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你是不是心虚。”时岁指控他。
谢瑾年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经收拾好了。
一副真诚的模样。
“这个我不承认。”
眼看着小丫头又瞪眼,他连忙解释。
“我只是想让你出来别憋着了,不是打,打的话会疼的,你疼吗?”
他一个反问,时岁懵了。
疼...么?
那倒是不疼。
但是,是不是哪里不对。
谢瑾年趁热打铁,“我要是真的打你,就该跟这个一样疼才对,你疼么?”
他伸出的是前段时间去南城的路上时岁咬他的那个地方。
其实当时虽然用了力,但是也没给他咬破。
但是这个男人时不时就会要提两下勾起时岁的罪恶感。
骗了不少的亲亲。
果然,一听到这个,时岁立马就熄火了。
甚至还有点小心虚。
“疼...疼么?”
谢瑾年故作坚强摇摇头,“不疼了。”
这是真话。
但是时岁不这么认为。
相比较下来,好像还是她更过分哈。
那...
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了个亲亲。
“不疼哦。”
哄人的身份霎时间就对调了过来。
谢瑾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来,顺势把人拉进怀里。
“好了,真的不疼,没有打疼你吧。”
时岁摇摇头。
“那就好,今天告诉你,是想你知道一定会开心,晚上也做个好梦。”
时岁点点头,小手有意识无意识的扣着她曾经咬过的地方。
“我很开心,安安,我好喜欢中医的,不想他消失。”
“我知道,我们一起努力,放心。”
所以他才会答应唐麒会考虑。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了。
时岁对于他的话,那是百分百相信的。
他都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她突然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安安,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情。”
谢瑾年心里咯噔一下,轻轻摩挲着指尖,心中极度不安。
“什么事?”
他第一次希望,小丫头的直觉不要那么准。
时岁歪着头,秀眉紧皱。
“我说不出来,但是,我想配药。”
“是你这次拿的这些种子要配的吗?”
时岁点点头,“我已经看过了,这些药材的作用,好像都是针对疫病的。”
疫病!?
谢瑾年神色严肃起来。
那就是......传染病?
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询问。
“岁岁能感觉到,这些要什么时候用吗?”
“只有一点点感觉,还不急。”
她有些挫败。
她的感知一向很准的,可是这件事,总是似有若无的出现。
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偶尔想起,都会让她心烦意乱的。
神色不由得染上些急躁,谢瑾年还稳得住。
他一下一下的给她抚着背安慰她,“没关系,现在不急说明暂时用不着,我相信你,别慌。”
时岁抱着他脖子赖在他怀里。
小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轻点着。
眼睛慢慢闭上。
谢瑾年侧头看她的模样,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就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不变。
脑子里却在头脑风暴。
将最近的信息都去做一个组合,大概有了一个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唤了唤岁岁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小姑娘绵延的呼吸声。
他缓缓的把她放在床上,头发都放到一边,给她盖好被子,慢慢挪下床。
留下一盏夜灯,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上床之后他拿起旁边的电脑。
打开一个文件夹,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思维导图。
他在救人的板块上开了新的一栏。
房间里响起敲敲打打的键盘音,维持了大半个小时。
决定了投资之后,谢瑾年就跟齐默表达了明确的意见。
齐默直接分出一个团队成立了新部门。
因为谢瑾年不打算只是投资了。
S·A将会开创新产业。
而这样的后果,便是他更忙了。
时岁也有段时间没有去过谢家了。
因为她最近沉迷于学习。
还有挑选适合提供出来见效既快成本也不高的药方。
谢瑾年就会借此打响S·A在医药产业的第一战。
唐麒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若认真说,这个结果比投资还要好。
因为双方属于合作,S·A也承诺了会提供资金支持。
可是他们相当于也要为S·A服务。
研究所是属于国家的,按理说S·A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除了国家指定的那些国药企业外,他一个私企是没有资格搭上线的。
但是偏偏——
他们给的太多了。
而且也是接洽合作的时候,唐麒才知道。
谢瑾年竟然出自军人世家。
而且他自己今年才二十四岁,竟然有十一年的军龄。
属于转业从商。
有谢家,席家,沈家,温家,萧家.......
可以说,大院里大部分的那些曾经的首长,纷纷为他担保。
这个合作,还不是他们破例答应的。
而是研究所直接接到的通知。
这就可以看出谢家的实力了。
而且S·A给的条件也让他们无法拒绝。
提供资金支持,但不参与他们研究过程。
简单来说,就是不会对他们的研究工作有影响,还会提供帮助。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好吗。
双方接洽的近一个月,可以说都是在互相了解。
研究所提供人才为他们完善公司部门。
谢瑾年又拿出了据说是收的祖传的已经断了传承的药方供他们研究。
他没有直接说药方是真实有效的。
毕竟面对大众之后,有些事情就很难掩藏。
若是有人对药方背后的人感兴趣,那他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他必须防患于未然。
虽说这样他们研究过程缓慢,可保证了时岁的安全。
时岁提供给他们的,有三个药方。
一个基础的养生方。
一个可以解毒的万物生,还有一个据说修复伤口极好的生肌丸。
就这三样,都够他们研究好久了。
将药方交给谢瑾年之后,时岁也闲了下来。
在家里有君外公君外婆陪着打理她种下去的药草。
偶尔君思然和谢家人也会上门来看看。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月中。
临近年底,京都热闹非凡。
时岁看着手机上大家期盼过年时的笑容,也生出无限渴望。
这是她和安安过得第一个年呢。
小丫头学会了网购,几乎天天都有快递可拆。
君外婆现在身体已经慢慢转好。
刚搬过来的时候,那些浅显的浊气去的快。
所以小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能开口说话了。
而现在一个月过去,她的手已经能抬起来。
虽然还没什么力气,但是比从前宛若植物人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时岁还给她列了康复计划。
每天都要训练身体的。
预计最多一个月,君外婆都能站起来了。
而一个月过去,沈辞终于凑够了时岁说的那些药材,前一晚拿到最后一味药材,第二天一早就直奔谢家。
不过他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时岁并不知道。
还在穗禾苑,和君外公一起给药草浇水呢。
沈辞到的时候,是君思然陪着他来的。
看到他,时岁才想到自己还有个病人呢。
吐了吐小舌头,在心头抨击自己真不是个合格的医生。
都把病人忘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