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知道周济山家庭关系真相,
所以,
她小心的扯了扯刘彩珍的袖子,
然后看了女儿一眼,又用下巴指指外面,意思是跟自己出去一下。
刘彩珍气得一跺脚,目光不舍的看了眼周济山冰冷的后背,不甘的跟着刘母离开了卧铺车厢,
二人站在火车的过道里,
刘母扯住女儿刘彩珍,压低声音道:
“别上赶着了。”
“你个傻的,那姓周的结婚了。”
她不许女儿再打已婚男人的主意。
这样传出去,多丢人,名声还不好。
刘彩珍脸色煞白,不停的摇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妈,怎么可能?”
“周团长不可能结婚!”
“半年前,周团长还没有结婚。”
“连对象都没有。”
“当时我都打听过了,这是真的,他真没有对象。”
“后来,他出任务去了。”
“听说双腿瘫了,再后来,就听说他回了老家。”
“我以为他退役了。”
“可能是退役了,毕竟半年,我们都没有见到过周团长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彩珍的小脸彻底白了一个透,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
难道退役就马上娶了媳妇?
也太快了!
她不敢相信,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泪水花在眼眶里打转。
这么好的男人娶了别人了,她真不甘心。
刘母心疼女儿,抱着她安慰道:
“军里什么样好的小伙子没有,回头,让你爸爸好好给你挑一个。”
“以前给你介绍的哪一个家世不比姓周的好。”
她一眼就看出姓周的大约是农村的,泥腿子,
看这人背着篓子,抱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不像是城里人,一定是乡下人。
不想娶她女儿,她还看不上泥腿子呢。
“我都不要,我就要周团长。”刘彩珍气哭了,就像别人抢走了她心爱的玩具,抱着她妈一直嗷嗷的哭。
哭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哽着问:
“妈,你确定那个真的是他媳妇?”
“那孩子是他的?”
她真的不信,
毕竟她与周济山以前在同一个军区,
就没有听说过周济山结婚的事情,更别说突然冒出来的这第一个大的孩子。
她不信。
她想亲自问问周济山去,但是周济山冷漠的态度,还有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她不敢向前一步,
她感觉到周济山脸黑着,比刚才还不高兴了。
刘母想了想,刚才自己和那家人结了怨,而且周济山就提了,不准欺负他媳妇和孩子,
她想了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女儿刘彩珍絮叨了一遍。
刘彩珍疯狂摇头,疯狂不相信:
“妈,你一定是听错了。”
“半年前,老领导给他牵线相过亲,”
“不过,他当时好像说是他订了亲,是老家一个村子里的姑娘。”
“就拒绝了老领导牵线。”
说着说着,刘彩珍又恍然大悟了:
“难道,就是这村姑!”
“周团长堂堂一个团长,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村姑?”
“他一定是被迫的。”
“我就是来拯救他的。”
刘母感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跟神经病似的,
“闺女,人家娶村姑就娶村姑,反正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要惦记了。”
“不然,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
她耐心劝解闺女,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还不好找了。
刘彩珍摇摇头,又跺脚,眼眶还通红:
“妈,这辈子,我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你怎么能不成全我?”
刘母:
“人家结婚了,你还死缠烂打,这叫是流氓?”
“没听说,宁要鲜桃一棵,也不要烂杏一筐?”
“这样的男人事儿多,还得离婚。”
“将来还要赡养农村的爹娘,大叔子,小姑,一天天的理不清,理还乱,”
“没看到你爸一家,”
“年年过节,都来咱家打秋风。”
“都是一些穷亲戚,多麻烦。”
刘彩珍撅着嘴不同意:
“我就是要嫁给周团长,又不是嫁他亲戚,”
“再说,他长得俊,还是英雄,更是去年大比武的冠军。”
“这样的人,真是不可多得。”
刘母听着女儿对周济山的夸耀,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她家男人也快退休了,级别也就这样了,爬不上去了。
不过,听女儿说这个周济山倒是一个能耐的,
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有能力,即便离了婚,恐怕都是一个香饽饽,所以,她可耻的陷入了考虑之中。
周济山:有病吧。
吴妮妮:考虑你麻麻。
几十秒之后,
刘母板起了女儿刘彩珍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
“你们军区,就他一个这样的?”
“还有没有和他差不多的年轻后生?”
她得给女儿捉一下前途不错的好女婿。
“没有,就他一个。”
“年轻的差不多的,也有,但都结婚了,早让人给挑走了。”
“就是周济山一个,在村里订婚的,所以,一直没被抢走。”刘彩珍听到母亲松缓了语气,高兴得不行。
“如果他退役,你也要和他回村当泥腿子?”刘母认真的看着刘彩珍,这是她娇养长大的姑娘,哪能到乡下去吃那样的苦去。
刘彩珍害羞了,她扭扭腰,娇嗔的一跺脚:
“妈,你说什么呢。”
“他这么优秀,怎么可能退伍?”
“怎么可能回村里?”
刘母冷静下来,盯着刘彩珍道:
“如果,姓周的退伍,你们俩这事必须黄。”
“如果,他还能留在军区,前途无量,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是啊,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女婿,凭什么让给别人,她才不让。
但退役了,她就不要了。
刘彩珍一听,赶紧道:
“妈,行行,我都听你的。”
母女俩兴高采烈的说完,然后就回了车厢,
刘彩珍高兴了,还以一副十分同情的眼神儿,时不时的瞄一眼吴月,好像吴月随时就要被抛弃似的。
吴月:“……”
有病,
她也不看刘彩珍母女,直接扭过头去睡觉。
这床铺挺软和,比家里的炕可软和多了,她得好好睡,把花的车票钱得赚回来。
吴妮妮看着喜气洋洋回来的刘彩珍母女,鼻子哼了哼,这母女俩都是鼻孔看天的人,肯定是又在背后蛐蛐他们一家了。
不过,谁人背后不说人,
所以,她也没打算和他们一般计较,但是敢背地里阴她,
敢觊觎她姐夫,偷偷搞小动作,看她不收拾他们。
“妈,你买的巧克力呢?”刘彩珍直接从她妈的手提包里翻起来,
找到一包巧克力,想了想,她拿出几块巧克力,就来到了周济山的铺前,
她仰望着周济山的床铺,发出刺耳的夹子音:
“周团长,我这里有巧克力,吃吗?”
她想送给他巧克力。
证明,她有实力喜欢他。
她家世好。
比一介村姑泥腿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