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羽忙上前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父见白洪羽和李圣龙到来,忙一把拉过白洪羽,指着他说:
“长官,这就是我儿子白洪羽,另外那个是他的朋友李圣龙。”
说完又转头对白洪羽和李圣龙说道:
“你俩把身份证拿出来,给长官登记一下。”
白洪羽和李圣龙一脸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拿出身份证递给为首的那名军警.
军警接过身份证,抬眼又看了看两人,核对后,又在手中的机器上依次扫描了一下。
“老汉儿,这到底是干什么?”
白洪羽忍不住着急地问白父。
白父轻声回道:
“最近来了好多难民,这是人家例行巡查人口信息,刚刚我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你们是从椿城逃出来投奔我的。”
军警在机器上核对完信息后,抬头问道:
“你们家还有其他人没登记吗?”
“长官,没有了,我们就这7个大人加1个孩子,共8口人。”白父回答道。
军警点点头,向白洪羽和李圣龙递来一张传单,说道:
“这是征兵令,前线战事告急,丧尸已经靠近双庆了,兵源紧张,现在面向全国18-35岁适龄的预备役男子进行征兵,刚刚你俩没来,你家其余的人都不合适,所以说等你们俩来,和你们说说具体政策。”
白洪羽接过征兵令,连忙问道:
“是要强制当兵了吗?”
“那倒还没有,我们国家人口基数这么大,还不至于强制征兵呢!”
闻言,白洪羽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缓缓舒了一口气,说道:
“是这样啊,麻烦长官了,您看我这一家除了我和我这位兄弟,其余都是老弱妇孺,我实在没办法为国效力了。”
“理解,那就这样吧,但如果你们改主意了,随时欢迎你们的加入!”
军警说完便带着人马离开,准备去往下一户人家。
送走军警后,众人回到了家中,老人们张罗着做饭去了,两个女人带着白不艺和花花在走廊上玩耍。
白洪羽本准备回房间眯会,却看见李圣龙手里摩挲着那张征兵传单靠在窗边发着呆。
白洪羽思虑了半晌,上前对李圣龙说道:
“胖子,你不会是想去参军吧?”
李圣龙眼神躲闪着说道:
“也没有……”
“哎,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我知道你有想法,也知道你顾虑什么,我兄弟俩今天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吧。”
“我不愿意你现在去参军首要的原因是现在前线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你去参军基本没有让你训练适应的时间就要直接上战场了,这几乎算是去当炮灰的,我不想你就这样白白去送死。”
“再有就是如果你走了,我没有信心能保护好这一屋子的老弱妇孺……但我知道你顾虑的也正是这个。但说难听些,保护这一屋子人是我的责任,对于你来说做这么些事,只是因为我俩之间的情谊。”
“但是,我不希望这些东西绑架你、困住你。我尊重你所有的决定!”
白洪羽目光真挚地看着李圣龙,说出了这一番话。
闻言李圣龙沉默片刻后,带着难以言说的眼神与白洪羽对视着,说道:
“白兄,我的家人都没了,从椿城出来后,我时常感觉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一般,不知会去往何处……”
“但这些日子,因为你,我已经和这一屋子的人都产生了难以割舍的羁绊,保护大家,也是我心中自然而然的想法!我也已经在这里扎了根。”
“你放心,在保证你们完全安全之后,我才会考虑其他的事情!”
说完,两人都有些动容,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陈佳美抱着白不艺从走廊进来,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一下子愣住了,试探地问道:
“你……你俩在干吗?”
两人闻声赶忙松手,白洪羽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没啥……我俩在掰手腕!”
陈佳美狐疑地看了看两人,然后将白不艺递给白洪羽说道:
“你俩先看着不艺一会儿。”
然后倒了杯热水,拿了些纸巾又向走廊走去。白洪羽和李圣龙两人尴尬地愣在原地,白不艺看着两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
饭桌上,白洪羽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众人说道:
“你们大家注意到了吗?今天那个军人说丧尸已经快要进入双庆了!”
“是啊,距离我们不远了,不过仓库不是也已经建好了吗?按之前的计划办就是了。我和你爸爸试种的第一批番茄、洋芋都发芽了,韭菜马上能割第一茬了。”
丁洁母亲回复道。
白洪羽低下头,内心纠结万分,想了良久对众人说道:
“从下周开始,停止外出,现在小小的施州城里挤了十几万人,人员混杂,万一出什么意外,那一切准备都付诸东流了。时刻留意手机消息,一旦政府有什么消息我们就马上进仓库躲起来。大家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就这两天赶紧搞完!”
“明天还有最后一批腊肉会拉过来。还有就是要准备种菜的话,仓库里全封闭了,窗子进来的阳光不行,得建一个小温室,除此之外,还需要些肥点儿的土放在地下室备着。”白父缓缓说道。
“好,胖子,我们俩今晚等天黑了就去野山上挖点肥沃些的土回来。”
随后众人又各自补充了一些琐碎的事宜,陈佳美负责一一记下。
吃完晚饭,白洪羽和李圣龙开着车摸上野山,找了些偏黑色的泥土,用麻袋装满。
装了大约十多袋子后,两人都精疲力竭了,便准备打道回府。
下山的时候遇到一洼水质发绿的水塘,正欲驶过时,水塘突然传来扑通的一声。
白洪羽立马停下车,摇下窗一看,见月光打在水面上,有一圈圈涟漪,于是大喜过望道:
“有鱼!还不小呢!”
“有鱼能咋地?”
“你懂个什么?我之前一直就在思考怎么能让大家吃到新鲜的肉类,鱼可是个好东西啊!现在城里买都买不到!走走走!快点回去找个抄网拿几个桶,叫上我爹过来把这洼塘里的鱼全捞了!”
“万一是有人养的呢?”
“不会的!这一洼水连着隔壁的国营水库,是国家用来存储水资源的,不允许承包给私人,这里来往的人稀少,谁见谁得!走走走!搞快点!”
两人心急火燎地赶回家中,白洪羽的父亲都快要睡着了,被白洪羽拉起,睡眼惺忪地找来抄网和几个大水桶。
三人又摸黑上山,找到水塘的位置,水塘的水都已经发臭了,三人脱去鞋袜,下了水。
这才发现水只没到腰部,于是手拿手电筒,互相协作,不到两小时,竟然真的抓到了七八条黑色的大鱼。
看着水桶里的鱼,白洪羽的父亲一脸嫌弃地说道:
“这些都是胡子鲢,学名好像叫什么塘鲺,什么都吃,脏得很!平时谁会吃这玩意儿。”
“那是平时,现在这不得是宝啊!回去养在仓库的水井里,这玩意儿生命力很顽强的,给点水就能活,当储备粮不也挺好的吗?”
“水井里怎么行?在仓库找个地方拿空心砖砌个水池,上面铺上防水布,这玩意儿即使密集性地养也没事儿,这塘里估计还有很多,明天去找张渔网,再来搞一些。”
三人回到家,已是深夜,暂时将鱼安置在了厕所的大桶里,商量第二天便在仓库里贴着厕所一面的墙围了一个水池出来。
三人一一脱去满是污泥的衣物,冲了冲身体便各自休息去了。
白洪羽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了过去,可睡了不多时,又开始做起梦来。
梦里的丁洁浑身是血,满脸哀怨地看着自己,白洪羽想上前去时,却怎么走都无法走近,丁洁不断地远离白洪羽,嘴里却又开始重复起来往日同样的话:
“你要快些!那些家伙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