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的教授？”
斯内普抬了抬眉毛，用英语说：“很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都听到了。”
他再次勾起嘴角，“不知道。”
“我很喜欢伊利斯。”
动作忽然就顿住了。廖夏立刻扫开他的盘子，又被大声喝止。
“阿廖沙！这是客人！”
“可他根本在装模作样，”
桌椅响起很大的碰撞声，科多斯多瑞兹的教授竟然就这样一拳揍了过去！看得邓布利多和哈利都张大了嘴。
廖夏没有还击，被那一拳打破了嘴角。
可是斯内普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不服气的，望着他，用烫嘴的语言对他说：“你和我一样。我看出来了。”
他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
半晌过后，低沉的嗓音慢慢响起来，“西弗勒斯?斯内普。”
亚历山大立刻惊讶地看过来，斯内普却转身离开了。
是，他听懂了，还装模作样。
——因为就连这一点，都和卢修斯的情报一样。那些众多的追求者——
天色昏暗，城堡的轮廓却仍然那么清晰。当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连成一片的绿色极光，丝绸般横跨夜空。
“这个，为什么没和我说…”
夜空这样漂亮，星子比天文塔上的还要明亮，银河清晰可见。
要是能将这片夜空寄给她……
“晚上好，”
路过的学生一惊，下意识停下来。“你好？”
这是斯内普第一次开口说俄语，不太熟练，却能清楚的表达。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人，现在想找你要一张纸。”
那人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取出好几张递出去。“够吗？”
他难得露出笑容，尽管僵硬的嘴角不如不笑。
冷风灌进衣袍里，斯内普握着魔杖不断低低念动咒语。当第一片颜色出现时他就完全沉迷了……
波纹跃然纸上，一笔一划都带着想要分享的愉快心情。
……她是那样想念这片地方。
星子再密集一点，而地平线上那片森林，是墨汁一样的黑色。一切都和现在映入眼底的景色一模一样。
他循着火光来到电邮站，值守的人已经开始打瞌睡，当信纸递过来又立刻开始工作。
“晚上好，先生。寄到哪里？”
斯内普不知道霍华德家要怎么邮递，但是他打赌这个人一定认识那个漂亮又成绩优秀的人——
“…伊利斯。”
“啊，”那人点着头，立刻将信纸一塞，机器张嘴吞下了信封，发出叮的一声。
“您怎么付？”
怎么付？这倒是没想过的问题。斯内普摸出一把金币，“这些，可以吗？”
“古灵阁的金币？”那人惊讶地捡走两枚，对他说，“尽管这里没有兑付，但我私人出钱，这金币你就算给我了吧。”
“没问题。”
他站了一会，又不太熟练度地开口，“请问，我要去哪里，能找到雪影马，和索维尔河？”
“雪影马？”
也许是刚收了金币，那人态度出奇的好，指着城堡的东北面，“那片林子，有个专门看养马匹的，你要是给他这种金币那老头也会很愿意让你挑上一匹。至于索维尔河，”
手指移向一群浑身冒着白烟、衣着单薄的年轻人，“跟着这些孩子就能找到，最近正是他们不要命也要下水的日子。准能找到。”
“冬季游泳？”
“是，河面上的冰都快给他们碎完了。”
很有意思。
这里的一切。
黑袍子飘荡在城堡里，趁着夜色还不算太深，他几乎走遍了整座科多斯多瑞兹。
最后在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碰到了亚历山大教授，两人聊着如何教导学生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话题，一路回到了木屋里。
“你干脆换个房间，”他大手一挥，揽在斯内普的肩上，“我隔壁的屋子正好空着，不如搬来那里住？今晚再准备上几瓶酒，我们多聊一会。”
“比如分裂实验？”
亚历山大爽快地说：“任何你感兴趣的，无论是黑是白。”
于是当邓布利多和哈利准备睡下的时候，斯内普返回了，还一言不发地带走了自己所有行李。
“西弗勒斯？你难道要提前离开？”蓝色的波点睡帽从床幔里钻出来。
“不，”他双眼都亮得很，“我要，换一个房间睡觉。”
说完就带着行李咚咚地离开。
再复杂多变的楼梯也挡不住他此刻的热情，就像当晚，热辣的伏特加再一次划破他的喉咙，再痛也让人感觉爽快。好像以往的三十多年来，他从未这样感觉到释放。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喜欢的。对待黑魔法也是他渴望的开放态度。
“萨沙，她常常提起你，敬佩…喜爱……”他望向亚历山大，“我现在明白了，你对任何魔咒都是精通的。”
对面的人也被酒精刺得满脸通红，只一个劲把酒杯凑到嘴边。
“你在说谁？再和我讲一讲那些炼金…”
最终，斯内普咚地一声倒在地板上，不断冒起来的暖气让他揪开衣领。
“伊利斯……我在讲，伊利斯。”
身旁的人也倒下了。亚历山大傻笑着，“你，你也和廖夏……”
烛光渐渐暗了下来，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两人老朋友一般并排躺在地上。
其中一人嗓音沙哑低沉，说：
“是…
我也是。”
……
屋外被厚雪覆盖，绿色的极光将大地笼罩在朦胧光晕中。
夜晚是那样宁静原野。
直到雪鸮的双翅划破黎明前的天空，宿醉的人睁眼醒来
……
地板上的人还在发出惊人的鼾声，斯内普后知后觉地惊讶自己怎么能睡得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熟悉的、脑袋被割开又缝回来的感觉又来了。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刺的人睁不开眼。
“亚历山大教授？”
地上的人咕哝一声，“……昨晚叫人家小萨沙，现在变成了亚历山大教授……”不等斯内普说话他又笑着翻身爬起来，那头利落的短发在朝阳里简直闪闪发光。
“走吧，西弗勒斯。”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