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的南絮幽幽转醒。
“我这是又喝多了......卧槽,这是我的声音?”
像被雷劈过的鸭子发出喊叫,完全听不出是人类的声音。
“小禾,小圆,你们快来。”
过了半晌,还是不见两人的身影。
南絮才想起来昨夜她们多喝了几杯,所以就让她们在妇好堂睡下了。
“脑袋疼还能理解,毕竟不是第一回了,可脖子也疼是怎么回事?”
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着脚走向梳妆台。
铜镜内,女子发丝凌乱,脖颈两侧有着明显的淤青。
南絮撩开头发,将脖子凑近,顿时惊呼:“这是掐痕?”
可这房中只有她和昏迷不醒的肖蘅,她的脖子上怎么会有掐痕?
似是想到什么,她缓缓回过头,带着几分狠意的眸光落在肖蘅身上,直觉告诉她这就是肖蘅掐的。
归一阁守卫森严,旁人轻易进不得,否则肖夫人也不会与她做交易。
既然外人进不来,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肖蘅,云舟和云鹤。
但云舟和云鹤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欺辱主上又不合礼法的举动。
所以......目光若成利箭,肖蘅早已被射成筛子了。
南絮爬上床榻,盘腿坐在肖蘅身前,手指尖戳了戳那白皙无瑕的脸。
“肖蘅,熟人相见,何必诸多掩饰?”
“喂,你是装的对不对?”
“除了那诡异的脉象,你的身子并无其他问题,所以你根本就没有重伤昏迷。”
“......”
南絮说得口干舌燥,肖蘅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耐心耗尽,她干脆取来绳索将他捆成个木乃伊。
做完这一切,她双手掐上他的脖颈,“肖蘅,昨夜你就是这么掐我的吧?”
手中力道慢慢加重,反正他已经被捆住,暂时伤不了她。
回想起前几次,一觉醒来头上都顶着那么大一个包。
她怀疑过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也怀疑过是自己梦游所致,唯独没有怀疑过肖蘅,可肖蘅对不起她的这份信任。
越想越气,她松开肖蘅的脖颈,改为捏他的脸蛋,直到将他的脸颊捏得通红。
“这样......你也无动于衷么?”
半个时辰后。
看着被折腾到衣衫凌乱,却仍旧双眸紧闭的肖蘅,南絮犯难了。
几乎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肖蘅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是他真的昏睡不醒还是耐性过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烦死了......”南絮烦躁地甩了甩头。
想起昨日下午那些没有抢到牌子的病人,此时说不定已到妇好堂门口排队。
她踹了肖蘅一脚,起身开始洗漱。
一刻钟后,时安驾驶着马车前往妇好堂。
榻上,被捆绑住的双手微微使力,绳索霎时断裂开来。
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眼中浓郁的杀意再也掩盖不住,“南絮......”
感受到房内传出杀意,云舟急忙推门进入。
看清榻上的绳索和世子那泛红的脸颊和凌乱的衣裳。
云舟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南絮她竟敢对世子用强,简直是恬不知耻。”
“闭嘴。”肖蘅扯下松松垮垮的寝衣,吩咐道:“备水来。”
“好,属下马上去。”云舟转身朝外,脚步飞快,他得命人多备两桶,世子才能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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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妇好堂,门口已排起长队。
“今日人也太多了吧,幸好周围并无竞争,否则我怕是要被同行骂到狗血淋头。”南絮絮絮叨叨地往里走。
夏雨见她到来,急忙迎了上去,“小姐,今日约莫有二十位病人,牌子都已经发下去了。”
“好,那就开始吧。”南絮坐于诊台,对每一位病人都同样认真诊断。
就在还剩三位病人之时,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
环视一圈,她直奔诊台看向南絮,语气略带不屑,“你就是妇好堂的坐诊大夫?”
南絮抬眸瞥了她一眼,并未回话,而是继续与身前的病人交谈。
倒是从旁辅助的夏雨开口了,“姑娘,今日已经约满,若有需要可明日早些来排队。”
“排队?我家小姐身份尊贵,怎可来此排队?”丫鬟趾高气昂地道。
身份有多尊贵?能尊贵过她家小姐这位尚书府嫡女兼世子妃?
忆起小姐曾经的提醒,夏雨并未卑躬屈膝,而是耐心解释:“你家小姐若来不得,妇好堂也可登门问诊,但登门问诊同样需要预约。”
丫鬟有些难以置信,“我说我家小姐身份贵重,你们可曾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