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四月是个分水岭,于立海大几人来说是如此,于平等院来说也是一样。
四月一日,立海大每年一度的盛大入学式再次举办,切原赤也成功入学立海大,其余人也纷纷升上国二或者国三,幸村理想中的最强队伍终于齐聚一堂,只等两周后的正选选拔,今年的队伍便可尘埃落定。
而同一天,平等院也带着杜克来到了神奈川寻找到仁王,向仁王辞行。
“你要走?”虽然之前就莫名有种平等院伤愈后就会离开的感觉,但仁王还是问道:“要去哪里?远吗?”
“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世界各地。”
平等院只背了一个网球袋和一个简单的背包,称得上是轻装上阵了,毕竟他要进行的是一场至少长达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旅途,再大的行李箱也是不够装的,所以便干脆什么都不带,只带上必需品,剩下的随用随买就好了。
听到这个回答,仁王看着平等院的网球袋,笑着道:“是准备去世界各国挑战那里的网球高手吗?”
“没错,去年的比赛已经输了,明年的世界杯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我必须在明年世界杯到来之前,让自己变得比现在还要强大。”
“嗯,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仁王知道平等院对待网球究竟有多认真,自然也清楚,但凡是他已经做的决定,别人怎么说也不可能叫他改变主意,何况他本来也觉得多出去走走挺好的,闯荡世界带来的经验,绝对不比在一个地方一直训练来得差。
“杜克前辈和你一起吗?”
“没错。”
“那更好了,你们两个在外边互相照料彼此,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伸手。”
“伸手?”
平等院虽然疑惑,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就见仁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由红色和金色的丝线编织而成的组纽,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个是?”
“之前去神社的时候,本想求个御守,但是感觉你带着不太方便,就向那里的巫女要了一些串铃铛的丝线,自己编了一个组纽,感觉这样系在手上,应该不会容易遗失。”
“怎么可能遗失呢!”虽然认识了这么久,但实不相瞒,这是仁王送他的第一个礼物——钱不算,所以平等院别提有多惊喜了。“你放心,人在绳在好吧。”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敢弄丢,直接噶了你。”
“哈哈哈哈哈……”平等院晃了晃手腕,越看自己的新装饰越喜欢。“可惜我没带什么能送给你的东西,那就还是像之前一样,我到哪个国家遇到什么好玩的就邮给你。”
“嗯,路上小心,在异国他乡不要轻易与人发生争执。”
“放心。”
两人就此告别,虽然仁王知道两人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可心里却依旧感到十分不舍。
这种感觉就像是毕业季与相处多年的好友、同学分离一样,是独属于一段故事结束才能带来的怅然若失。
因为他们都清楚,他日再相遇,两人都会成长许多,并且生命里还会多出一份彼此之间没什么参与感的时光。
“老大。”飞机上,杜克看了一眼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平等院开口道:“你不会是开始想小仁王了吧?”
“我在想路。”平等院继续望着窗外的漆黑夜空,喃喃道:“在想我选择的路、在想你选择的路、在想来时的路、在想以后的路。”
“关于网球吗?”
“与网球有关,也与别的有关。”
“好吧,在法国生活太久,有些不理解霓虹的含蓄了。”
“是我自己思绪太乱,所以才叫人听得不明白,不过你刚刚说的也没错。”
“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是挺想那个小混蛋的。”
“……”杜克觉得自己就多余问这一嘴。“我们的航班才起飞半个小时老大,你这思念来得是不是有点快。”
“虽然飞机才起飞半个小时,可我们未来的征程至少要行近半年。”平等院突然坐直身体,看向杜克,严肃地问道:“你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会不会认识新的哥哥弟弟什么的,把我给忘了。”
“老大。”
“嗯?”
“说真的。”
“说什么?”
“你不适合搞游历世界这一套,趁飞机还没飞太远,回霓虹去吧。”
“……”平等院看杜克一本正经的模样,原以为他要说什么有见地的话,谁想到是吐槽他的?“你想我跳伞跳海里游回霓虹是吧?”
“也不是不行。”
“诶不是,你也没和那个小混蛋接触多久啊,怎么就学会他的油嘴滑舌了呢?”
平等院侧身看向杜克,他现在都要怀疑这个杜克是仁王变的了,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的。
“仁王少爷?仁王少爷?”
仁王家的庭院里,艾布特抬手在仁王面前挥了好几次手,才把仁王的魂儿给叫回来。
而意识到自己发呆了许久的仁王,也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向艾布特问:“怎么了吗艾布特?”
“夜深了该回屋休息了,现在天还有些凉呢。”
“你这么一说确实感觉有些凉了。”仁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一不小心就发呆了,有热茶吗?想喝一杯了。”
“当然有,我进屋去给你沏,不过你在想什么呀这么出神?”
“谁知道呢。”仁王缓慢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又乱又空。”
“好吧,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或者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艾布特打开门,让仁王先进了房子,“不如今晚早点睡试试看吧?或者明天请个假,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