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湛的演技下，大老张根本看不出眼前人到底是不是余味。
陈媛媛办公室。
她通过摄像头看着在饭桌上比手画脚，侃侃而谈的吴卫，心说：‘他这是做什么那么激动？’
想了会儿，陈媛媛找来副主管圆圆，让她给吴卫送去几道招牌菜。
第二轮的菜上来，在可可的解释下，吴卫总算听明白汽车行业和传媒公司怎么合作了。
旁边的大老张都有些急了。
这人怎么那么愣，这一点都想不到？他怎么会是余味？
可可认真解释的模样让大老张有些分不清楚，两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我懂了，害，你们早说让我直播带货卖车不就完了吗？”
“为什么不早说呢？”
“嗯？”吴卫看着可可，又看了看大老张，“嗯？为什么不早说？”
可可知道从无人区出来之后吴卫多变爱演，但没想到戏瘾那么大，她有在认真憋笑。
大老张看着吴卫这副模样，感觉有戏，询问：“这么说，裴总是愿意跟我合作了？”
“不愿意。”吴卫摇摇头，“需要考虑考虑。”
“裴总，咱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您目前没有车子吧？公司刚到了一辆揽胜，只要咱们合作，以后这辆车就您开了。”
“价格上好商量，不会低于利润的50%。”
吴卫想了想，说：“算了，不考虑。”
可可看着大老张从刚才介绍直播卖车的焦急，到看到有合作希望的期待，转而到如今有些失落。
再看吴卫，思想跳脱得像个不受人控制的灵活猴子，有点想笑。
她起身，说：“小渝，你和张总聊会儿吧，我出去会儿。”
她抽了几张纸，之后便走了，在摄像头能看到的地方，可可露出难以掩盖的微笑。
陈媛媛对这微笑产生了一点点好奇。
‘他的微笑，是什么意思？’
就在传菜员传菜的时候，陈媛媛看到了动手脚的传菜员姜清！
她抓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家伙，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给吴卫发了几条消息。
【原本想给你上点招牌菜的，却逮到凶手作案了。】
【给你传上去的菜先别吃，我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看看有没有其他同伙。】
发完之后，她又认真看起了监控。
可可不在之后，吴卫说话更加的肆无忌惮：“张总，不是我不想跟你们合作，是我们老板不让啊，而且合作以后，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卖一辆车能有多少利润点？跟你分50%，到时候这50%到公司那里，还再分一次50%，你说，我挣钱吗？”
这么说也是没错，大老张还想争取：“那我把公司的总利润跟你分50%，怎么样？”
吴卫更是直言不讳，直戳对方痛点：“张总，我把你当实诚人，你倒是把我看成牛马啊？”
这话说的，大老张不乐意了，但毕竟现在有求于人，不能像对余味那样打断他，对他发脾气。
“张总，您公司目前年利润多少？”
“五十万？一百万？还是五百万？”
大老张没有说话，因为对方根本不是在问他，吴卫停了会儿，说：“恐怕没那么多吧？”
“刚你自己也说了，汽车市场不好做，要是挣钱，我再有名气，您也不会跟我分50%的利润吧？”
“好，我就按照最高标准来算，500万嘛，你250，我也250万，交交税，然后我剩多少？这还没完，我还要和东山分一手，把50%分走？”
“忙碌一年多，我最后就挣一百万？”
“图啥？可可姐允诺我的年薪是两百万，要是我创造的价值超过五百万，剩下产生的收益，我还能再分红。”
“上次直播您应该也看了吧？”
“那笔钱下来，我根本可以在上海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躺平了。”
“继续帮可可姐是因为跟她有合同上的约定，加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才留下的。”
“我这么说，您懂了吗？张总。”
吴卫这波分析差点就把我有钱，别惹我六个字说出来了，大老张当然听明白了。
不过对他又是一场冲击！
这家伙看着情商不高，思维跳脱，但在算账的时候，可太清楚了，还有一股狂妄之气。
说话时，就差骑到大老张头上。
与过去的余味相比，简直就不是一类人。
大老张承认自己想念余味了，以前的余味是挺好控制的，懂感恩，做事会考虑别人感受。
眼前这张牙舞爪的家伙，简直自带让人讨厌的味道。
虽然大老张现在很气，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非常肯定：
这个人，不是余味！他过分狂妄自私了！
“既然裴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不勉强了，您这边要是回头会考虑的话，随时联系我，这是我名片。”
大老张将名片递过来，吴卫看了看，随手放在桌子旁，他看了一眼手机。
还好刚才只顾着说话没吃传菜员摆上来的菜。
他迅速给可可发了一条消息：【直接回去，别回来了，想吃东西回去我给你做。】
可可就在外面，看到消息后，她也没考虑太多，转身就走。
吴卫看着一桌子的菜，自己是随便对付了个半饱，而这大老张却没怎么吃，看他这样子，也是没什么吃饭的意思，便说：“张总，我看您没什么胃口，那这些东西可都下了？”
“可可姐有一个会议要开，所以就回去了，她让我好好招待你，虽然我也是有些重要的事情。”
大老张就差暴跳如雷了，可这吴卫还那么逗弄他，可甩脸色也要看人啊，面对眼前这个人，他摸不透。
叹了口气，他摆了摆手：“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行，那，我带你……”
“裴总，您忙您的，我这边还有……”
“那行，我这边不打扰了，这顿饭我挂公司账上就行，张总就不用破费了。”
他说完便往陈媛媛办公室去了，大老张愣神在原地，久久没反应过来，吴卫位置上还有他自己送出去的名片。
他和他的名片一样的被冷落！
原本还想再利用一下这个长得像余味的人，没想到差点被他的言语重伤。
想起以前在余味面前甩过的老板脸色，他现在竟有几分忏悔。
吴卫走时说挂账上可不是真让他不付钱，要是这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那就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此刻。
吴卫已经来到陈媛媛的办公室，他拍了一下陈媛媛肩头，陈媛媛看了他一眼，说：“那人穿得挺正式得体的吧，应该是个商务饭局。”
“怎么你老板走了，你也走了，最后人家一口饭没吃，还要掏钱？”
吴卫看了一眼，笑着说：“我还以为他没听出来呢，还是聪明的。”看着大老张走向收银台，吴卫还是很高兴的，孺子可教。
“别理这种人，吃相难看得很，不过想想，我现在吃相我挺难看的，但不得不说。”
“别人眼中认为不道德，吃相难看的行为，对自己来说，却是利益最大化的体现……”
“怎么样？不是说调查到凶手了吗？确定了吗？哪一个？”
陈媛媛还没从吴卫上一个话题转出来，他就跳到下一个话题，缓冲了三秒钟，她将自己所看到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