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蠢货、白痴、小炎?
这里哪有四个选项?
它听到的只有一个是能称得上名字的!
赤云鹰朝浮丘无命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后者完全与裴灼兮一道,附和着让它快点选了名。
赤云鹰内心哭泣,这还有的选吗?
“……小炎,小炎谢过主人赐名。”
裴灼兮一听,轻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小炎乖!”
收服了赤云鹰,那这一趟就大功告成了。
浮丘无命朝裴灼兮:“快过去一天了,准备好后,我们要离开了。”
裴灼兮拍了拍身上的雪,抱着赤云鹰应了声。
浮丘无命拉起她的手,开启传送阵,几个瞬息便传送到了相风府门口。
在他们走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慕阳花还没摘下之前的悬崖旁,回头看向石头上刻写的一个哥字。
“原来修仙者还存在于世……那女的自称裴灼兮?哪国人呢?”
不待他作何反应,浮丘无命出现在他身后:“劝尔莫查。”
原来浮丘无命早早便发现了一只老鼠在偷听他们说话,只不过因为裴灼兮,他并没有挑明,反而送裴灼兮回去后,驱使一个分身来解决此事。
那人吓得转身,一个踉跄后退倒地,身形瑟瑟发抖:“你!你是何人?!”
浮丘无命慢慢逼近他,最终蹲在人家面前:“修真者?姓甚名谁?”
那人吓得不语,似乎忘记了语言。
浮丘无命有些不耐:“本尊问尔,且答便是。”
那人一个腾起,跪向浮丘无命:“回前辈!晚辈玉故,是也不是。”
闻言,浮丘无命站起身,端详着眼前之人的面相。
良久,浮丘无命轻笑道:“原来如此,尔乃御兽亲和派之人?”
御兽派中共有两方势力,一方修真,可为宠兽增加力量,与其并肩作战,即称——御兽修真派。
而另一方则不同,此类人天生斥灵,无法修真,但却拥有对宠兽强大的亲和力,若宠兽等级突破上限,兽主便可修真,即称——御兽亲和派。
前者修真靠己,后者修真靠兽。
这也是为什么玉故会说自己是修真者也不是修真者的原因。
浮丘无命掐指一番,感叹道:“世拥灵之韶华,往昔回首,尽是荒凉啊……”
玉故大着胆子抬起头,偷偷打量着浮丘无命,却被浮丘无命抓了个正着。
“起来吧。”
玉故一愣,乖乖照做。
“尔来此,可是为慕阳花?”
玉故一惊:“前辈怎知?”
浮丘无命有点无语:“极北之地,地处严寒,鲜少往来人,恰巧此处生长着慕阳花,来人目的何为,岂非一猜便透?”
尴尬之色更甚,玉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是。”
“……此世间,除尔亲和派外,可还剩余修真者?”若数量超过他心中所想,那教裴灼兮修行一事也并非不可。
玉故摇了摇头:“前辈想差了,纵使天灾未临,以他物修真者,有且仅有我族中人。”
若无灵力,世间遍布凡尘白丁,芸芸众生渺小至极,反之,拥之天赋,修真气盛,上天入地,寿数天齐。
灵力作为修行根基,无它则布衣。
浮丘无命叹息,看来天道做事之极,所施天灾之劫已将修真一脉断承了。
为防万一,有些人的记忆是要修改一番的。
浮丘无命将掌心贴在玉故额前,只见蓝光骤现而又消散,后者原本失焦的瞳孔瞬间回神。
玉故只知他上了山顶,只瞧了眼刻有‘哥’字的石头,浮丘无命便出现了。
有关裴灼兮的记忆,除非浮丘无命身死,否则他不可能想起来。
“慕阳花本尊已然摘去,不过……尔既千里迢迢过来,本尊便不会让其空手而归。”
浮丘无命指着极远处那座冒头的雪山峰道:“那处正巧有一株灵药,乃是同日蕊,与慕阳花同品级,功效亦是一致,用它可替代后者。”
玉故顺着浮丘无命指着的方向望去,感激不尽:“玉故谢过前辈指路。”
浮丘无命摆了摆手,在人眼前消失。
消失的那一刹那,玉故便再记不得浮丘无命此人。
他只知道,此处慕阳花被他人所摘,脑海里却出现慕阳花的替代品,同日蕊所在的方向。
宝物本就先到先得,这个不成文规矩众人皆知。
玉故舍不得慕阳花,却也怕再失了同日蕊,当即下山前往目的地。
与此同时,收回分身的浮丘无命与裴灼兮坐在凉亭之下喝着茶。
裴灼兮的分身呆呆站在二人身后,裴灼兮看着她,又看向浮丘无命:“她不会‘唰’的一下消失吗?”
万一绛聿骁突然出现,岂非露馅了?
浮丘无命抿了一口茶,将裴灼兮的分身化为一个光团,飘到裴灼兮额前便钻了进去。
分身所拥有的记忆顷刻出现在裴灼兮脑海里。
“如此,便不会有人生疑你的去向。”浮丘无命解释道。
裴灼兮慢慢消化着前往极北之时,分身所经历的种种。
“啧,阁中又出事了……”裴灼兮无语道。
浮丘无命抬头望了会儿天,并未接话。
下一秒,裴灼兮站起身,一口喝下茶杯中的茶水道:“哥,我先去一趟帝来阁。”
话罢,裴灼兮并没有给浮丘无命说话的机会。
几乎是狂奔出去的她,只留给浮丘无命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裴灼兮一走,浮丘无命走出凉亭,朝着天空施法结印。
刹那间,风起云涌,一道天雷劈在他面前,接着又是一道,直至将他团团围住,而后突然朝他逼近,天雷欲要触碰到他只剩一臂距离。
只见天空之上,一朵白云骤然变成白烟,缓缓飘到他面前,此缕白烟正是天道天枢。
“吾好似说过,若再唤吾,即是卿命丧之日,卿快亡了?”
浮丘无命答非所问:“她的命途多舛是否是因她的真实身份?”
天枢身形很明显的震了一下,眼尖如浮丘无命当即便注意到了:“看来吾说对了?她落得如此悲惨命运,并不只是替吾挡下天劫,不然,为何只是挡下天劫,却要她遭遇此等苦事?”
他早该猜到的,只单单替他挡下天劫,不可能每每轮回转世后会这般惨死收场。
折磨一个人折磨几次便够了,可折磨她……竟数千万次?
这是何等恐怖的数字?
天枢沉默半晌,缓缓道来:“吾只能告知卿,若无那次替死,她……不需轮回,只待机缘足够,便可顷刻回归。”
浮丘无命踉跄着,后背贴近天雷,却愣是不把灼烧感当回事。
原来他欠她的,不只是他想象的那么多……
“卿既如此挂念她,便该尽早接任。”
“什么意思?”成了天道,就能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