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冈又问了一句,现在四号仓库解封了没有。今川赶紧回答,说因为今天青冈要来,所以行长,也就是和月,已经将仓库解开了,他问完话之后,可以去现场,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青冈听完之后点点头,这么周密的考虑,非常符合和月的人设,便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让他们两个人随便忙去了。
青冈出到会议室外边,和月就坐在会议室外边,等待着他出来。刚刚点的那份盒饭刚好被她吃到一半,看见青冈走了出来,她全然不顾嘴里还含着一大口,立马站了起来,就差没给青冈敬个礼了。青冈赶紧摆摆手,示意不要那么客气。
“和行长……”他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事情来似的,“话说为什么……大家都是叫你行长,就那个林园称呼你为店长啊。”
“这个啊,害,”和月又坐了下去,缓缓解释道,“他是老人了,从我们还是当铺的时候就跟着我了,那时可不就得叫我店长嘛。一来二去的,也就懒得改口了。”
“哦,”青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听说存放《美丽女人》的四号仓库一直封着,对么。”
“对对对,一直封着等着你呢……”
和月又要站起身,想要带青冈过去看看,却被青冈制止了,将她按回了座位上面。
“不用不用,你直接把仓库开放就可以了。”
“开放?”
和月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青冈笃定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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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十二点,青冈一个【跃迁】,整个人便出现在了允之拍卖行内部。
他摸着黑找到四号仓库,在门口附近找了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那角落里甚至还堆放着一些杂物,他走过去,稍微掂量几分,便蹲了下来。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留意不到他的存在。
通过林园和今川两个人的问话,他初步怀疑窃贼就是林园。首先,拍卖仪式结束之后,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有谁接触过那幅画,想要做些什么手脚都难,除非那人像是黑默丁格……或者说自己一样,可以随意地破开位面穿越空间,否则根本不可能偷走一幅藏在仓库里面的画。
其次,窃贼如果说是今川的话,那他就太明显了。无论是不是他偷的画,作为最后接触到画的人,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一旦报警,他肯定会受到严密的监视,那也就是说他之后想要销赃也并不容易,销完赃之后拿到钱,也不能随意花出去。青冈认为,今川也不会是这么一个愚蠢的人,将自己推到这么一个风口浪尖上,却拿不到多少好处。
而林园则不一样。同样是当日负责入库的员工,他是有机会接触到那幅画的,而他“闹肚子不舒服”,这恰好成为了他绝妙的脱身理由,之后他想要做什么,也不会受到太多的关注。
况且青冈有所怀疑的时候,他故意多问林园了几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他回答得实在是太完备,太滴水不漏了。青冈问他为什么肚子不舒服的时候,他几乎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说出了当日吃的乌冬面,而且里面有海鲜,但如果他当时就知道有海鲜,那为什么还要吃呢?
再者,禁忌的食物人人都有,但又有谁会专门找医生开一个证明呢?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开证明的地步,那也不是回家躺一躺就可以的,恐怕都是随时需要住院那种。
所以,这个林园肯定有鬼。
最后,青冈料定那幅画其实还藏在仓库里面。他了解到拍卖行员工们下班之前确实有一个搜身的流程,这个流程不是针对于某些员工的,而是全员,而且是由和月亲自检查,所以林园确实没有机会将画带出去。
但如果说他根本就还没有将画带出去,而是留在仓库里面某个极为隐蔽的地方,让人们误以为被盗,而他自己伺机日后再来取呢?
所以青冈便让和月开放仓库,他料定了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人耐不住性子,前来取画的。
青冈其实还是想要晚一些来的,从入夜到凌晨,其实人体还没从白天的活动中歇息开来,精力尚未消退,还是非常的精神,如果他选择这个时候动手的话,被人发现的概率会很大。
但如果是黎明之前,几个小时的样子,这就不一样了,那是人困意最浓的时候,到那时候再潜回拍卖行取画,成功率很大。
但考虑到万一,青冈还是早早地就来了。
跟他所想的没多大出入,一连过了好久,拍卖行里都没有半点动静,他甚至捺不住睡意,在角落里眯着眼,浅浅地睡了一觉。
直到后半夜,他才被一阵奇怪的脚步声惊醒了过来。
他警觉地睁开眼睛,探出半个脑袋去,心中一行古怪的文字闪过,嘴里念念有词,顿时,眼前的黑暗好像是一阵浓雾,被微风吹开了那样,看到的景物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猫头鹰】,这是黑默丁格新教给他的一个【龙魇】,效果顾名思义,就是像猫头鹰一样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光线,将其汇入眼底之中,极大地增强自己的夜视能力。
这还是在室内,若是在荒郊野外,天上有圆月或者是繁星的时候,使用这一招,那么夜晚跟白昼对于他来说毫无区别。
借助【猫头鹰】,青冈一点一点地塑造起面前的场景。果然,允之拍卖行里悄悄摸摸地进来了一个人,他悄悄地用钥匙打开门,然后轻车熟路地越过前台,行走在拍卖行中。
但是,令青冈颇有些意外的是,来人并不是想象中的林园,而是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