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谦德就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也是收女人不办事的人。
这一次大家都辞官,但现在又不辞了。
曹谦德不从他们身上扒一层皮下来,还叫曹谦德吗?
怎么扒皮呢?
很简单!
传达皇帝意思的时候,声情并茂地添加一些自己的理解。
例如:我知道诸位心中有怨言,审完就可以走,陛下当然是仁慈的,可我老曹不怕告诉各位,这事没这么简单!诸位完蛋啦!
什么?
你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完蛋了?
我跟你们讲啊!这个咧,陛下是公正的,可现在这事传到督察院那里了咧!就是那个杨宁哈!我跟你们港!那个杨宁他不是个人咧!他已经准备借这件事搞你们了啦!
行吧行吧!看你们辣么着急,我就帮帮你们!
首先说清楚,我不收钱!我真的不收钱!你们不要硬塞给我!
我不是那种人!
最后,每个官员,一人给我们的曹谦德五千两。
三十四名官员,17万两被“强行”送到了曹谦德的府上。
曹谦德:唉……嗯……这这……唉……哎呀……这这这……
被收完钱之后,曹谦德当天就去怡春阁叫了三个最漂亮的妹子:小蓝、小红、小紫!
他还专门派人去刘文静那里发邀请函,刘文静一听说此事,立刻马不停蹄地往怡春阁跑,与此同时,派人去叫高庆。
高庆本来在工部的科学院搞研究,熬夜加班,累成狗,看到人就烦。
一听是徐国公要求去怡春阁,立刻跳了起来,马不停蹄往怡春阁赶。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还在妹子堆里呼呼大睡的高庆被人拖了起来。
“谁啊!谁!”
“我!”刘文静从外面走进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穿鞋子,一边急忙说道,“快回科学院,陛下等着我们!”
“陛下?哪个陛下?”高庆一脸懵。
刘文静:“……”
科学院里面,李彦坐在那里喝着热汤,杨宁坐在旁边。
“陛下,洪州刺史赵允积极配合我们做了调查,并且多次表示希望朝廷能在洪州也推行新的土地政策。”
“他之前不是明确表示反对银行吗?”李彦一边喝着热汤,一边在翻阅科学院的这些书。
这书上对于火药的配置,火炮的制作写得非常清楚。
“银行可是与新的土地政策密切绑定的。”
“是的,他之前的确明确反对银行,可能他也认为银行存在着风险,所以反对,但看到苏常的新政越来越好,他的态度变了。”
李彦看了杨宁一眼,没有跟他继续认真讨论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何时施行新政,那也是政事堂说得算,不是朕。”
“陛下圣明,用人不疑。”
“荆州的整顿加快一些。”
“是!”
李彦知道赵允肯定向杨宁表过忠心,甚至送过不少钱。
赵允要是没有问题,曹谦德以后都不碰女人了!
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
而且之前刘文静私下查到的种种证据,都指向赵允跟宣府首富高成志联合勾结魏人。
不过杨宁既然帮赵允说话,李彦也不揭穿。
毕竟对于李彦来说,杨宁还有大用处。
至于杨宁会不会勾结魏人?
这个概率就跟曹谦德劫色一样!
李彦在用人的时候,并不会对下属有道德洁癖。
人都是有私欲的,你无论怎么要求下属遵守道德,下属无论在你面前如何保证,转身他们该拿的一样拿。
杨宁也知道皇帝知道自己拿了赵允的钱,但他也知道,皇帝还有很多事情用得着自己,而且一直用得着自己。
杨宁不是靠治世之才上位的,他也不适合去做那些,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和用处。
例如皇帝催促荆州的调查,其实是还想从荆州继续压榨一批钱。
据他所知,皇帝目前口袋里还缺五百万两。
缺五百万两不代表皇帝只要五百万两。
总要有余额吧!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牢靠的关系,其实是利益关系,稳定的利益关系。
“哥舒,常瑜昨日给朕写了最新的奏疏,你看看。”李彦合上火炮的书籍,将桌案上的一份奏疏递给了哥舒星。
哥舒星放下手里的肉,在身上随便擦了一下就拿起奏疏看起来。
李彦说道:“越人的粮食吃完了,他们在山林间,根本养不起那么多人,现在想要跟我们和谈。”
“和谈也不是不行,把之前动手杀人的主谋和首领交出来处死就可以了。”哥舒星淡淡说道,“这些人不除掉,以后他们吃饱了,就会觉得可以行了。”
一边的公孙赞说道:“这样会不会引起越人的强烈反抗,拖延时间?毕竟现在三镇军备都要增加,铁甲缺额高达三十万副,需要大量铁!”
赵禹说道:“我们只管提要求,他们内部自己会去解决的,毕竟有吃饭这个大问题存在。”
“嗯,越人现在的首领把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毁了,威信肯定下降了很多。内部争斗是必然的,我们提要求的同时,如果提出只要他们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能帮他们改善种植技术,甚至允许他们的首领去发现铁矿,开采铁矿,卖铁矿给我们。”
宋濂说道。
“这样他们能赚钱,我们也能赚钱,都能赚钱,都能过好生活,就不会再闹事、打仗,这样的合作关系才足够长远。”
“有道理。”李彦道,“给沈继宗发手谕,按照右相说的来,朕是能接受汉人与越人共存的,甚至鼓励越人采矿、狩猎、种茶,朕不阻止商贸,还鼓励。朕只有一个要求,把反对者除掉!”
“是!”
公孙赞道:“如果这件事能尽快解决,铁矿必然大幅增加,据说沿海还有好几个郡都有大量铁矿!”
“百越各自为政,其他郡未必会配合!”
“第三代火药不是出来了么?”哥舒星杀气森森道,“不配合就杀到他们配合为止!”
这时,刘文静才带着高庆急匆匆赶来。
随后,曹谦德才气喘吁吁地跟过来。
“臣等来迟,请陛下恕罪。”
李彦脸上挂着笑容:“左相走路怎么腿软?是身体不舒服吗?”
“臣近日处理公务频繁,身体有些不适,还请陛下恕罪。”
“左相还真是忠君体国!”
“臣只是尽臣子的职责。”
“高庆!”
“臣在!”
“带朕去看看你的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