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怡翠扶着自己发痛的脚,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夏泊淮。
“看你牙尖嘴利的这一套一套的,看样子也没事。”夏泊淮咬牙一句,原本要扶孔怡翠起来的手也收了回去。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道:“行,你们都是好人,就我心胸狭隘,小肚鸡肠行了吧!”
予欢看着两个人无奈摇头了下,“怡翠你的脚怎么样?”
眼看予欢要来查看她的脚,孔怡翠却阻止她靠近,若无其事地道:“我没事,予欢你别管。”
予欢以为怡翠和夏泊淮较上劲儿了,也不勉强,笑着道:“那行,你们两个慢慢吵,我先做早膳了……”
孔怡翠是不想劳动予欢这个有身孕的人,所以才那么说的,她心性本就是要强,就想自己站起来。
可是,她却高估了自己,才一站起身来,脚踝便传来钻心的痛。
孔怡翠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旁边歪去。
夏泊淮正打算转身,见此一把扶住了她,“我说你一把年纪了逞什么强?”
孔怡翠面色发白,惊魂未定的有些怔愣地望着面前的夏泊淮。
夏泊淮又数落道:“我发现你越老嘴越发的硬不说,而且怎的越发倔强了?”
女人不管多少岁,也听不得那个关于‘老’的字眼。
当即回击道:“那也比你好,一把年岁了嘴巴这么恶毒,难怪娶不到媳妇。”
“啧……”夏泊淮听了磨了磨牙,瞪着她,“你这女人……追根究底我为了谁才里外不讨好的?”
他真不想管她了,心里憋屈,夏泊淮当即对裴梓隽道:“将你孔姐姐扶进房里去。”
“予欢姐姐我帮你。”裴梓隽不等夏泊淮说完便已经转了身,好像没听到一样。
夏泊淮嘴角抽搐了下,转身看向一直看戏的萧璟。
“不用,我能自己走。”孔怡翠忙出言,狠狠瞪了眼夏泊淮,“放开我,也不用你扶……”
萧璟眸光闪烁了下,提步道:“我扶……”
夏泊淮顿时收回视线,果断的拦腰抱将孔怡翠给抱了起来,大步向着里间走去。
他总不能将怡翠交给个外人去。
孔怡翠忽然脚离了地,顿时吓的发出一声惊呼,本能的捉紧了夏泊淮。
“你放开我!”孔怡翠一张脸顿时被羞得红透了。
更觉得有些尴尬。
她感觉自己真的可以慢慢走的。
脚踝肯定是扭伤了,她听到了脚踝处发出了那种骨头错开的动静。
予欢听到动静回头,看见二人进了里间的背影微微出神。
“予欢姐姐在想什么?”裴梓隽凑近她问道。
予欢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她将还未装进盘子里的烤肉继续切碎,顺口问道:“有面吗?”
“有……”裴梓隽回了声,却没有躲开,而是就站在她旁边凑近她小声道:“予欢姐姐说谎,我不信你什么都没想。”
予欢切肉的动作顿了下,偏头严肃地看着他道:“有些玩笑开不得。”
“咣当——”
门口处,突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予欢和裴梓隽同时回头看去,就见萧璟倒在了地上。
“萧璟。”
予欢顿时放下手里的刀:“他身上有伤呢,是不是伤口开了?”
她都没有怎么留意到萧璟,此时方想起他带着伤的事。
裴梓隽的眸底划过一抹晦涩,“予欢姐姐做饭,我帮他进去查看一下。”
“好,那你小心扶他。”予欢嘱咐道。
裴梓隽听话的应了声,而且很小心地将萧璟给架了起来,将人给扶进了里间。
予欢见此,便也放心了。
房里,正好孔怡翠的脚也被夏泊淮处理好了,正打算出去,就看到裴梓隽架着人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孔怡翠疑惑问道。
“晕了。”
孔怡翠心下疑惑,之前一路萧璟都跟没事儿人一样,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晕了?
裴梓隽让孔怡翠先出去,说是要给萧璟查看伤口。
孔怡翠自是没那么大的好奇心看别的男人,当即避嫌的出去了。
只是夏泊淮却停下了脚步,他环着手靠在床榻边上,冷眼旁观。
裴梓隽掀开萧璟的衣襟儿查看,果然鲜红的血浸透了衣裳。
他又帮他拢好衣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的手指缓缓下沉。
躺在木榻上的萧璟像是真的晕过去了似的一动不动,像是真的晕死过去了似的。
只是若忽略他紧咬的牙关以及额头冒出的冷汗的话。
萧璟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下闷哼。
他没料到裴梓隽竟一下就识破了,更不料他会这么黑心肝。
只是既然装晕了,就算是死也得装到底。
站在一旁的夏泊淮见此,向上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裴梓隽这小子不是什么善类,怎么会那么好心去照顾同类。
眼见着萧璟鼻孔翁张着的厉害,额头的冷汗也凝聚成豆大的汗珠了,裴梓隽这才收了手。
也不在乎还有夏泊淮在,他倾身凑近萧璟,“爷不管你哪儿来的,也不管你有何目的,不想死就给我离我的人远点,否则!”
他没动他,只因不想予欢为个不相干的人和他产生矛盾。
外屋,予欢正在做肉糜面汤,不过是就地取材而已。
孔怡翠帮忙烧火,两个人小声的说着话。
予欢有些为怡翠担心,长公主好面子,规矩多,平时又对怡翠严厉。
她两天没回去,今天回去后,还不知会如何。
怡翠眼里闪过一抹不安,故作轻松地道:“没事的,你别担心,长公主顶多就是说两句,我都习惯了。”
随即,她又没心没肺地笑道:“若不是怕她念不完,我还真想在这里玩上两天体验体验隐居的生活,还别说,这里景色真挺怡人的。”
这点予欢倒是赞同。
简单地做了一锅简单的肉糜面汤充作早膳。
只是萧璟却没有醒,任裴梓隽威胁都当没听到。
他是和裴梓隽杠上了。
予欢想着怡翠的身不由己,自然不想耽搁了行程,先是和裴梓隽问萧璟的伤势。
裴梓隽说得轻描淡写,“他伤势无碍,我又给他换了药了,他大概是身子弱,赶路累得睡着了,不然先让他睡会儿,我们先吃。”
萧璟:“……”这厮好阴险,睁着眼说瞎话,他何曾给他上过药了?竟还说他身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