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么快就学到四级谱曲来了？”
苏泽第一反应是惊诧的，不是她是天才吗，据苏泽所知，柳依依从头到尾学钢琴总共也就是一个来月，这进步可以说是非常快了。
虽然在后世，八岁的小孩练习几个月也能轻松的考上四级。
但...柳依依从新手入门的那么快，苏泽觉得还是有点震惊的。
“额...也不是吧。”
柳依依拿着电话开口，“只是，我对这个曲子...哎呀，就是很有感觉啦！”
“所以才学的特别的快。”
“姑且就算我是个天才吧。”
“嘻嘻。”
那边的柳依依满脸笑容，很快又问道：“苏泽，过几天有没有空？”
她说话的声音飞快，让苏泽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两秒后才说，“应该没空吧，我从东京进了一批货，急着卖。”
“什么叫应该没有？！”
“那就是没有。”
听到这话，柳依依整个人一下就泄了气，语气很明显带着不爽：“那你有空的时候，一定要来听我弹琴给你听！”
“嗯。”
“好。”
说完，柳依依主动挂断了电话。
苏泽放下手机后，目光看向火车窗外，电线杆闪烁向后，远处是零散的灯光，他就那么看着，思绪飘远。
东大的琴房内。
柳依依放下手机后眼神怔愣了一会，随后十指扣着黑白分明的琴键。
钢琴前她笔直坐着，长发在一侧的肩头披散。
“叮——！”自指尖按下第一个琴键后，钢琴清脆声音飘浮而出。
随后琴声自空旷的钢琴室浮荡而出，带起阵阵回声。
她张开唇瓣，哼唱最近的新歌。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
“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 ...
柳依依哼唱着，渐入佳境，
修长手指轻点。
红唇轻启，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
“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
“...是谁太勇敢..”
“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
“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1]
... ...
次日！
退休赵荣发带着一个小巧的渔具包，手里拎着苏泽的路亚竿，叫了个平时经常钓鱼的好友，也是拿着苏泽给的无限期试用套装走到了河边。
一来，他这现在确实退休没事干，二来这路亚竿也新鲜的一批。
于是闲着也是闲着，他就叫人来了。
只是...
赵荣发站在河边看着那一大堆钓鱼佬，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看看，这人是真多啊！就这情况，别说上鱼了，我就怕咱俩下竿连个动静都没有，到时候当空军，他娘的被笑话！”
站在旁边的老朋友老何点了点头，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是啊，这河边的钓鱼佬可都是老油条了，一个个装备齐全，什么泥鳅矿泉水瓶子的土办法都有。”
“这回，咱们用这塑料鱼钓鱼，要是钓不着啊。”
“我感觉会招人笑！”
赵荣发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气：“甭管了，试试吧！反正文城的女婿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说什么路亚钓法好得不得了，”
“来都来了，咱们甩两杆？”
他说着，就很是生疏的组装起了手里的路亚竿。
眼瞅着，
竿子轻便，绕线轮也很是丝滑，让赵荣发心里稍微安慰了点。
拿出那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时，周围的钓友们早就开始注意到他了，不少人一边装饵一边偷瞄着他的动作，有人嘴里嘀咕着：
“那边的老头玩啥新花样呢？这竿子看着挺高级啊，还带个轮子！”
“你别管轮子，那饵你瞅瞅，塑料的！真敢拿这玩意儿下水啊？钓鱼佬都知道鱼认的是活饵，死饵都不咋吃，这塑料的？”
“瞎扯淡！”
赵荣发装作没听见，脸上却有些发热，赶紧低头给竿尖扣上了一条银光闪闪的拟饵。
旁边的老何一边看一边挠头：
“老赵，这东西你真会用啊？别到时候甩个十几竿啥动静没有，回去还得让家里老婆念叨你浪费钱。”
赵荣发抬眼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试用的，他还真怕被媳妇说浪费钱，但这白嫖来的嘛...赵荣发当然也不会透露路亚竿免费用这件事，
“老何，你可闭嘴吧你，别瞎乌鸦嘴。”
“今天要是真空军了，我可得先找你撒气。”
老何嘿嘿一笑：
“关我屁事啊！”
“我看你还是快试试，看看这玩意儿到底咋样。”
赵荣发心里有点紧张，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自信的模样，
他站稳了脚步，举起路亚竿，学着昨天苏泽走后，叫张猛来教他的动作。
把竿子往后一抬，手腕一甩，银色的拟饵划出一道弧线，“啪”地一声落入河面，激起了一圈涟漪。
动作看着还挺潇洒！
让大批钓鱼佬纷纷侧目。
他一边慢慢收线，假饵直接就顺着水流，开始晃动。
在水下的样子，和小鱼根本没区别！
见状，
周围顿时有几个钓鱼佬凑过来看热闹，有人忍不住小声说道，
“这玩意看着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骗到鱼啊。”
“你说是吧，塑料的鱼，咱河里的翘嘴可没那么傻吧？”
“吃鱼补脑，鱼可聪明着呢！”
赵荣发听着这些话，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对周围人开口，“玩这玩意是有讲究的，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他手里的竿尖突然猛地一沉！
“咦！”
赵荣发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立刻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稳住竿子，感受着传来的力道，嘴里大喊了一声，
“中中中...”
“嘿，我中鱼嘞！！”
——
[1] 莫文蔚.张洪量.《广岛之恋》.专辑发行日期1997.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