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天空湛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约翰和凯瑟琳正带着他们刚满一岁的儿子托比开车环游美国。他们的车窗上贴满了旅游纪念贴纸,旅程的照片在相机胶卷里堆积得越来越多,成为一家人幸福时光的记录。
那一天,他们驶入了怀俄明州的一处国家野生动物园。这片森林广袤无垠,是黑熊的栖息地。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在地面上,偶尔能听见鸟儿的啼鸣。
当他们沿着公园道路缓缓行驶时,凯瑟琳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空地,兴奋地喊道:“约翰!快看那儿,有熊!还有一只小熊!”
约翰踩下刹车,顺着凯瑟琳指的方向看去。在林间空地上,一只巨大的母熊正护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熊悠闲地觅食。母熊的体型庞大,黑亮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小熊则笨拙地翻弄着地上的树枝,模样十分可爱。
“太棒了!”凯瑟琳兴奋地拿出相机。“我们一定要拍张照片!”
在拍了几张远景照片后,凯瑟琳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她转头对约翰说:“你不觉得让托比和熊拍一张合影会很有趣吗?”
“什么?”约翰瞪大了眼睛,“你是认真的吗?那可是野生的熊!”
“我们可以小心点,约翰。我只是想让托比坐在车旁边,让熊靠近一点。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看到人和动物互动的照片吗?这会是一张完美的纪念照!”
约翰迟疑了。他知道这听起来疯狂,但凯瑟琳的坚持让他心软了。再加上托比还小,或许真的不会激怒那只熊。
“好吧,但一定要快!拍完立刻带托比回来。”约翰妥协了。
为了吸引母熊靠近,凯瑟琳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拿出随身带的一罐蜂蜜,用手指蘸了一些,涂在托比的小帽子和额头上。
“这样母熊一定会被吸引过来。”凯瑟琳笑着说,然后将托比放在车旁边的小毯子上,让他靠在一个小篮子里,看起来像个安静的小天使。
约翰站在几步远处,手里紧紧握着相机,脸上带着隐隐的不安。他们向母熊的方向丢了几块小石子,想吸引它的注意。
果然,母熊闻到了空气中蜂蜜的甜香,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它的脚步沉重,目光专注地盯着托比。凯瑟琳激动地用手肘碰了碰约翰:“快拍!这太棒了!”
母熊停在离托比几米远的地方,用鼻子嗅了嗅空气,然后慢慢靠近。
起初,母熊的动作显得温和。它低下头,用舌头舔了舔托比额头上的蜂蜜,仿佛真是一副和谐的画面。然而,几秒钟后,局势突然失控。
母熊舔完蜂蜜后,抬起头,看向托比。这一刻,它的目光中透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接着,它低吼一声,张开巨大的嘴,露出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托比的头。
“天啊!不!”凯瑟琳尖叫着冲向托比,但为时已晚。母熊像疯了一样,将托比的小身体甩在空中,随后用爪子狠狠地拍在他身上。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鲜血四溅在地面上。
约翰和凯瑟琳愣住了,根本无法反应。他们只看见母熊开始撕扯托比的身体,就像对待猎物一样,一口一口吞噬着他的小胳膊和腿。
“快!快上车!”约翰终于反应过来,拉着凯瑟琳拼命跑回车里。他们锁上车门,瑟瑟发抖地躲在里面,眼睁睁看着母熊将托比的尸体吞得干干净净。
凯瑟琳泣不成声,崩溃地拍打着车窗:“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的托比啊!”
那一天,野生动物园的其他游客和管理人员发现了这对疯狂的父母和一地的血迹。他们报了警,但没有人能够将事情完全复原。
警方问起事情经过时,约翰和凯瑟琳选择了沉默。他们无法承认自己的荒唐决定将孩子置于险境。他们唯一带回家的,是那卷尚未冲洗的胶卷。
几个月后,凯瑟琳将那卷胶卷锁进了衣柜的最深处,再也没有动过它。而约翰,则终日借酒浇愁,试图忘却那个场景,但母熊低吼时血淋淋的画面始终如梦魇般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多年过去了,这起惨剧成了一个被掩盖的秘密。凯瑟琳和约翰的婚姻破裂,各自远走他乡。然而,那卷胶卷却仿佛带着诅咒,等待着被发现的那一天。
据说,当有人无意中打开那卷胶卷时,照片会显现出最后的画面——母熊正撕扯托比,而在相机镜头的某个角落,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冷冷地注视着拍照者。那是熊的影子?还是另一个更深不可测的存在?没人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不仅仅是一个画面,更像是一扇通向恐怖回忆的大门,而那份沉重的愧疚和恐惧,永远伴随着那些曾经目睹过这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