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王怎么会不知小夭的想法,笑道:“都依你,需要爹帮的,随时告诉我。”他想了想,又道:“涂山璟太危险了,玱玹想要在中原站稳脚跟,也可以考虑考虑广交其他氏族,四大氏族之一的鬼方氏。据我所知鬼方氏虽然在大荒游走,与其他氏族都没有什么姻亲关系,但他们其实对不少氏族都有恩,在中原氏族的号召力也不输给涂山氏。”
小夭想说玱玹能应付,可仔细想想,前世是因为她与涂山璟交好,涂山氏选择玱玹与这脱不了干系,这世许多事都不一样了。而且她记得当时先站出来支持玱玹的就是鬼方氏,而涂山氏是四大氏族中最后一个站出来的。
现在想起来,鬼方氏站出来后,中原有不少的小氏族就表了态。涂山氏却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他是在权衡利弊,还是有别的打算?
说起鬼方氏,相柳跟鬼方氏的关系太耐人寻味了,她早就想好好问问他了。
“小夭,你在想什么?”高辛王见她发愣许久。
“前世我与涂山璟.....”小夭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道:“关系不错,从不知道他身后竟有这么大的力量。不过提醒玱玹之事我不便露面,麻烦爹爹你跟他提个醒了。”
“好。”
相柳还没回来,高辛王已经离开清水镇,和他来时一般急匆匆。
小夭进屋瞅见被她闲置在一旁的鬼方氏衣服,狡黠的眸子一转……
相柳回来,正要进门,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相柳跟了上去,黑影正在墙角处等他。
黑影转身行礼,声音有些低沉,“长老请您回去。”
“什么事?”相柳道。
“属下不知。”黑影回。
“在这等我。”相柳转身离开。
小夭取下面具,扒开草丛,从狗洞里钻了进去,换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
相柳进来找了一圈,最后屋子的角落找到在草丛里逗蛐蛐的小夭。
见他回来小夭拿着蛐蛐开心的蹦到他面前,“你看,我抓到了一只最厉害的蛐蛐,把它送到街角那里去比,说不定还能赢不少银子呢。”
“这自由自在的蛐蛐到了你手里,变成了死斗场的奴隶,卖命替你赚钱,还没有自由。”相柳看着她手中的蛐蛐,目光中露出一抹同情。
小夭微愣片刻后,忙手里的蛐蛐放回身后的草里,“你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只觉得有趣,改日我去将街角拿着斗蛐蛐都给掀了。”
相柳揉了揉小夭的头,“我要离开两日,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出去惹乱子。”
“去哪里啊?”小夭明知故问。
“出去办点事,很快便会回来。”相柳表情淡然,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好,那你路上小心。”小夭道。
相柳转身出门,小夭连忙又换上鬼方氏的衣服,从狗洞爬了出去。
相柳出来,看了她一眼,朝清水镇外面走。
小夭憋着不敢说话,紧紧跟着相柳。
清水镇外相柳召来毛球,小夭跟着爬了上去。
到了中原,毛球落在一片无人的山头。
“天马在哪里?”相柳问。
天马?
什么天马?
小夭一头雾水。
面具下,相柳微眯着眸子打量眼神闪躲的小夭,“新来的?”
小夭狂点点头。
“拜在哪个长老的门下?”相柳问。
“我……”
鬼方氏神秘莫测,每回送礼的那些人都是戴着面具的,外人根本不知道鬼方氏是什么样子,哪里还分得清哪个长老。
小夭正想破罐子破摔的摘掉面具,相柳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说,谁派你来的?”
他俊脸冰冷,阴鸷的眼睛带着杀意。
小夭忙撤掉禁锢情人蛊的灵力,相柳顿时脖子一紧,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夭。大手松开,稳稳的接着小夭的身子。
“咳咳……咳咳……”小夭用力的咳了两声,声音嘶哑道:“我差点被你掐死了。”
九命相柳,心狠毒辣,这传言确实没错。
相比之下,她第一次见相柳,他已经是很温柔了。
刚刚若不是她及时撤掉禁锢情人蛊的灵力,他现在可能都已经命丧黄泉。
相柳小心翼翼的查看她脖子青紫的痕迹,用灵力帮她恢复如初。
“你这是准备唱哪一出?”相柳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怒意。
小夭有些理亏,可一点也不心虚,“那还不是因为你。”
相柳被气笑了。
小夭继续道:“你明明就是鬼方氏的人,我每回问你都不说,我才想诈一诈你。你究竟和鬼方氏是什么关系?”
相柳双手环胸,“我有八十一化身,九张真容,多几个身份有什么稀奇的。而且,你不是都经历过一次吗,不知道我和鬼方氏什么关系?”
前世是相柳想让她什么,她便看到什么,几乎从不会主动去调查他,更不用说当面去问他了。
了解的越深,她便会陷的越深,所以她从不会主动去了解他。
今生不一样,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她有权利了解自己的丈夫
“那你在鬼方氏的身份是什么?还有……那把弓箭是不是就是你自己找星沉铸造的。”小夭问出一直的疑惑。
前世,她不止一次怀疑过,她怎么会这么幸运,才想找件趁手的兵器,星沉便奉上了那把弓。那把弓就像是特地为她打造的一般,她第一次用就很顺手。
弓需要相柳的血做引子,她又可以多见一次相柳。
可没想到……他竟本身就是这把弓的主人。
说到弓,相柳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声音极小极轻,几乎不可闻。
但小夭聚精会神的看着他,还是听清楚了,“聘礼。”
小夭猛地扯住相柳的袖子,纵使带着面具,已经能感觉她的慌乱。
“你说什么?什么聘礼?”
相柳皱眉,察觉她的失常。
“从我开始教你射箭起,我便在准备那把弓箭了,你那把弓外形也是冰蓝色,和我的弯刀一般。我们种了情人蛊,虽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但我在一日,便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小夭眼角含着泪,“原来……他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