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还在等着王垕来攻辽东。
为此,他还派出大量密探,于沿海每隔三十里的烽火台蹲守,一旦有所发现,立刻调度兵马。
但他却不知道,关羽领黄海水师倾巢而出,已经抵达三韩东南部最大河流,也就是后世半岛汉江的河口东侧。
这里有王垕去年建立的一个抚军校尉部据点。
根据抚军校尉部的消息,王垕早就已经对三韩了如指掌。
整个三韩之地,比之后世的棒子国还小,仅仅占半岛南部不过几万平方公里之地。
也就是说,比大汉一个东莱郡还要小。
而且城邦基本在汉江下游的平原,北部山脉沿海也有一些,但数量不多。
这次,抚军校尉部已经画出了整个七十六城邦的具体位置,交给了关羽。
破浪号上,右军师将军郭骏与十二位水师校尉,全部集中议事。
“诸位,我奉车骑将军令,于二十日内灭三韩,今大军已至,却于路上遭遇风暴,已然过去了六日。如此,则原计划有变。”
正当众人不知道会如何变化时,关羽继续道:
“三韩七十六城邦,兵马最多不过八百,最小仅不足二百能战之兵,最强者不过辰韩王城,其城墙不过丈余,我当自领兵马一千,突袭其国。
其余各部,将水师船只与运输司船只皆分为四部,于三韩沿海四地登陆,后兵分十七路,尔等各有职责,需于十日内,全部完成。郭骏,你则坐镇此处海港,领五百船员,两艘主舰与三艘护卫船。十日后,四路战舰皆于此地集结,再返回东牟!”
众人听到这操作,顿时大惊。
就连郭骏都不理解。
“关将军!如此连船只亦分为四路,岂非连水手亦出战,我只留五百船员,若有敌袭,岂不断了退路?”
关羽见郭骏质疑,也不生气,而是对郭骏和陈贤道:“有运输司留有三条船于此,亦有船员五百,此处无需担忧,不过却小心谨慎便可。”
既然关羽已经有了决定,其他人自不会再说什么。
此时十多名将校个个激动不已,关羽命众人休整一夜,第二日大早出发。
用王垕之言,便是从五个方向登陆,闪灭三韩,带走所有城邦内人口和物资。
至于零散在外的三韩人,他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可能百十年后,这里还会有人繁衍起来,但王垕下次来,估计要不了多久。
那时再来,就不是劫掠,而是统治!
为了这次闪灭三韩,王垕准备了很久。
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了抚军校尉部带路,总共十八路兵马,最少也是七八百人,突袭连城池都没有的所谓城邦,简直轻而易举。
这些城邦有的人口不过一二千,说是城邦,实则为村庄。
连城墙都没有,只不过建了木栅栏的寨子,里面有一位部落大人,竟然就敢称为一国。
不过这些部落大人囤积的粮草倒是不少,多的达上万石,少的却只有二三千石。
部落大人之下,还有低一级的大人,人口的主要组成乃是奴隶。
这些奴隶生活之悲惨,地位之低下,自是不用说。
也难怪他们只能臣服于公孙度,甚至公孙度都不愿意跟他们各部落交易。
要想取得与公孙度的交易资格,还得达到一定城邦规模。
这三韩之地,有资格与公孙度交易物资的,不过数个城邦而已。
关羽所派出的十多路兵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数日便灭掉了所有城邦,将他们的人口和所有物资,全部按照计划好的路线,以奴隶搬运到了四处登陆点,然后由船员装船。
不用十日,仅仅八日后,船只便已然再次集结于最初的河口。
公孙度做梦都不可能想到,在他还在等着王垕来攻辽东时,他的一个拥有十五万人口的附属国,已然在这个时空彻底消失。
河口岸边,四万余人被分割成数块,皆被捆绑,拥挤不堪。
关羽和陈贤二人则在指挥装载粮草。
“关将军!东端海湾,还有两万余人,六万余石粮,实在装载不下。不如待在下先送一趟回去再来如何?”
关羽想想,觉得不妥,人太多,他怕出乱子,其次,消息很快会传到高句丽甚至公孙康处,万一对方领军来,他就有大麻烦。
“既然装载困难,我舰队倒是可再安排五万石,但也不够。”
就在这时,右军师将军郭骏道:“关将军,可将老幼杀之,如此至少可减少近二万口,既省粮草,又可腾出装载空间,岂不正好?”
郭骏开口就要杀近两万老幼,这里面可是有着万余几岁孩童,如此大事,关羽也不敢做此决定。
仓曹掾李信道:“不可如此,此举有伤天和。况且,关将军亦未获杀老幼将令,回去后将军问起,谁可承担罪责?此处三十余里外,有一离岛,不如将这些老弱暂且放逐于此,留数日之粮,待回程之后,再看将军如何说,那时再做打算,岂非更好?”
李信毕竟士族出身,不像郭骏这般野蛮。
关羽听李信之言,遂命将近两万老弱送至离岛,并未留下船只,却留了六日之粮。
仅仅三日后,大军便返回了东牟港。
这次总共掳回奴隶四万三千余人,并获粮三十余万石,可谓是将整个三韩七十六城邦粮草全部搬了回来。
王垕大喜,就在他要下令,将这些三韩人全部烙印为奴时,却见一老者飞奔而来,鞋子都跑掉了也不在意,口中急切喊道:“将军且慢!老朽有话说!”
众人定睛看时,此人正是仓曹掾李信之父,李敏。
“李公?所为何来?”
王垕不知道李敏有什么事情急切要见自己。
“将军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啊!不可将全部俘虏皆烙印为奴啊!”
王垕知道了,这是来了一位圣母,要劝阻自己将这些俘虏都打成奴籍,当下心中一冷。
他知道这李敏也算大儒之士,莫非今日又要来劝自己仁义,说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