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和霍秀秀站在洞穴入口,直勾勾的盯着这条漆黑幽暗的通道。
通过对讲机,他已经知道刘丧他们找到先生了。
心中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就变得轻松起来。
周身的那股肃穆的气质消失,让陪在他身边的霍秀秀都浅浅呼出一口气。
鹤云程灰头土脸的从通道里面钻出来,第一眼便看到那抹站在光亮中柔和的粉红色,脸上瞬间绽放笑容。
“花儿,你来了。”
解雨臣也笑了,笑得格外的真实柔和。
伸手将他衣服上沾染的灰尘拍走,又掏出手帕递给他擦脸。
“要是再不来,我恐怕只能烧炷香,询问爷爷有没有看见你正在飘的身影。”
什么地狱冷笑话。
鹤云程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笑容不变,接话道:
“晚一点见面也不是不行,要死也不能死在这破地方。”
说完,他瞧见旁边的霍秀秀,打趣道:“哟!秀秀也在!”
“先生的眼里只能看见小花哥哥,哪里能看到我的。”
霍秀秀故作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将手电筒抵着自己的下巴往上照,做了一个鬼脸,活像个惨死的怨鬼。
“秀秀我,当真是伤心啊!”
“问题这么严重?”鹤云程笑道:“两串糖葫芦,加一盒北城方洋铺子的糕点能解决不?”
霍秀秀瞬间眉眼弯弯,将手电筒移开,点头道:“能!”
“行,回去就给你买。”鹤云程含笑答应道。
说话间,吴邪和王胖子也从通道里面钻出来,瞧见正在说话的三人,便走了过去。
“小花,秀秀。”
吴邪从刘丧的口中知道解雨臣紧急调了人过来救他们。
虽然可能主要不是为了他,但他也是被救的一员。
“今天这事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困在里面多久呢!”
霍秀秀对他眨眨眼,故意做鬼脸去吓他们俩,但是没有得逞,便笑道:
“吴邪哥哥,胖子哥哥。”
解雨臣则是微微颔首,倒也不推辞,道:“随手的事,你们在里面有什么发现吗?怎么从虹吸潮进入山体了?”
吴邪现在也还没有弄清楚,只是将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又道:
“对了,我这一路出来看到地上的绿色液体应该是你们用强碱造成的吧,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得问他。”解雨臣看向站在旁边的鹤云程,笑道:“说说吧,这是什么东西,我也好奇的紧。”
“还有我,还有我。”
霍秀秀也将脑袋凑了过来,瞟了一眼围在张起灵身边加油打气,恨不得摇旗呐喊的刘丧。
用手轻轻戳了戳鹤云程,悄声道:
“刚才刘丧将强碱听成了傻逼,还给小花哥哥告状说你骂他,真是笑死我了。”
鹤云程:?
他转头,正好和憋红脸的刘丧对视,无语的移开视线,看向吴邪,笑道:
“你的凤雏来了,正好凑一对。”
卧龙凤雏。
吴邪神色尴尬了一瞬,不太自然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
“我们还是说说强碱的事情吧。”
“想要马儿跑好歹也给把草吧?”鹤云程道:“刚刚落脚到地就沉湖了,一口热饭都还没有吃上呢。”
说完,他看向那边正在反复拉扯的黑瞎子和张起灵,喊道:“斗牛场的戏份不能等回去再搞吗?”
“死瞎子,那哑巴现在脆弱的很,你别把人搞死了,到时候我钱没到手,还是得找你要!”
黑瞎子挡住张起灵不断伸向自己衣服内衬口袋的手,抽空回骂道: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瘪犊子干的好事!”
鹤云程朝笑眯眯的朝两人吹了一个口哨,和解雨臣等人并肩往山坡底下走。
十几个伙计跟在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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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营地架起锅,新鲜出锅的排骨冒着热烟,袅袅升起,逐渐消散。
饭肉都是阿贵现从家里送过来的,伙计们一份饭一份饭的往外舀。
解雨臣端着两份饭走进自己的帐篷,瞧见坐在床边正在擦头发的某人。
便走过去,极其自然的拿过他手里的毛巾为他擦头发。
“你刚才没有说完。”解雨臣的语气充满了肯定。
他们回来之后,就进行了一场消息分享。
刘丧更是依靠听觉,将整个山体里面的大概结构直接画了出来,赢得吴邪和王胖子的羡慕目光。
也是在这时,众人才发现,山体通道结构和张起灵身上的纹身基本重合。
由此,他们可以肯定张家古楼一定就在这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鹤云程笑了笑,“想要进去吗?”
“不想。”解雨臣淡淡道。
即便他身边已经有了长生的案例,甚至连先生都是长生之人,但他还是不想长生。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失去点什么,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
再说谁敢保证这里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里面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进的。”鹤云程道:“张家的墓地,除了机关就是尸体,但还是止不住人们对它的探索。”
“贪婪的人总是搞不清楚情况,他们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解雨臣将毛巾随手放在床上,“不过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什么由头?”鹤云程不解。
“我想要钓它出来。”解雨臣没有隐瞒,“既然它一直试图影响我们,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你这样做有点冒险,动一发牵全身,九门解家当家也是它的重点关注对象。”
鹤云程抬头仰视着他,帐篷里面的灯光照在解雨臣身上,为他镀了一层光辉。
“总要有人先踏出一步。”解雨臣耸耸肩,“就像吴三省他们那样,不是吗?”
鹤云程哑口无言,两人安静的对视几秒之后,还是他输了阵。
“好吧,你的计划是什么,留下来先找到入口吗?”
“不。”解雨臣摇头,“刘丧会留在这边监督进度,我要回北京城,约了人见面,我需要增添一些筹码,恰恰我知道谁会对这次的行动感兴趣。”
“霍仙姑?”在鹤云程心里,除了她,再没有别的人选。
“不是。”解雨臣再次摇头,“是阿宁的老板——裘德考,他绝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加迫切。”
“他不是九门的人。”鹤云程皱眉。
不是九门的人进局,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将水搅得更浑,更加刺手,但恰恰这就是解雨臣想看到的。
“正因为他不是九门的人,所以用来做诱饵再好不过了。”
解雨臣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宇,“九门是从来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的,再说了,多一个人探索有什么不好,还能转移它的注意力。”
鹤云程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不再多话,他知道解雨臣有分寸。
抓住他划过自己脸庞的指尖,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只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
解雨臣轻轻‘嗯’了一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勾唇扬起温柔的笑意,忍不住俯身凑近他。
鹤云程便顺势揽住他的腰,正欲加深……
“小花,我找到新——”
掀开帘子进来的吴邪冷不丁瞧见正在亲嘴巴子的两人,脑袋都空白了一瞬。
声音瞬间卡壳,手足无措的退出去,隔着帘子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你……你们继续。”
他的语气都有点结巴了,脸颊变得通红一片,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自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艹!
死腿快跑啊!
吴邪一边快走,一边红着脸在心里吐槽:难怪不得鹤顶红价钱那么高,原来是这个价钱!
亏他还想过等吴山居那天倒闭了,就去解家应聘。
去个屁!
还有解语花。
他这个发小怎么每次见面都要给他来一点深深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