两人慢悠悠到达莲花楼时,方大少爷居然已经做好了饭菜,南风在摆放碗筷,狐狸精在桌子底下趴着,啃着它碗里的大骨头。
“你们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
“方小宝,你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嘿嘿,我饿了,下山正好看见莲花楼,本少爷难得下厨,你可算是便宜你们了。这愣着干嘛呢?赶紧吃啊,快坐下来吃啊,来来来。”
“方多病,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你一个大少爷分得清什么是盐,什么是糖吗?”
“吴悠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怎么就不能有这门手艺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南风,他是不是只是帮忙摘菜而已?”
“我除了帮忙摘菜,还帮忙烧火。”
南风听到方多病的话连忙接话道。
“你说的怎么就和他说的不同呢,不是自己做的就不要勉强嘛,放心,都是自己人,我们不会瞧不起你的。”
吴悠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却连忙拉着李莲花洗手之后坐在了饭桌上,动作可谓是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你......李莲花,你看她。”
方多病想让李莲花为自己出头。
“你怎么想下山了?这四顾门刚刚复兴,百废待兴,我以为你会留在门中好好挂职,好好的大干一场,这不是你一直就想争取的吗?”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忖着:“我可没兴趣卷入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纷争里去!”
于是他巧妙地将话题一转,试图把注意力从那场争执中。
方多病瞪了吴悠一眼,才回答道。
“这才不是我想要复兴的四顾门,他们干脆改个名字得了,叫复仇联盟。”
“水至清则无鱼啊。”
“这道理我自然知道,可现在的四顾门借着铲除金鸳盟的由头,任由各大门派行联合扩张之事,这对那些小门派还公平吗?这还是当年的四顾门吗?”
方多病越说越气,想要夹走盘子里的大鸡腿狠狠地咬上一口。
却半路被吴悠拦截下:“食不言寝不语,你话太多了,还是给我吃吧?”
“明明是四个鸡腿,我怎么就不能吃一个了?”
方多病很气愤啊,这还是自己做的呢。
“那。”
吴悠指了指桌子旁边地上狐狸精的碗,里面俨然是一个鸡腿,不过这时已经只剩下半个了。
“怎么狐狸精都有我就没有?”
“这不是刚刚不小心掉下去了嘛。”
“谁掉的谁就不要吃了。”
方多病拿起筷子就要抢夺,吴悠一个快速躲避,迅速咬住一部分,主打一个沾了我的口水你就不能再要了。
“算你狠。”
方多病夹了一个包子用力的咬了一口,也不知道他把那包子当做谁了。
“要我说,这李相夷和四顾门在他们心里,早就成了扯大旗的符号了。”
“李相夷也不一定是全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相夷错就错在了他太过信任别人,至情至性,赤子之心。”
见气氛有些僵硬,吴悠连忙搭话。
“我较你年长,听说过他很多的事情,但年少的时候任性之情,四顾门事变与他脱不了关系。”
“你说的我自然不是没听过,可我钻研过他的平生,他当得起一个傲字。”
“多添一字,那便是傲慢,算的是什么好字?”
“傲字多添一字,也可以是傲骨,这又何尝不是好词呢?人无完人,本当如此。站在阳光下,怎么可能没有阴影呢。”
“是,李相夷是有自负之处,当年他建立四顾门,就是为了更好的武林,一个锄强扶弱的武林,而不是像现在为了门派的利益左右逢源。”
“说得不错啊,方小宝。”
吴悠为方多病鼓掌。这句话吴悠曾经看到的时候就觉得方多病说得很好,如今亲耳听到了,必须要赞美一下。
“李相夷他傲骨铮铮,傲视群雄,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四顾门 为了江湖武林。”
“李相夷若知道十年之后有你们这么懂他,他肯定很开心的。”
“那当然,他可是我师父。”
“赶紧吃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吴悠直接每人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方小宝,这味道,你这不做厨子,可惜了呀。”
“本少爷的天天赋还不止这一些呢,你可别小看我,你好好珍惜我啊。”
“我没有小看你。”
得到李莲花表扬,方多病沾沾自喜,眉眼都开心起来。
“不过说真的,本少爷闯荡江湖,心意坚决,你不拿当朋友,也别拿我当小孩,别再耍心机,让我回天机堂了好吗?这逃出来也不容易。”
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那就为之前的事情做一个了结。”
李莲花从旁边柜子里取出一杯酒,给在坐几人杯子都满上。吴悠杯子里只倒了半杯。
“来,敬新朋友。”
“你说什么?”
方多病感觉自己没有听清。
“新朋友,最好的朋友。”
李莲花拿起杯子与方多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吴悠没有凑热闹,而是与南风两人碰了一下杯:“敬好朋友。”
味道有些辣,吴悠随后就塞了一大勺甜羹入口。
南风没有听明白,也是跟着说了一句:“敬好朋友。”
“等等,你这酒不会有问题吧?”
“我已经喝了。”
“反正都被你骗这么多次,谁怕谁呀?
方多病也是一饮而尽。
“酒量不错啊。”
“既然咱们俩已经是至交,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得跟你坦白一个事儿,我刚得知,单孤刀并非是金鸳盟三王所杀。”
“这个我之前就知道了,我就是为了查他真正死因。”
“真正的死因?”
“单孤刀的死,是挑起了四顾门与金鸳盟的导火索,我怀疑,有人在这背后下了一盘更大的棋。他牵扯到了玉城,一品坟,元宝山庄,甚至还有冰片。南胤在其中充当了重要的角色。”
“可这些,并不是全部。”
“这冰片,我倒是在我亲生母亲那见过图案。”
方多病从袖口摸出一张纸递给李莲花
“你娘为何有这个冰片?”
李莲花接过来查看。
“或许和单孤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