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湫在侍应生的带领下离开宴会厅,穿过古堡酒庄内一条又一条走廊,弯弯绕绕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温南湫都感觉到累了。
她看着前面领路人恭顺的后背:“还有多久?我哥哥到底在哪?”
要不是刚给秦修聿发完消息,手机就不小心被人撞掉开不了机,她都想直接打电话给哥哥问问清楚了。
前面领路的侍应生听到她发问,脚步一顿,侧过半边脸来看向温南湫,随后极快扭过脸面向前方,语气恭敬:“温总在休息间,马上就到了。”
温南湫“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又走过一条金碧辉煌的长廊,侍应生终于停下来。
他指着三米外一个紧闭的房门对温南湫说:“就是那间了,温小姐我还有点事要忙,你自己进去吧。”
温南湫不疑有他,点点头与对方道了声谢,随即走向那房间。
离远了看门是关闭的,走进了温南湫才发现房门虚虚开着一条小缝,像是特意给她留的门等着她进入一般。
只是……
里面怎么那么安静?
简直像没有人在一样。
温南湫疑惑的推开门进去。
入眼一瞬,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甚至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休息间。
只见里面摆放了几张长桌,每一张桌子上面都放置着大大小小包装华贵精美的礼盒,多到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
温南湫认出来了,这是专门用来放置来宾贺礼的房间。
奇怪,那侍应生不是说这里是她哥哥的休息间吗?怎么变礼房了?
难道是因为这幢古堡酒庄实在太大,大到连他们工作人员都搞错了路?
温南湫没多想,既然哥哥不在这里,那还是赶紧走吧。
这里贵重物品那么多,在这逗留要是不小心碰坏什么可就不好了。
温南湫迅速从礼房退出来。
站在走廊里环顾四周,温南湫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才能返回宴会厅,本想找个人问问,可等了一会儿竟是一个人影都没出现。
无奈,她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随便选了条路。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她这样七绕八拐的,居然还真绕回了宴厅。
正在人群中寻找温南湫的秦修聿远远瞥见茫然杵在宴厅一端入口处的那抹熟悉倩影,步履急切大步过去。
“湫湫,你去哪了,手机怎么还关机了?”
其实温南湫只消失了十分钟而已。
可这短短的十分钟对秦修聿而言却是无比的漫长且煎熬。
一眼看不到,他急得都要疯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许多不好的念头,然后又强行逼迫自己冷静,生生把这些胡思乱想给压下去。
直到她出现,那种心悸的感觉依旧在心间萦绕。
仔仔细细来回将面前人儿打量了好几遍,确认她好端端的没出任何问题,秦修聿才咽了咽喉结,无声的吐了口气。
温南湫看出了他的紧张与关心,眼睫轻颤,清澈的眸子里浮现几分不解:“刚刚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手机摔关机了。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我哥哥找我。”
他干什么要这么紧张。
说到这个,秦修聿温润的脸庞骤然凝起严肃之色。
“湫湫,我打电话问过你哥哥,他说他并没有找你。”
“是吗?可是刚才明明……”
话没说完,忽然一道人影从她身后飞快窜出来,着急忙慌的奔向宴厅中心正与宾客交谈的陈总夫妻。
“陈总,夫人,不,不好了……”
大喜的日子被叫不好了,陈总陈夫人和颜悦色的神情顿时沉下来,不满的轻瞪眼前慌张的侍应生。
“怎么回事,什么不好了!”
年轻的侍应生喘着气,忙不迭说:“刚刚我们去礼房清点礼品,发现,发现少了一件贺礼。”
那件贺礼价值八千万,这要是找不回来的话,责任就只能由他们这些负责管理的工作人员承担。
八千万啊!
他们这种普通人哪怕不吃不喝打八辈子工也还不上。
陈总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贺礼全都放在礼房里,还有工作人员专门负责看管,这竟然还能丢了?
旁边宾客道:“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吧?”
另有人劝陈总夫妻:“虽说丢一两件东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偷盗这事性质恶劣,况且这还是在夫人的寿宴上,陈总,陈夫人,你们可千万不能姑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陈总夫妻两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前有温南屿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的对王董动手,在寿宴上见血,后又发生了盗窃的事。
今晚他们的颜面都要被丢光了,以后怕会是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陈总绷着脸,厉声问面前战战兢兢的侍应生:“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侍应生红着脸,都快被吓哭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发现门被打开过,进去清点一遍,才发现丢了东西。这期间前后不过半小时。”
“既然才丢不久,那陈总你赶紧让人封锁酒庄出口,不许人进出,一个个搜,说不定还能找到东西。”
陈总有些犹豫:“一个个搜,这不太好吧?”
有宾客不满的挂脸。
“这是把我们都当嫌疑犯了吗?”
“陈总就是这么对待赴宴宾客的?”
今晚来宾大多身份不比陈总低,一个个都是不能轻易开罪的人,一个个搜身,那以后陈氏在商界也就不用混了。
眼见宾客们面露不悦,陈总夫妻俩赶紧好言安抚。
他们自然不可能真挨个去搜身,再说这些宾客个个身价不菲,金钱权利什么没有?至于冒着可能会让自己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偷东西?
这会儿温南湫已经同秦修聿一起走到了宴厅中央,正好听清侍应生这番话。
她顿时想到什么,秀眉不禁轻蹙。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秦修聿凑近她耳边低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温南湫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就在宴厅里吵嚷不休时,忽然一道清丽悠然的声音缓缓响起:“各位,其实……我正好看见了。”
顿时宴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出声的人身上。
一袭酒红色吊带长裙,美艳风情不失端庄的蒋心神态从容自若的站在视线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