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酒叹气,倒也没说什么。
而是乘坐了自己的马车,两人一起回了叶府。
等在门口的叶欣看到祖父乖乖的见礼。
忌酒顺势问她“文星待你可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婵瞥了忌酒一眼,眼神里是毫不掩藏的嫌弃。
忌酒:“......”
叶欣搅动着手指,沉默良久才回道“祖父,孙女,和离了。”
忌酒一愣
和离了?
什么时候?
怎么回事?
怎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诸多疑惑,但忌酒暂时没有细问,他拍了拍叶欣的肩膀,神色慈爱“当初将你出嫁,是祖父的主意,本以为那蒋文星会是个良人,没想到祖父看走了眼,是祖父对不住你。”
叶欣本以为会被责骂,没想到得来的是祖父的道歉。
刹那间,她红了眼眶,哭诉告状“不是祖父的错,是那蒋文星负心汉,他跟自己的表妹逾矩就算了,他还为了她打我,女儿气不过这才和离。”
忌酒心底一沉,将此事记在了心里“委屈你了。”
叶欣抹掉眼泪,笑道“没事,娘亲说,往后日子还长着呢,祖父,今晚我亲自下厨做的饭菜,晚饭就在这里吃吧?”
忌酒笑着点头。
饭桌上,谁也没提和离之事。
只说着快乐的事。
叶家兄弟姐妹多,倒也不冷场。
当然也有扫兴的。
忌酒:“学子们状况如何?祖父今日本想进入校场,谁料被拦在了外面,任祖父好说歹说,那守门的就是不让祖父进去。”
萧婵:“......”
忌酒:“授课诗棋的夫子可还能担任?若是不能,应该尽早换一换,总归是为了大比,不能敷衍马虎。”
萧婵:“......”
忌酒:“三位将军授课武学可还能行?要不要再派两个其他的武师过去?”
萧婵:“......”
忌酒:“你是总教,大比之事,还是要多加上心。”
萧婵:“......”
众人:“......”
忌酒碎碎念,念着,念着。
发现其他的孙子孙女都默默的看着他。
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但忌酒就是觉得他们的眼里表达了很多。
比如,为什么他会在他们开心的时候,说公事。
忌酒将眸子落在萧婵身上。
却见她垂着头,认真的吃饭,也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叶欣看了看萧婵,又看了看祖父,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来“祖父,您就放心吧,小六心里有数的。”
忌酒点点头,没再多说。
叶欣给他斟酒,又给萧婵斟上“今日难得热闹,我陪祖父小六不醉不归。”
“长姐,还有我们呢。”
其他人赶紧凑热闹。
之后,忌酒总算不扫兴了。
与孙子孙女打成一片,以至于最后喝得脚步踉跄,起身的时候都险些摔倒。
还是萧婵拉了他一把。
老人家才没有摔倒。
“把他送回去。”萧婵看向黄景之。
黄景之并没有喝酒,他搀扶着忌酒,将他往隔壁送去。
而剩下这一桌。
该趴的都趴下了。
而叶欣,抱着萧婵的另一只胳膊。
红着脸,闭着眼嘟囔着“小六,谢谢你啊!若不是你,我都认命了。”
认命?
认什么命?
与其他大家族一样,当着当家主母,看着丈夫抬进一个个小妾,与丈夫表面相敬如宾,实则相看两生厌。
为丈夫生儿育女,青春不在,最后地位不保,受尽蹉跎。
看着不受宠的儿女,不受丈夫待见,却不能为之护航,误了儿女一生。
可以认很多命!
用千疮百孔的心,换来的命。
“呜呜......”
“我对他那么好,也才两年时光而已,他怎么就变心了,明明我们也恩爱不疑。”
蒋文星长相不错,翩翩佳公子。
若是再以温柔待之。
叶欣岂能不动心。
两年的朝夕相处,真心相付。
本以为会白头偕老。
却没想到,不过两年光景,他就能为了旁的女子,扇她耳光。
若爱,怎愿意伤害?
若爱着,重话都是舍不得说的。
所以蒋夫人觉得那一巴掌不必计较。
但叶欣知道,那一巴掌,是预示着,她婚姻破碎的下场。
“小六,我恨他......”
叶欣将脸埋在萧婵的衣袖里,泪水浸透她的衣裳。
叶夫人来看时。
就看到萧婵低着头,看着叶欣的脑袋道“既然恨他,那就,送他一个悲惨的余生。”
叶夫人的心蓦地狠狠一跳。
身旁的丫鬟正要唤她。
叶夫人赶紧让她噤声。
再看过去。
就见萧婵将叶欣横抱而起,往后院而去。
满桌子那么多兄弟姐妹。
她唯独抱了叶欣。
叶夫人忍不住想,是因为那么多兄弟姐妹中,唯有叶欣在伤心,还是因为那日,她说那些话的原因?
将叶欣安置在床上后,萧婵出府时,已经是亥时过了。
但赵然三人依旧乖乖的等着。
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待亥时过去许久,萧婵才出了门。
身边跟着的还有黄景之。
“去赌坊。”
萧婵一声令下。
五人来到了赌坊。
上次
四人只是来看。
这次,萧婵一到便让赵然去办,她要上擂。
赵然三人虽然不解她的行为,但还是去办。
黄景之问萧婵“我可以给姑娘下注吗?”
萧婵回他“随你。”
黄景之提醒她“我拿姑娘的钱下注,姑娘可要赢。”
萧婵没应他。
但黄景之知道,她听进去了。
黄景之当然不能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萧婵的武功,那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强悍。
只要能赌萧婵赢,这赌坊能接多少,他就能下多少。
当萧婵站在台上的那一刻。
黄景之还没开口。
管事就道“韩公子下注,生死擂。”
黄景之立刻站出来“不知这位韩公子,下的是谁的死期?”
管事迟疑“这,自是不便泄露的。”
黄景之冷笑,他几乎可以猜测,韩公子下的是萧婵的死期。
“韩公子下死期,本公子却只想下输赢,本公子下注,这位姑娘胜,本公子下注,十万两。”
十万两一出,满场哗然。
那可是他们穷其一生,都不见得能拥有的财富。
管事眼睛更是亮出了光“公子当真要下十万两?”
黄景之轻哼“本公子说话算话,就是不知这赌坊,可敢接这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