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侯爷这次出门,没有借到钱事小,被人侮辱让他觉得自己丢了好大一个面子。
闷闷不乐的坐在书房里。
张氏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她心里一惊,“侯爷,你没事吧?”
喊了几声,坐在书桌边的黑影子动也没动。
张氏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对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便将他们全部打发了出去。
“侯爷,你是没借到钱吗?”
“没关系的,我大哥给了我一千两。有了这些,我们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张侯爷黯然神伤,本不想被人打扰,却在她的一声声关心中老泪纵横:“失败啊,当真是失败啊!”
想他堂堂一个侯爷,如今却要因为一斗米而折弯了腰。
还为此被昔日自以为很好的朋友侮辱。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
张氏在黑暗中好像看到了水光,心里慌乱了下。
她自打嫁给侯爷,便没见过他这么失落过。
担心他会想不开,忙把今日回娘家得到的好消息分享出来:“侯爷,我今日回去,还得了一个好消息。”
镇国公是三朝元老,年轻时是肱股之臣。
当今陛下见了他都要给三份薄面,更别提整个朝臣了。
张氏的大哥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与母亲说的时候,被她听了去。
在娘家没有多待,急匆匆的便回了府,打算把这个好消息跟侯爷说说。
张侯爷闻言,果然双眸亮了起来,身上的颓废之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激动地问道:“此事当真?”
“必须是真的,大哥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多人都试着送神医过去,为的就是攀扯上这棵大树。”
“若是这棵大树被我们侯府攀扯上了,那我们眼前的困境不仅可以解除了,以后侯府的路也会变得更加平坦。”
张氏光是想上一想,侯府的繁荣仿佛就在眼前。
以后那些夫人们看到她,毕恭毕敬的模样,心里不禁欢喜起来。
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雀跃:
“侯爷,你可还记得之前的端王?”
张侯爷不知道这个时候提端王做什么?
面上的喜悦明显被嫌恶代替,“你好端端的提他作甚?还嫌他害的我们侯府不够惨吗?”
之前价格战导致他们侯府的铺子损失惨重,他后来才查明白,就是端王在背后操作的。
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张氏笑眯眯的说道:“侯爷你糊涂啊,端王之前可是个活死人,现在都被治好了,那我们若是能够请到给他治疗的神医来治疗镇国公夫人,这泼天的富贵必然就是我们的了啊。”
醍醐灌顶。
张侯爷当即摆手道:“走,走,我们去找盈盈那个丫头去,当时是她陪着一起去寻医的,她一定知道神医在哪里!”
张氏也觉得此话有理,当即跟着侯爷一起往落梅苑走去。
却不曾想,落梅苑一片安静。
“人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
张氏被侯爷这么一问,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也是到了门口才想起来,张盈盈被她赶了出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街乞讨呢。
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侯爷知晓,不然她必会被骂。
“兴许是出门耍去了,你不是也知道她的性子比较野蛮,在府中待不住。”
张侯爷一想也是,依张盈盈那个性子确实是坐不住的。
“你身为她的母亲,理应多些耐心多教导一点,别整天跟她像是个仇人似得。”
张氏心里不服气,但眼下也只能笑笑,随口应着。
当晚,张侯爷又去了杨侍妾那里。
张氏一连几次在房间里乱砸东西解气,王妈妈担心这边的动静被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去,随意编排张氏是个善妒的人。
便将房间里易碎的东西全部收了下去,只留下一些银质物件。
这会摔在地上,哐哐直响,却没有物件损坏。
第二日,张氏早早起了床,与王妈妈一起出了府。
他们先是去了丞相府,却被告知张盈盈不在他们府中。
还被刘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张氏的衣服在推攘间变得凌乱不堪,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避免丢人丢到满大街上去。
她气呼呼的往回走,嘴里不停骂道。
“真是个泼妇,也不知丞相大人看中了她什么,竟娶了她做夫人。我看那丞相大人迟早有一天会把她休了。”
王妈妈走在侧边,听到这话,吓一跳,连忙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小声提醒道:“夫人,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啊!”
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侯府与丞相府必然会成为对立面。
到时候窘境没解决,又给自己招惹了个仇人。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嘴脸,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干她何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哎,夫人,你不为侯府着想,也得为大公子想想啊。”
张氏一直以来都是以张熠珩为骄傲的,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全在他身上呢。
被王妈妈这么一提醒,当即不再骂了:“你说的对,是我被气糊涂了。”
张氏越走越快,等回了自家院中,她再大骂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