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月,冰雨夹着飞雪飘落覆盖在赣浙交界的怀玉山中,连续十余日的搜捕已经接近尾声了。
保安团新兵陈娃子倒转梭镖杆子戳了戳了面前瘫倒在泥雪中的俘虏,眼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禁有些无奈地对不远处一名头戴大檐帽的络腮胡喊道:“这赤匪病得太厉害了,等下怕是走不动道了”。
络腮胡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答道:“毙了就是了,女人和孩子还能卖给人牙子,没人会要这种见过血的赤匪的”。
“轰!”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几个保安团士兵被吓得一怔,有些诧异下雪天怎么会打雷,他们虽然不懂自然科学,但这明显不符合他们所积累的生活常识。
一众保安团士兵齐齐仰头望天,浑没注意到原本病恹恹的那个红军俘虏已经烧得恍惚的眸子忽然变得有神起来。
“叮!系统激活”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激活奖励——国产87式军刀”。
赵骥只感觉到手中忽然多了一柄硬邦邦的物件,他立即下意识地藏在了袖口中。
肉体残存的记忆让赵骥一瞬间就大致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虽然这具肉体的原主人也不太清楚整个战局的具体情势,但有一点是明白无误的——自己穿越成为了一名红十军团的战士,而且被俘了,性命操之于人手。
“新手任务发布——解救被俘的两名战友”。
赵骥快速地扫了四周一眼,一起被俘的还有另外两名红军战士,因为饥饿和寒冷的缘故,此刻他们和自己一样,无力地委顿在山路边。
“队长,把你那狗牌撸子拿给我使使呗”,新兵陈娃子一脸谄笑地对队长络腮胡说,“咱们乡里出来的就我还拿的是梭镖”。
押解的保安团士兵一共有五人,其中三人背着汉阳造步枪,也就是俗称的“老套筒”,带队的络腮胡腰里则别着一把手枪。
“去去去,我这把狗牌撸子可是进口的西洋货,子弹不好搞”,络腮胡嘴上推辞,但却还是带着几分炫耀意味的从枪套中取出手枪递了过去。
陈娃子接过枪,爱不释手地小心抚摸着枪柄上的猎犬标志。
这是一把西班牙仿制的勃朗宁m1906型手枪,因为枪柄握把上刻有猎犬标志而得名。
陈娃子一边把玩手枪,一边得意洋洋地走向赵骥,想要拿这个之前已经病得昏头昏脑的俘虏试枪。
赵骥用力攥了攥藏在衣袖中的87式军刀,深埋下头,死死盯住陈娃子慢慢靠近的双脚,暗暗蓄力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转过身去”,陈娃子走到赵骥身前,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把子弹顶进枪膛。
生死就在一瞬间!
赵骥猛地掏出军刀奋力一刺,在他的全力灌注下,锋利的刀刃没入对方心口直至末柄。
“啊!”陈娃子惨叫一声,捂住胸口踉踉跄跄地退开几步,手中的狗牌撸子也跌落在地。
异变突起,毫无准备的保安团一众士兵们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赵骥已经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
“砰!”
双方距离很近,相隔不过十米左右,络腮胡还没站起身来就被赵骥一枪击倒。
剩下的三名保安团士兵中,有两人发声喊转身就逃,另一个则手忙脚乱地拉栓想要上膛。
狗牌撸子的半自动射击优势在这一刻显现无疑。
赵骥不理逃跑的两人,抬手连开两枪,企图还击的那名敌军应声扑倒在地上。
赵骥还想要去追逃跑的两名敌兵,但对方一人慌不择路间竟失足跌落山崖,想来不死也得重伤,另一人拼死钻入密林间,像只受惊的野兔子似的,三两步就窜出老远,眼看着是撵不上了。
“砰!”身后响起一声枪响,吓得赵骥立即卧倒在地上,正在逃窜的敌人也被唬得身形一滞,但他随即就继续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
赵骥回头去看,只见另一名被俘的大个子战友已经捡起了敌人掉落的汉阳造,他在第一次射击未中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丝毫犹疑,熟练地再次拉栓上膛,抬枪稳稳瞄准。
“砰!”
随着第二声枪响,赵骥可以清晰地看见逃跑的敌人背上绽开一朵血花,7.9毫米口径子弹巨大的贯穿力使得他立时俯身扑倒,浑身颤抖数下就很快再也不动了。
战斗结束了。
剧烈的紧张之后,接踵而来的放松让赵骥几乎脱力,他脚下一软坐倒在泥泞中,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叮!系统提示!敌人的搜捕仍在继续,请尽快脱离险境!”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
赵骥拼命摇晃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肉体残存的记忆告诉他,整个红十军团已经溃散了,战士们只能三五成群分作散兵在山林间与敌人周旋,敌众我寡之下完全失去了有效抵抗的力量。
根据后世掌握的历史知识,赵骥很快就判明了自己当下的所处的环境——六千余人的红十军团除了粟大将带领八百余人成功突围外,剩下的人几近全军覆没。
必须尽快离开怀玉山区,跳出敌人的搜捕圈!
赵骥起身从络腮胡的尸体上搜罗出两匣十发6.35毫米手枪弹,和枪一起别在腰间。
“叮!现在发布新手任务奖励——国产53式骑步枪3支、子弹90发”。
地上果然凭空出现了3支崭新的卡宾枪和相应数量的弹匣。
赵骥回头看了两名被解救的战友一眼,生怕凭空出现的枪支会引得他们惊异。
好在刚才捡枪助战的那名战友正拎着梭镖挨个给敌人补刀,而另一名明显还是个小孩的战友则依旧呆坐在原地没有缓过神来。
“我们还是换身皮吧,不然不好走”,赵骥拾起络腮胡的青天白日徽军帽戴在头上,自己背起一支53式步枪,然后提起另外两支拿给战友。
大个子也捡起一顶敌军的帽子戴上,他接过赵骥递来的枪,看了一眼后疑惑道:“这是什么枪?我明明记得几个白狗子之前拿的都是老套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