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如此嚣张之语,让张狂更是气急,眼前这名在他家中杀人抢劫的狂徒,他必杀之!
“皮坚生晕,丹田气自转,随力通九窍,石门、膻中、玉泉、华盖...”
下一刻张狂集中心念,按照『通祖九转诀』中的锻体功法,快速在体内脉络运转,全身肌肉绷紧,道道血管膨爆。
“锻体境初期,给我破!”张狂一声怒喝,顿时一层铜铁色晕,朦胧覆盖在他皮肤表层。
看到这一幕,男子指着张狂尖声叫道:“这,这怎么可能!临阵突破,你...你从哪儿得来的功法?”
张狂的突破,让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人类历史中,虽有极少数人?生死间觉醒?或?误食灵植草药?,从而开了天眼,成为古武者。
但这些人,若没有古武界门派世家的功法传承,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有太多成就,甚至踏入修炼境界都极难。故此,这些人也只能在?身体素质?和?聪明才智?上远超普通人。
可眼前的张狂竟然突破了,而且是在对战中临阵突破!没有古武界的师承作为后盾,这两点都不可能达成。
想到这里男子收敛许多,他迟疑问道:“你来自哪个门派或世家?不妨说出来,也许咱们两家长辈颇有交集,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此刻对于师妹的死、七窍玲珑心,男子只字不提。他内气耗尽,而张狂却突破到锻体境初期,能不继续动手还是不要继续的好,其余之事等回头再说。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张狂的拳头和狞笑:“我冲你爹,去死吧!”
“不要...”男子惊慌失措,想要摆手制止,可整个身体却飞了出去,鼻梁处凹陷一片。
但不等他起身,张狂便跨步而至,骑坐在他身上,铁拳猛抡。一拳,两拳,三拳,四拳...
直至把男子打的只剩一丝余气,张狂抓住他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寒声质问:“为什么来我家?说还是死,自己选。”
“说,我说,松松...”男子奋力拍打掐喉的大手,他能感觉到张狂是真要杀他。
张狂手上微微松力,示意他快说。
于是男子便将这件事的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是他前段时间碰到一个盗墓贼,在其身上搜出一本沾染葬土的文献,这是盗墓贼刚从墓中带出来的。
而这座墓的所埋者,竟是一位强大的古武者,且是史书留名之人——明朝战将常遇春。
常遇春被称?常十万?,更被誉为?战神?。这本文献是常遇春晚年弥留之际所写,记载着生平的大小琐事。
如早年间他入仕历练,追随朱元璋征伐天下,后心境圆满又境界突破,便借病隐退。
再如他于某年某月,随古武界的某位前辈一同观山入海,游历世间...
文献记载内容繁多,引起男子注意的记载,是常遇春晚年经历。
当时常遇春结识了一位“忘年交”,这位“忘年交”年纪轻轻,却与他年少时有着相似经历,同样是入仕历练,同样是天赋异禀。
于是常遇春便对此人产生了提携之意,很快两人把酒言欢,‘亦师亦友’相处数十年。而他的这位忘年交,就是?袁崇焕?。
常遇春与袁崇焕,两人虽相差二百多岁,感情却极为深厚,还曾联手完成一件‘壮举’。
那便是某处深山中,封印?巨兽朱厌?。
不过当年两人的境界,虽已是后天之眼所能达到的极限,可属于后天之眼的那层桎梏,却始终无法突破。
故而联手之下,他们也无法击杀那头?朱厌?,最终是在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下,才勉强将?朱厌?就地封印。
可常遇春却担心这头?朱厌?某天会破封而出,毕竟两人设下的封印可能并不牢固。
于是常遇春在临终前便与袁崇焕商议,待他死后,希望袁崇焕能够继续镇守此处,以保天下太平。
本以为袁崇焕不会答应,但常遇春小看了袁崇焕心中的“大义”,和对他“托付”的重视,竟是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直至常遇春弥留的最后几年里,他和袁崇焕在那处深山旁,自建了几间草屋,立下一块石碑,起名为“镇猿村”。
文献末尾的记载内容,是关于那头?朱厌?的武器‘玄黑铁棍’,当年常遇春也一并留给了袁崇焕。
文献记载至此结束!
而这名男子在看过文献内容后,尤其是关于‘玄黑铁棍’的记载,贪念顿生,于是便开始四处打听起‘镇猿村’。
起初镇猿村只有几间草屋,可后世中,随着逃荒到此的人流入,镇猿村村民也越来越多,村子逐渐形成规模,流传至今。
所以男子很快便获取到‘镇猿村’的位置。
男子到了镇猿村后,又挨家挨户打听,也因此听说了‘袁家’守村人的故事。
随即男子猜测,既然都姓袁,那有很大可能‘袁家’就是袁崇焕的后人,那根‘玄黑铁棍’定然也流传了下来。
这就是男子找上门来的原因。
...
男子交代完后
张狂爷爷也走了出来。他佝偻着身躯,满脸深陷的褶皱,还有那一双苍老的双目中,竟隐隐藏着泪花。
刚听到男子提起‘常遇春’三个字时,张狂爷爷便已明白事情大概,如今他最关心的,就是常遇春的墓在哪儿,这是他这些年的遗憾。
随即张狂爷爷略带急切地问道:“小娃娃,那本文献在哪,还有谁看过?另外你可知常遇春的墓在哪?”
听到他的问题,男子小心答道:“这本文献只有我和我师妹看过,当时那个盗墓贼我直接杀了,如今我师妹也死了,所以只剩我自己看过。它就,就在我裤子口袋里。至于常前辈的墓,你,你让你孙子放了我,我就带你去...啊别...”
张狂冷哼一声,捏住男子喉咙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力道。接着在男子的不断求饶中,张狂将那份文献搜出,递给了爷爷。
张狂爷爷接过后,看着文献上那熟悉字迹,再也忍不住,一时间老泪纵横。
常老哥,你当年为何不告而别啊!可知崇焕这些年对你有多思念...大明没了,输给了满清,就连你我二人一并栽种的那棵老榆树都已死去二百余年。
沧海桑田,桑田沧海...崇焕至今未忘,当年你所托之事,这二百多年来,我镇守于此,就怕辜负了你临终所愿。可你,今何在啊...
张狂望着潸然泪下的爷爷,不明所以,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心疼的看着。
就在这时
那名男子表情急剧变化,忽然他惊呼道:“袁袁崇焕,你你是袁崇焕?!”
张狂一愣,随即一巴掌呼他头上,厉声道:“闭嘴,你别瞎...”
“没错,我就是袁崇焕!”老人说完直起佝偻身躯,擦擦眼角,目光平静又复杂的望向张狂。
张狂傻了,将自己养大的爷爷,竟然是400多年前的‘明朝武将’袁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