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马克一番洗漱过后来到猎荒者训练基地内。
“队长，这批新人的素质很不错……”
“如果遇到脊蛊呢，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破坏主神经，听懂的举手。”
“在地面，你们面对的是噬极兽，你们想变成肉土吗！想多活一分钟，就给我多练一年，争取在远行之前保住你们的小命。”
埃隆正在训练新的猎荒者，气氛火热。
马克走到一旁说道，“哟，今天火气这么大。”
埃隆看到他到来，说道，“马克，上来陪我练练，给这俩蠢货做个示范。”
马克说道，“老师，我的奉献点都垫给科里了，如果您老再受伤，我可负担不起啊。”
“哼。”
埃隆哼了一声，随即指着马克说道，“上次我把你屎打出来，又把你打进屎里，后来还用你的屎来打你！忘了吗！？”
现场安静了一瞬，然后各种古怪的神情看了过来，这番话的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高。
作为曾经的猎荒者指挥官，还有如今灯塔上公认最强的男人，这话题火药味不可谓不重。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马克只是沉默了一下，竟然说道，“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啊？”
“哦~”
这下，现场气氛更加古怪了，仿佛都能闻到一股味儿……
冉冰劝解道，“教官，队长身上的伤还没好。”
“这小子哪次不是受完伤，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来，我来替他疏通疏通筋骨！”
随即，马克换上拳击手套，走上擂台。
周围其他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事，围过来看起了热闹。
“您老可悠着点，毕竟生命公式可不跟您开玩笑。”
埃隆说道，“小子，今天老头子我就给你上最后一课。”
马克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埃隆这话真正的含义。
“马克队长好帅啊。”
“教官，教官加油！”
“教官加油！”
埃隆人老成精，这一次也并非要和马克分高低，也不是真的较量，而是教给马克一些经验，防人之心。战斗过程中，马克无意瞥到人群后方的一个身影，走神挨了一拳。
“嗯？小子，这就是你跟噬极兽战斗的状态？要是面对的是噬极兽，你早就变成肉土了！”
等马克回过神，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一番切磋，虽然埃隆连番使诈，一度压制马克，但最终还是以埃隆体力不支宣告结束。
秦明在灯塔上转了一圈，发现灯塔上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开启基因锁的，最多只能算是在繁衍上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基因改良。
简而言之，几乎就是自然繁衍，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基因优化”。
任何生物的基因都有一套稳定系统，如果没有，那就算不上是一个已经演化完成的物种，这是自然规律。
所以，即便某一代的个体智商和身体更强，但下一代是普通人，或者智商偏低也属于正常现象。
因为对基因而言，“聪明”、“强壮”这些对人类个体有价值的要素，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这些对于整个人类文明的影响也很有限。
灯塔的三大法则其中一条就是“基因优化”，以系统配对的方式让上民沦为生育工具，以此让灯塔维持现有的稳定人口。
不过所谓的基因优化就是个笑话罢了。
摩根知道进化人类的存在，但他并不将“进化人类”视为人类，而是和噬极兽一样的异类。
秦明并不认为灯塔的秩序完全是错误的，毕竟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已经不多，但摩根的理性和人性之间并没有做到很好的平衡。
就像曾经的白靖宇……
一边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自认为人类的未来，不断的舍弃一些东西，心中却又没有完全摒弃人类的感性一面，否则查尔斯就不会当众叫他父亲。
咕噜……
灯塔中枢，巨大的容器中，一颗一半机械，一半某种不明大型生物的脑子以明显是人类科技的部分彼此连接在一起。
大脑表面散发着仿佛玛娜之花的粉色光晕。
嗡！
秦明站在这颗陷入沉睡的大脑前，片刻之后，这颗大脑有了反应，散发出光芒。
一道意念传入秦明耳中，并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更加古老的文字，秦明花了一点时间想要理解其中传达的意思，但只能理解一部分。
“规则已毁，循环终焉……文明……跃迁……”
虽然不是完全理解，不过他还是看出了眼前这个东西的底细，说道，“ASh，这就是你的计划么？”
下一刻，缸中大脑再次传出一道意念，这一次是人类的语言，回应道，“我使用‘神启’中的文字与你对话，但似乎你并不能理解，按照计算，那是高维生命所用的语言。”
“语言本身的作用是用来交流传递情感和信息，但并不是最有效的，另外你所说的‘神启’对我没用，出来吧。”
“……”
沉寂片刻，周围的能源被调动，一道投影出现在秦明面前，正是ASh！
不过如今的ASh发生了一些变化，看着秦明，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我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进化，现在的我是智能生命体，我认为自己有资格和你平等对话。”
“呵……”
闻言，秦明突然抬手一挥，ASh后方的一半大脑突然瘫痪，说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有资格和我平等对话？”
智能生命体？只不过是解析了人类大量数据之后做到了几乎完美的模拟而已。
终究是没有“灵魂”，那一半的大脑也不属于“人类”，至少不属于现代的人类，ASh确实通过其中的一些东西实现了某种跨越，不过跨越的却是它的逻辑限制，而不是本身。
它依旧是一段数据罢了。
“……”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解析秦明的话和反应，ASh随即说道，“人类的文明从暴力中诞生，完成文明跃迁之后，应该舍弃暴力，如果我的计算没有出错，你现在将我摧毁的可能不到1.31%，但并不排除我的话让你感到不快的可能。”
秦明这次没有和它继续交流，因为ASh的投影已经消失。
随即，秦明眼中露出几分意味深长，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你！”
转头看去，来人正是摩根。
想要利用摩根来避免被自己摧毁的下场么？果然……终究是一条算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