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斯会和陈烬关系天下第一好...”
波洛斯伸手切换了显示屏的画面，诡谲的深红色瞳孔直勾勾地看着屏幕正中间的半身机甲，以及走过去的陈烬。
“老师的好学生，老师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好想要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
......
站在半身机甲不远处，陈烬抬头看着机甲的头部。
机甲脸部打开，露出了悬浮在里面的人偶，人偶背部插满了能量运输的管道。
散兵垂眸看着下方的他，沉默不语。
见他不说话，陈烬在周身缠绕起风元素，让自己浮空至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散，你怎么了？”
“...陈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散兵抬眸看着他。
自己不是还没给他传消息吗？
刚才看自己的是他，不是多托雷吗？
“我也是负责［正机之神］研制的人员。”陈烬看了眼他后背的那些管道。
散兵皱了下眉，快速扫视了一遍面前的人，“所以你见过多托雷了？”
那家伙没对陈烬做什么？
看出他在想什么，陈烬“嗯”了一声，“不用担心，他只是回答了我几个问题，没对我做什么。”
没等人偶问话，陈烬从空间中拿出那把断剑，递到了他面前。
“我之前回踏鞴砂找到了它，另一半有剑柄的部分被多托雷拿走了，他说他已经销毁掉了...”
说着说着，陈烬垂下了眸子，情绪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下去。
该死的多托雷，打自己就算了，还故意打断人偶给自己锻造的剑，最后把断剑拿走销毁了...
看着递到眼前的断剑，散兵只觉得格外熟悉，但是对这东西的记忆就像对陈烬一样，一片空白。
感知到他失落的情绪，散兵空荡的胸腔多了几分酸涩，偏过头，语气别扭地说道：“这有什么？等我成神了，你会十分荣幸地收到一把神明给你锻造的剑。”
听到他这么说，陈烬就知道人偶对这把剑的记忆也没了。
他收拾了一下黑色的情绪，对着人偶轻笑一声，将断剑又收回空间里。
“那我等着神明大人的恩赐。”
散兵傲娇地“哼”了一声，“你还没说你问了多托雷什么。”
“问了另一半断剑的下落、问了你关于我的记忆问题、问了他帮你登神的原因和你付出的代价，还问了...”
说到这里，陈烬话音一顿，目光落到了他眼底，“还问了多托雷是不是当初那个埃舍尔。”
忘记问丹羽久秀的事了...
“为什么停顿？”散兵眼神迟疑地看着他，“埃舍尔除了给踏鞴砂带来那项技术，还做过什么吗？”
在自己有关埃舍尔的记忆里，除了这件事，就只有他拿着设备说他们让自己去关炉心了...
难道自己还有记忆被他删改了？
那些猜测没有实证，陈烬也不好说出口，索性继续压着睫羽答道：“当初就是因为他，才让我和你分开了几百年...”
这句话...
陈烬在二人第一次重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了。
听到这个回答，正儿八经地思考自己记忆问题的散兵沉默了。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多托雷如今有许多切片，等我成神了，我带你去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千刀万剐。”
陈烬弯起唇角，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老师的好学生，你们在说什么啊？”
波洛斯踩着一个能够载人悬空的炼金装置来到二人面前，清澈透亮的青色眸子好奇地看着他们。
看见陌生人上来，散兵温和的表情消失不见，眼神冷漠地看着他，挥手就想把人打下去，不过余光看见陈烬后，他又放下了手。
“散，他是我的老师波洛斯，也是造神计划的参与者。”
陈烬简单介绍了一句，然后偏头看向旁边的人，“你怎么上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是在监控室待着吗？
“身为老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学生在干什么吗？”波洛斯疑惑歪头。
之前说过要给学生私人空间？
那是之前，他现在不想看着他们继续相处下去了。
“波洛斯。”陈烬目光平淡地看着他，“如果你没事的话，下去吧。”
波洛斯没有动，垂眸不看他，“我只是想近距离观摩下，你在意的倾奇者究竟是什么样的...”
又是这样，就像当初在镇守之森那样...
是因为你先遇见的是他，所以才如此在意的吗？
如果先遇到的是我就好了...
听到'倾奇者'这个称呼，散兵瞥了波洛斯一眼。
这家伙就是他们提过的波洛斯？
陈烬的老师吗...？
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挥手关闭机甲的机械面部，只给波洛斯留下了一句话，“神明的真容，岂是你能窥视？”
闻言，波洛斯眯了眯眼睛。
“...下去吧。”
陈烬看了波洛斯一眼，自己控制着周身的风元素，轻巧地落到地上。
波洛斯也紧接着回到了地上，安安稳稳地站着。
“好学生，原来你不止会用火元素啊。”走到陈烬身边，波洛斯无事发生地感慨一句。
不像旅行者那样大摇大摆地用出来，还藏地严严实实的，连自己这个老师都瞒着...
不愧是我的学生，够谨慎的!
只是，现在为了快点看到散兵，就这么直接暴露出来了。
而且散兵居然不惊讶戴着火元素神之眼的陈烬，能够使用其他的元素力...
这说明陈烬就没有对散兵隐瞒过这件事!
波洛斯满脸委屈地说道：“所以你为什么要瞒着老师这件事呢？”
是不信任自己吗？
陈烬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谁会把自己的底牌说出来？”
“哈哈...好学生，那你刚刚又是在做什么呢？”波洛斯被他的话气笑了，“想上去的话，为什么不用炼金术呢？”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人偶，甚至暴露了底牌...
陈烬沉默两秒，诚实地说道：“我忘记了。”
当时只想着快些看到人偶了...
波洛斯不笑了，不想对他发火，只好把矛头对着其他人，“那些看见的研究人员，你想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