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修复之路遥不可及,因为精神创伤,是没有解药的绝症,唯有依靠时间的温柔抚慰,以及灵魂深处对生命的渴望,才能缓缓愈合。
但眼前这三个鬼婆,却因无法分离,而无法回归各自的躯壳,等待着明日朝阳的审判,那时,阳光将成为它们最后的审判者,无情地灼烧着它们脆弱的精神体。
就在这时,鬼婆医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缓缓从阴影中抽出两件令人毛骨悚然的工具——一把沾满鲜血的锯子,和一把冰冷坚硬的老虎钳。
“既然精神无法分离,那就让身体也融为一体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来吧,让我为她们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融合手术’。”
而在遥远的泰纳比农庄,黎明前的黑暗里,农奴们在监工无情的鞭打下,挥汗如雨地建造着防御工事。这座农庄虽然还未遭受游击队的侵袭,但骑士老爷的警惕之心早已如弦上之箭,紧绷不已。
斯温,一个身手敏捷的游侠,穿梭于夜色之中,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他巧妙地避开了巡逻队的视线,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趁着晨曦初露前的朦胧,悄然潜入农庄。
他的目标,直指骑士的居所。借助一跃之力,他轻盈地跃上了二楼的阳台,那里,隐藏着揭开这场灾难秘密的关键……
他如同一抹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邸深处,那里是佣人们沉睡的领地。他一头扎进了柔软却略显陈旧的被褥中,仿佛一头疲惫至极的猎豹,终于找到了安全的隐蔽所。昨晚与鬼婆穆里尔的追逐战,就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每一步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此刻,他蜷缩在被窝里,心脏如鼓点般急促跳动,急需在这片宁静的黑暗中恢复元气。
………
当穆里尔,那位以冷酷着称、审美观早已扭曲的白脸鬼婆,第一眼看到这个怪物时,也不禁感到一阵反胃。这哪是生物,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噩梦实体!
它的身体像是被黑暗腐蚀过的画布,上面布满了错综复杂的针脚,宛如被命运之手胡乱拼凑的拼图。三个鬼婆的身体被无情地锯开,再重新缝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形态——三个脑袋各自为政,六只手臂胡乱挥舞,内脏器官如同失去束缚的洪水,从针脚的缝隙中汹涌而出,就像是夜市里被粗暴解剖的“酱爆烤鸭”,只是这“烤鸭”流淌的是黑色的魔物之血。
“穆里尔,我觉得你的针线技术还有待提高。”鬼婆医生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说道,仿佛是在评价一件未完成的手工艺品。
此时,天边初露曙光,东方的山脊渐渐清晰,连树叶也恢复了它们应有的翠绿,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没时间了,快!太阳就要出来了!”鬼婆医生急切地催促着那些盘旋在怪物周围的幽体。幽体发出了一声声哀怨的悲鸣,但最终还是无奈地钻进了这个三联体的躯壳中。
那一刻,六只眼睛同时睁开,三张嘴巴发出凄厉的惨叫,六只脚朝着不同方向胡乱踢踏,却因身体的束缚而相互撕扯,伤口裂开,黑血四溅,痛苦的喊叫声响彻云霄。
“嗯,看来这次手术还算成功。”鬼婆医生低头看着满地的黑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毕竟,对于幽界生物来说,这样的手术无异于在死亡的边缘游走,它们的身体早已超越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
“你们……呃,或者说是你,需要一个新名字。”鬼婆医生思索片刻后说道,“就叫‘黑色三连星(black triple Star)’吧!多霸气,多符合你的身份。”
“报仇!我们要报仇!”新诞生的怪物三个脑袋此起彼伏地喊着,声音如同混乱的交响乐,穿透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它们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杀戮的欲望,“杀杀杀杀!!!”
“别急,等你们的精神体完全恢复,报仇的日子自然就到了。”鬼婆医生发出了阴森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场血腥的复仇大戏。
在那座被古老魔法笼罩的小镇边缘,鬼婆医生莉娅娜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轻轻咀嚼着一颗刚从同类体内取出的胰脏。
她那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忘了在缝合时将这个“小零件”归位。“哎呀,可不能让人发现这个小疏忽。”她喃喃自语,胰脏的汁液顺着她参差不齐的黄牙滴落,如同恶魔的唾液,带着一丝不祥的意味。
“她们这样,灵魂还能得到救赎?”穆里尔,一位对生命充满敬畏的旅者,质疑道。莉娅娜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救赎?哼,她们的肉身将因此变得更为强壮,如同被黑暗祝福的战士。”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与扭曲的自豪。
夜幕降临,农庄内一片宁静。仆人乔治在黄昏的余晖中回到房间,却猛然发现床上坐着一个身披盔甲、全身沾满血污与泥土的男子——斯温,一名身经百战的刀手。
“你……你是什么人?!”乔治惊恐地喊道,手指颤抖地指向斯温。斯温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轻轻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乔治推向墙角。斯温的手指如同死神的镰刀,直取乔治的咽喉,却在最后一刻停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系统提示音响起:“你造成了12点非致命性伤害”。
斯温并没有杀心,只是用实力让乔治屈服。他迅速将乔治打晕,用绳子捆好,嘴里塞上布团,藏到了床底下。斯温深知,农庄人多势众,其中不乏壮汉,他们的元精光环能为他提供一层隐形的保护,让他暂时免于魔法的侵袭。今晚,他打算就在这农庄中度过。
……
次日清晨,农庄外的哨所里,一名骑士老爷坐在长桌旁,等待着难民的到来。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前几天他突发奇想,决定对这些南下的难民征收过路费,美其名曰“治安破坏罚金”。
对于那些无力支付的人,他则将其视为罪犯,要么签订卖身契成为长工,要么就被当场吊死。为了震慑那些难民,他还特意找来一具病死农奴的尸体,悬挂在哨所旁的树上。
那尸体面容扭曲,仿佛生前经历了无尽的痛苦。骑士老爷望着那具尸体,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到底得了什么病?连医学院那些对尸体如饥似渴的研究者都不愿接手。”
在泰纳比这片土地上,许多骑士都在为文德琳男爵而战,而这名骑士却选择了另一条路——通过缴纳“盾牌钱”(Scutage,即兵役代纳金)来逃避兵役。他自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却不知自己已踏上了通往深渊的道路。而斯温,这位身经百战的刀手,正静静地躲在农庄的暗处,观察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这笔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足以组建起一支人数可观的佣兵小队,让他们为财富效命。因此,这位骑士老爷此刻正绞尽脑汁,想要将这笔钱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重新挖掘出来,就像猎犬追踪着隐藏的猎物。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个仆人踉跄着冲进大厅,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骑士大人!大事不妙!一个陌生人闯进了我们的农庄,他不仅将我击昏,还在我醒来时威逼利诱,询问我您藏钱的位置!”仆人声音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但我誓死都没有透露,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不是还是说了?”骑士老爷怒火中烧,未等仆人说完,便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将他打翻在地。仆人哀嚎着,但骑士已经无暇顾及,只是急切地追问:“那个陌生人往哪里跑了?”
“他……他向北逃去了!”仆人勉强抬起头,指向了北方。
“快!给我牵马来!带上人,立刻去追!”骑士老爷怒吼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另一边,在矮人要塞的附近,道路两旁的林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那是岁月与自然共同编织的画卷。尽管冬季正在缓缓退出舞台,让位于春季,但天气依旧严酷无情。
风、太阳、沙土和雨,这些自然元素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剥去了树皮的外衣,露出了更加鲜艳的色彩。浮木在风雨中摇曳,扭曲的纹理如同海浪般起伏,让流浪骑士斯温不禁想起了遥远的海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四周的寂静。斯温迅速回头,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是有人送上门来给我练手了。”
他身形一闪,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仿佛融入了自然的怀抱,连影子都变得模糊不清。并非他不想正面迎战,只是此刻他的生命值(hp)已经不足十二分之一,之前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