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李大队长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李盛文,让这几个小子甘心顶罪。
沈清瑶看着那扛着水管走得几乎只剩小黑点的人若有所思。
这边,秦序仍旧饶有兴味地望着小屁孩李部隆:“你买收音机做什么?”
小屁孩瞥了他一眼,“这你别管,总之我有我的用途。消息我已经给你了,票拿来。”
说着他再次伸出手,一脸傲娇。
秦序没再拿乔,把票子递给了他。
小屁孩儿踮着脚一把抓过那张票,认真地看了一眼:“票是真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秦序只觉得有趣:“说起来,你这样出卖你的堂哥和伯父,不会想着两头吃吧?”
李部隆凉凉地瞥他一眼:“我才不像你们大人这么狡猾,以后有活再找我,筹码好我还是可以答应的。”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
秦序好歹华尔街大佬,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孩子怠慢,若是传出去与他为敌的那几个公爵家族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秦序失笑地摇摇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却难得的觉得接了回地气。
这种被当成普通人的感觉其实挺好。
自打遇到了山神大人,感觉日子不再行尸走肉了呢。
想到山神大人,自己被带到这里也好一会儿了,也不知山神大人会不会等着急,他赶紧从丛林走了出来。
果然,一绕到大路上,就看到自家山神大人正站在原地呢。
至于强壮兄弟等人,他们老早盯梢李不苟不见踪影了,山路上只有山神大人在等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秦序恍惚了一下。
感觉山神大人站的不是山路 ,而是岁月长河,等的也不是这一瞬,而是千百年前的他。
秦序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温暖围绕。
在秦序感慨万千的时候,沈清瑶也正负手冲他笑:“原来你所说的养小狼是这个意思啊?”
秦序一愣,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起初我也只是想着在捧仙沟暗插一点眼线,偶尔点小讯息什么的,没曾想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说着他由衷感慨:“捧仙沟的娃娃真不简单。”
沈清瑶双手环胸一脸深意:“你找的可是捧仙沟最厉害的小鬼,当然不一样。”
“有什么故事?”秦序来了兴趣:“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他既然和李不苟一家是亲戚为什么还会这么做?”
“这事儿嘛,要扯好远,有机会再跟你唠唠,咱们赶紧追上他们吧。”
沈清瑶说着拉起秦序的手快步往山上跑了。
秦序看着两人相拉的手,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山路,看着只有一条,但对于山里人来说,实际上是四通八达的。
譬如从这条大路往上能直通山顶,从八里村的村腹也能上山,村头村尾也都能上山。
李不苟他们无声无息地把水管偷走,看着不合理,实际上却也是合情合理。
他们只要不绕村子,从后山行动,压根就不会有人发现。
也幸亏沈清瑶秦序第六感超强,否则不见得这么快就发现水管不见。
一行来到山上的时候,强壮兄弟以及王家几个老兵正指挥几个年轻人把水管放回原位。
一边指挥还一边念叨他们不懂事尽给大人扯后腿。
若是放在打仗那些年,他们这么搞,整个队伍都得玩完。
李盛文被训斥得满脸通红,全是愧疚。
李不苟则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打仗都是老黄历了,成天把打仗挂嘴边!知道你们伟大你们英雄你们了不起了,行了吗。”
王家四位大叔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李不苟仍旧嚣张:“敌人来了,你们上战场不是应该的吗?说白了你们上战场不也不是为了救你们自己吗?既然是为了救自己有什么值得邀功的?
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们有自己的想法,不要成天拿老一套压我们,在我们眼里你们不过是些倚老卖老的残兵罢了。”
“你特么给我闭嘴!”一道绿色身影一个箭步冲出,一拳把李不苟撂倒地上。
谁也没想到,是一直未出过手的叶涂。
一身军装,让他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立场,即便是两村起矛盾他也只能冷眼旁观,不偏不倚不站任何一边。
但现在李不苟侮辱老兵,这事儿在他这里就过不了。
无论如何,都过不了。
“你打我?”李不苟将口里的血沫子吐出,还顺带吐出了一颗犬牙,他又惊又怒:“当兵的可以打人!”
野兔冷笑了一声,利落地把身上的军装外套给脱了,只剩一件背心。
真别说那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还挺好看。
不过此时也不是欣赏他健美身体的时候,野兔啐了一口,抬着下颚一脸鄙夷:“不好意思,现在休假了。”
说着再次揪起他的领子,又是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你小子爱胡说八道是吧,今天非让你搞清楚乱说话的下场!”
野兔连打了好几拳,尽管他已经克制了力气,但李不苟的脸仍旧看不出原来模样了。
“哦哟,什么情况?”沈清瑶和秦序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李不苟变成了猪头,野兔则光着膀子正在秀力量。
秦序微微皱眉,对放色的野兔有些不满,看到山神大人双眸发光地望着那边时,就更不满了。
本来打架这种小事他是不打算管的,毕竟李不苟这种小蝼蚁,即便死了也无所谓。
但他死他的,还要衬托出野兔的优异……那就不合时宜了。
山神大人只能看他的优点。
思及此,秦序冲一旁看戏的强壮兄弟使了个眼色。
兄弟俩先是一愣,不明白他们家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平时少主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怎么今儿个这点血都见不得,现在就要制止了?
还是说因为少奶奶?
少奶奶天真善良没见过血,少主不忍她被吓到,所以让他们赶紧收拾烂摊子?
这么一想倒也不是没道理。
兄弟俩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拉架:“咳咳,差不多了兔子,咱把他打残就正中他下怀了。”
“对啊,咱还得让他干活,不能让他在家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