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千羽过得颇为平静。自从那天重力室的乌龙事件后,他便再没见到王楠楠。
不过,他却经常有意无意地跑到夏晴家的小店外晃悠。每次远远看见夏晴忙碌的身影,他的心情都会莫名放松许多。
转眼到了周五,放大礼拜前的最后一天。
中午,白千羽一脚踏进寝室,就听见黄文志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见他回来,黄文志立刻提高音量:
“哟,正好人到齐了,大家听我说,我要宣布个事儿——孙君瑶同意做我女朋友啦!今晚请大家一起去K歌,庆祝一下!”
寝室顿时沸腾起来,赵一墨、李子阳纷纷道贺,白千羽也随口说了句:“恭喜啊!”
谁知赵一墨立刻冷笑一声,眼神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你晚上还有时间吗?这么多个校花让你忙活,是不是都分身乏术了?”
李子阳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啧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管理大师吧?千羽哥,啥时候给咱们传授一下秘诀?”
黄文志一脸讨教的表情:“大师,求指点,我怎么才能把孙君瑶哄得更高兴?”
白千羽懒得理会这群人,你越是想反抗,他们就会越来劲。
鞋子一脱翻身上床,拉过被子盖住头:“不去,别叫我。”
黄文志见他这样,也不恼,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别急着拒绝嘛,孙君瑶可是叫上了她寝室的姐妹们。听说王楠楠也会来。你确定不去?”
白千羽猛地掀开被子,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专挑我的软肋!看样子我想挑战一下我的软肋。
但他嘴上还是冷冷回了句:“睡觉,别烦我。”说完又翻了个身,不再搭理他们。
傍晚,白千羽陪温冰冰回了家。温家的晚饭向来精致,菜肴全是精心挑选的好食材制作。白千羽坐在饭桌前,夹着一块清蒸鲈鱼,心里默默感叹: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外面那些快餐根本没法比。
饭后,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7:30,距离约定的K歌时间还有半小时。想着黄文志发来的定位,他起身出了门。
然而刚出门他才想起来:没车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肉疼地叫了一辆专车。这里距离大学城还有段距离,专车价格堪比割肉,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专车一路疾驰,但等白千羽赶到豪爵KtV时,时间已经是8:20了。
豪爵KtV位于大学城的一角,外观一眼就能吸引路人的注意。整个建筑外墙被装饰得极其华丽,霓虹灯不停地闪烁,五彩斑斓的灯光照亮了整条街。
白千羽一脚踏进KtV大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是母亲的电话,便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包厢方向走去。
大厅地面铺着光亮的大理石,反射着五光十色的灯光,显得格外奢华。每隔几米便有一幅绚丽的装饰画,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在诉说着豪爵KtV的档次不凡。
此时,KtV大厅的一角,正有两个人在吹嘘。
“你知道吗?当年我可是狂砍一条街的人!从东十字街砍到西出口,砍得菜刀卷了刃!不然你以为我‘灾哥’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穿着浮夸的男人,正是吴昊天。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满脸谄媚的小弟模样的人——王小明,之前就是他,将白千羽王楠楠他们的行踪报告给毒蝎帮的人。
这个人混迹于毒蝎帮底层多年,跟过无数大哥,却从未混出名堂。更离谱的是,他跟过的大哥基本都“出事”了,以至于被称为“大哥的掘墓人”。后来再也没有任何大哥敢收他,只能混迹于毒蝎帮外围负责盯梢。
当然上次又把帮派里的“双红花棍”丧彪丧钟哥俩坑成姐妹,现在他坐实帮派瘟神的称号。
这次他看到灾哥--吴昊天,想要投靠他,吴昊天也心有顾虑,不过想想自己的绰号,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
不过根据加减法定理,负负得正,他们两个如果强强联手的话,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小明的态度格外恭敬,对吴昊天奉承道:“灾哥威武!这样的事迹简直是我辈楷模啊!跟着您混,绝对错不了!”
吴昊天听得眉飞色舞,心想:别说,这小子还挺上道。
两人一个吹嘘,一个附和,气氛倒也热闹。
然而,下一秒,吴昊天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大厅里的白千羽身上,原本意气风发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吴昊天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这个小子怎么会在这里?他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这可是自己的噩梦,白千羽都快成为灾哥的心魔了,这几天他下定了决心,准备离开江州,申请调离去滨城毒蝎帮分部,申请报告都写好了,就是揣在怀里。
旁边的王小明也注意到了白千羽。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还记得,那天白千羽是跟在那个女孩子身旁的,那个女孩子的两下就将丧中丧彪哥俩废掉了,当时就如杀神一般,早已刻进了他的脑海,他心里默默的将白千羽与王楠楠的画了等号。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白千羽却压根没注意到他们,只是专注地接着母亲的电话,声音温柔:“妈,小长假我当然回家!这次回滨城,我带你逛遍滨城的商场,想买啥咱就买啥!”
电话那头,母亲笑着说:“得了吧,你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妈有钱,不用你操心!”
白千羽一边低头应着,一边不假思索地朝包厢走去,全然没注意周围的动静。就在这时,距离不远处的吴昊天,耳朵却突然竖了起来。
“回滨城?”吴昊天瞬间石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他摸了摸怀里的申请调令,那是一份打算离开这片区域,调往滨城发展的申请。然而现在,他只觉得手里的调令像一张催命符。他颤颤巍巍地低头看着它,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我这不是嫌命长吗?!去滨城,这不直接撞进白千羽的老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