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一家人整装待发,说说笑笑准备出门的时候,一阵“突突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陈家小院的宁静。
赵大海开着那辆有些年头的吉普车,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院门口。
他探出头来,看到陈烈一家老小都站在院子里,有些纳闷地问道:“烈子,你们这是干啥去啊?一家子都打扮得这么精神!”
陈烈笑着迎了上去,说道:“大海哥,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去县城呢,去看看咱们之前租的那个房子。”
赵大海一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上车!上车!我送你们去!”
陈烈也没客气,招呼着母亲、姑姑、许冬冬和妹妹上了车。
驾驶室空间有限,陈烈、赵大海、许冬冬和陈月月坐在前面,李春红和姑姑则坐在了后面的车斗里,虽然有些挤,但也勉强能坐下。
“突突突……”吉普车再次发动,沿着乡间小路,朝着县城驶去。
车上,陈烈看着赵大海,笑着说道:“大海哥,跟你说个事儿,刘三儿那事儿,我已经办妥了。”
赵大海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哦?咋办的?给了多少?”
“给了七百。”陈烈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寻思着,这事儿不能亏了人家。刘三儿家里困难,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股份呢,我也给他留着,等以后砖厂赚钱了,再给他分红。”
赵大海听了,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烈子,你这事儿办得敞亮!仗义!够兄弟!刘三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给你磕头?”
坐在后车斗里的李春红,听到陈烈和赵大海的对话,脸上乐开了花。
她这儿子,不仅有本事,还有情有义,这让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别提多自豪了!
陈月月坐在陈烈腿上,听着大人们的对话,虽然听不太懂,但她能感觉到,哥哥很厉害,大家都夸哥哥。
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陈烈的胳膊,生怕哥哥会飞走似的。
许冬冬坐在陈烈身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心里清楚,陈烈做的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整个陈家坳,为了所有的村民。
这个男人,有担当,有魄力,有情有义,让她越来越着迷,越来越崇拜。
吉普车一路颠簸,终于驶进了县城。
赵大海轻车熟路,直接把车开到了陈烈之前租的那个房子门口。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位于县城边缘,周围环境还算清静。
陈烈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他指着楼上,笑着说道:“咱们租的是三楼,二楼住的是林忆苦,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方便。”
“哇!好大的房子呀!”陈月月第一个冲进了院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李春红、姑姑、许冬冬和赵大海也跟着走了进来。
几人在屋子里来回转,来回看,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角落。
陈烈则和赵大海站在门口,从兜里摸出烟盒,递给赵大海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大海哥,你说我这家人是不是有点多?都住这儿,怕是有点挤得慌。”陈烈皱着眉头,看着院子里欢快的妹妹,又看了看屋里忙碌的身影,有些担忧地说道。
赵大海把烟夹在耳朵上,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可不是咋地!你家这人口,都快赶上一个生产小队了!不过,烈子,咱俩不是都要出去学习吗?那不就宽敞多了?”
陈烈点点头,弹了弹烟灰:“那就等我们学习回来,再想办法弄个大点儿的房子,到时候,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热闹!”
赵大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那感情好!到时候,我有空也来蹭住,沾沾你的光!”
“哈哈,大海哥,你这说的啥话!咱们兄弟,还用得着说这些?”陈烈笑着拍了拍赵大海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豪迈。
“烈子,这房子真不错!敞亮!”李春红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拉着陈月月的小手,小丫头正兴奋地指着屋里的摆设,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许冬冬和姑姑也跟了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啊,烈子,这房子真好,比咱们在陈家坳的土坯房强多了!”姑姑也忍不住感叹道。
“妈,姑姑,你们看这房子还满意不?要是满意,你们就挑个房间,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屋了!”陈烈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
“这房子是三室的,正好,姑姑一间,妈你和月月一间,都宽敞着呢!”
李春红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瞪了陈烈一眼,问道:“那你们呢?你和冬冬不过来住?”
陈烈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解释道:“妈,冬冬不是要学习吗?她得在县城找个地方安心看书。我呢,过几天也要去市里,跟张援朝师傅学技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顾不上住这儿。”
李春红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眉头一皱,声音也提高了八度:“那咋行!冬冬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你们俩年轻,不懂事,在村儿里住着,没人照应可不行!再说了,你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在外面跑,冬冬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陈烈一听,顿时傻眼了,他没想到母亲会这么说。他转头看了看许冬冬,许冬冬也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妈,这……这不合适吧?”陈烈有些结巴地说道。
“啥不合适?都是一家人,有啥不合适的!”李春红斩钉截铁地说道,“就这么定了!等你去了市里,就让冬冬搬过来,跟我住一个屋!我还能照顾照顾她!”
陈烈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母亲那坚决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母亲这是为了他和许冬冬好,也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好。
许冬冬轻轻拉了拉陈烈的衣角,小声说道:“烈子,就听妈的吧,妈也是为了咱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