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的热茶,我此次前来其实就是想询问您几个有关于2000年事情的问题,不知道您现在这时候有时间吗?”
叶卡捷琳娜放下茶杯,正坐端正地问道。
“当然可以,虽然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不过你问吧。”
瓦伦缇娜笑着温柔地说道。
“请问,25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所在的7人小队,6人全部丧生了,您可以具体说一说吗?您不建议我记录一下吧?”
叶卡捷琳娜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又拿出笔,问道。
瓦伦缇娜也抿了一口茶水,开始缓缓开口道。
“当然可以!那确实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年我24岁,之前就读于伊尔库茨克国立科技大学化学系,毕业后就留校做了助教。
而我的导师就是柳德米拉·科罗维纳,她也是那一次的带队老师,一起的还有亚历山大·克雷辛,他是其他系的助教。
不过好像和科罗维纳老师关系很好,之前学院内听说他好像是科罗维纳老师女儿的男朋友,是一个‘准女婿’。
唉,剩下的人你应该也都知道了,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是他们的名字我依然还记得。
帖木儿·巴帕诺夫、维多利亚·扎莱索娃、丹尼斯·什瓦奇金、塔蒂亚娜·菲利彭科、科罗维纳老师和亚历山大最后加上我,一共组成了7人的登山队伍。
其实2000年8月1日,我们团队先到的穆里诺,在镇子待了一晚上之后8月2日我们才开始徒步登山的。”
“哦?实不相瞒我就是来自穆里诺镇的。”
叶卡捷琳娜听到这,立刻说道。
“嗯,那还要多亏你们镇子的镇长啊,让我逃过了一劫。”
瓦伦缇娜回道。
“这怎么说呢?”
叶卡捷琳娜有些疑惑地问道。
之后瓦伦缇娜,慢慢从脖子上拽出一个项链挂坠,那是个刻着奇怪符号的巨大狼牙。
看到这个挂坠,叶卡捷琳娜立刻从脖子上也将自己的挂坠拿了出来,并问道。
“您也是列特教会的信徒吗?”
瓦伦缇娜摇了摇头,说道。
“我并不是列特教会的信徒,这个是你们镇长克里斯塔利·索科洛夫给我的。
8月1日,我们抵达穆里诺镇,暂时决定在镇子里面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走的。
下午安排好住所之后,我们便分散自由活动了,他们有的去了酒吧,有的去了图书馆,有的去闲逛了,有的人回来还说在小镇的西南边的伐木场和加工厂去参观了。
而我在外面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教堂,那个教堂的外面就刻画着这样的符号。”
瓦伦提娜说着指了指狼牙挂坠上面的符号。
“是的,这个是我们列特教会的符号,是伟大的冰雪风暴之神的标志,我们小镇几乎所有人都是信徒。至于教堂什么时候修建的我不知道了,但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叶卡捷琳娜解释道。
“是的,我也觉得非常神圣,于是我进入教堂内,也想为我们的团队祈祷一番。
正好碰到了镇长带着教徒们在做祈祷,他们十分虔诚,赞美着冰雪风暴之神。
仪式结束之后,镇长询问我们的来由,我告诉了他。
可是他却非常严肃地和我们说,哈马尔—达班山脉是被诅咒的山脉,让我们不要进去,并给了我这条挂坠,说能在关键时候保佑我。
于是回去之后,我就将这件事跟科罗维纳老师说了,但是科罗维纳老师是无神论者,她觉得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还有人搞迷信,相信这些神。
最后与其他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计划照常进行徒步登山。
我当时就觉得我们此次的登山活动有些唐突了,但我最后还是跟去了。”
瓦伦缇娜停顿了一下,感觉她的话语中有些许的无奈,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又继续讲述道。
“第二天也就是8月2日,我们从穆里诺镇的南边出发,开始了我们的登山之旅。
其实这一次我们准备得十分充足,虽然8月份是一年中最暖和的时候,但是山里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的,所以我们准备了很多保暖的工具和衣物。
当我们踏足那片古老的山脉时,我就知道一切不会那么简单。
前几天的路程还算顺利,虽然植被茂密,路途陡峭,但是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可就在8月4日的时候,这一切都变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爬到了海拔2000多米的地方,可就在我们快要到达山脊的时候,开始电闪雷鸣。
滂沱的大雨让本就困难的登山旅程变得异常艰难,雨也让我们的体温快速下降着,并且疲惫不堪。
面对这种情况科罗维纳老师只能下达命令,停止队伍前行。
我们在山脊上安营扎寨,晚上队伍没有能够生起火,但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队员的情绪都很好,我们还一起唱歌。
第二天8月5日清晨,雨停后很长时间,我们终于生起了火,还一起共享了早餐。
可是,让我不敢相信的事情还是降临了,走在我们队伍最后面的亚历山大突然开始尖叫起来,这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当我们回过头去看亚历山大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口吐白沫,而且眼睛和耳朵还在不断地往外溢出鲜血。”
这时叶卡捷琳娜能明显感受到瓦伦缇娜的情绪有所波动,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当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倒在地上颤抖不止。科罗维纳老师连忙冲过去紧紧抱住亚历山大,想努力地让他清醒过来,可是亚历山大最后还是没了动静。
科罗维纳老师最终选择让队伍先往前走,自己留下来陪亚历山大。
可就在我们刚走出去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科罗维纳老师痛苦的叫喊声,我们立刻折返回去。
结果发现科罗维纳老师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眼镜和鼻子都在不断地流血,口吐白沫颤抖着用头在不停地撞击着石头,最终倒在了亚历山大身上。
而冲在最前方的是塔蒂亚娜,她突然撕扯着喉咙好像喘不过气,走到附近的一块石头旁边,同样不断地用头撞击着石头,直至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这真的吓到我们了,我当时就瘫坐到了地下,而丹尼斯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帖木儿和维多利亚则是转身向远处跑走了。
可我回身就看到帖木儿和维多利亚他们一边跑着一边撕扯着衣服,脱下了所有的鞋袜,而丹尼斯也在不久后倒下了。
我害怕极了,所有亲密的人一瞬间全倒在我面前,我带着一顶帐篷拼命地往山下奔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我。
当晚,我在树荫下面搭起帐篷躲了一晚,这一晚上太漫长了。
但第二天我发现,如果我想要穿越森林回去,没有必需的物资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别无选择,又重新放回了那里。
当我回去了以后,发现他们已经全部死亡了,我接近了他们的尸体,拿到了所需的物资和指南针,便一路往山下走去。
而最后我是怎么回来了,怎么被找到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最终他们搜救了那么久,也没找到她们六人的尸体,怕是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吧。
最后我配合调查做完记录之后,便离开了那里。
我想真的是这个挂坠救了我一命吧,那个被诅咒了山脉,如果一开始我阻止了大家上山,应该就不会发生这些可怕的事了吧。
唉——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以及整个过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