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梁寡妇家里的时候,
吴妮妮就听到一声声铁锹挖地的声音,
吭哧吭哧的,
就挺瘆人的。
吴妮妮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这梁寡妇家里的风水一定有问题,
于是,她抬着小脚匆匆溜了。
她后来又想:
八成是有贼在挖东西吧,
毕竟梁家出事,家里两人都被逮走了,
这家一空,就有贼惦记上了。
梁家活该,被刮走地皮才好。
反正值点钱的东西,都被她搜刮走了。
想罢,吴妮妮才觉得全身炸起来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下去。
牛棚前,
她依旧撅着屁股趴在草丛里,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
见一直没人经过,她才从草丛里爬起来,拍拍小屁帘上的草渣子,把小马灯放进空间,轻轻敲响了牛棚的门。
笃笃笃,
第一时间,
陆老头儿拉开了门,像一阵小卷儿风一样,就把妮妮抱进了屋中,
关好门,
大家都吐了口气,听到敲门声总是本能的紧张,尽管知道这个点应该是妮妮来。
第一时间,
陆老头儿放下最可爱的老六小徒弟。
“哟,妮妮,今天可真漂亮!!”
陆老太太一看到穿红衣服的吴妮妮,立刻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白净,
一张小笑脸,
衣服红艳艳的,
看着就喜庆,
即便有一天的阴霾心情,现在也都释然了。
“谢谢师娘夸奖。”吴妮妮大大的眼睛亮了又亮,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
师嫂也过来夸,喜欢得上下直打量:
“妮妮,你可真俊。”
好让人喜欢,
她上手,轻轻揉了揉妮妮的小揪揪,
她很想摸摸妮妮那比鸡蛋青还光滑的小嫩脸,但自己一直锄牛粪,导致最近手粗糙了许多,还长了许多老茧,
她担心上手会划着妮妮娇嫩的小脸蛋,所以还是放弃了。
师兄陆明泉俯看着吴妮妮,咂咂嘴,这小豆丁就是他的六师妹,
想想,就感觉头很大,也不知道这个小豆丁师妹能不能学会神鹊19针。
“六师妹,你好看得不像人!”陆峥一脸的兴奋,迈着小短腿,神气十足的跑了过来。
吴妮妮:“……”
她长得好有罪吗,还不是人了?
这个调皮的小家伙!
屋中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陆峥急得小脸都红了,赶紧摇着小手解释,
“妹妹,我是说你好看得不像人,但是像小仙女。”
棚子里,又是一阵爆笑声,
隔壁牛棚子里的老黄牛,也跟着哞哞的叫了起来。
似乎也感染了人的情绪,一起跟着高兴呢。
“妮妮,有事?”
“门口,我落了一只鸡,快点,弄进来。”吴妮妮想了想,还是对着师父小声道。
陆老头儿一个激灵,火速拉开门,就去抓鸡。
把鸡弄进来,
陆老头儿把鸡顺手就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和儿媳妇会意几眼,也不客气,两人迅速接过去,然后就猫着腰离开了屋子,然后就在棚子后面,迎着牛粪的风口开始烫鸡剥鸡……手法很利索……
一点也不像刚才在棚子里的优雅矜持。
吴妮妮:适应生活,是人的本能。
要想活下去,就得学会放下优雅高贵的头颅,弯下你的腰。
陆明泉颇有眼力介儿的把陆峥抱到一边去了。
稻草旁边,
就剩下陆老头儿,还有吴妮妮,
一老,一小,
开始大眼对大眼!
“妮妮,你有事?”陆老儿抄着手问她。
“学习下19针,我提前预习过了。”吴妮妮看着陆老头儿说。
她的确得听陆老头儿讲一下这19针的精髓。
“妮妮,这蝉纱上的图谱记住了吗?”
吴妮妮点头,小揪揪也跟着晃着点头。
“记住了,在我脑子里长着呢,像幅画一样。”
陆老头儿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还是嫌弃的看了他儿子的方向一眼,
瞅你,让你记图谱记了一个月都记不住,还好意思说留给峥儿。
儿子脑子都不好用,
孙子能能遗传到啥好基因?
陆明泉低下头,图谱这么难记,谁能一下记住?
自己记了一个月,不是还记对了一半吗,瞅瞅,他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白痴似的。
陆峥咬咬大拇指,瞅了他爷爷一眼,问他爸:
“爸爸,爷爷看你的眼神儿,很像你看我的眼神儿?”
陆明泉心不在焉的道:
“我看你啥眼神儿!”
陆峥掰掰手指头,撅着嘴,小声道:
“嫌我不会数手指头的眼神儿!”
陆明泉:“……”
心塞,
他和儿子是属一个水平吗?
这儿子不能要,
谁要?
他要打包扔出去。
哞哞哞,
老黄牛叫声欢声声的响起来,配合得很是及时。
陆峥儿嗖的一下子迈着小短腿儿跑了,
跟在吴妮妮屁股后面,听着陆老头儿讲19针,
后来,站累了,他干脆坐在稻草堆上。
再听,
感觉就是一片天书&***%$#&&$@#$……
再后来,陆峥就歪倒在稻草堆上睡着了。
讲一个小时后,陆老头儿喝了口水,认真的看了眼吴妮妮:
“记住了,这是基础针?”
“记住了,我回去会好好练的。”吴妮妮脆脆的挺了挺小胸脯。
她必须得学会啊。
关键的时候,灵泉水也会短路啊!
她得学会治病救人的真本事。
这是中医上的绝学,她必须得学会,以前没机会学,现在可有机会学了。
感谢老天,感谢原主让自己多活了一次。
活在这个物质匮乏却是真情淳朴的年代。
看着妮妮离开,陆老头儿不放心,一直透着门缝儿看着妮妮的小身影消失,才直起腰,看了眼儿子:
“你想说什么?”
“九山就要放到这里来了?”
“听说被打得不轻,腿都瘸了……”陆明泉眉头紧锁,眼圈儿都红了起来,
他和贺九山是一起长大的,一起学的医。
但贺九山性格率直,为人刚烈,容易得罪人,这回被折腾的有点惨。
陆老头儿叹了口气:
“我们除了这里,就是到隔壁锄牛粪,什么也做不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去锄牛粪,早干完早休息一会儿。”
陆老头让大家去休息。
而陆老太太则把鸡一块块的用钝刀拆分了,然后再用大粒盐腌了一层,
然后再一块用布包起来,然后用土埋了起来,算是腌在地面下了。
此时的吴妮妮已经到了梁寡妇家院外,
经过时,她特意把耳朵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