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大草原上,艺高人胆大的余顺,在签署了免责协议之后,单独一个人,背着一杆猎枪,腰间别着btSeal2001野战刀,骑着一辆哈雷,单独游离于旅游车队,尽情驰骋,享受了几天“贝爷”的快乐。
这种快乐的日子,从2001年跨越到了2002年,但没想到,正乐不思蜀的余顺还计划着非洲玩够了再去到北极看北极熊,却接到了一个吓掉他半个魂的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冷锋,他亲自打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顺哥儿,师父我快要死了。”
“师…师父,你别吓我,这可不能开玩笑,我知道,徒儿不孝,在外面玩呢这么几个月没在家陪你,我这就回来。”
“呵呵呵,你这个徒儿不孝,世界上就没有孝顺的徒儿了,呵呵呵。”
听见冷锋这样说话,余顺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准备恢复正常,也不曾想,立刻被冷锋接下来的话给揪住了。
“顺哥了,师父真没给你开玩笑,但你也别太着急,真的,就这几天了,师父已经预感到了,不出10天就是你师父大限的日子到了。”
“师…父。”余顺听见冷锋说的无比认真,这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你别吓我,真的别吓我!”
“痴儿莫哭,人都有一死,师父原本想活个100岁也就够了,上天还让我多活了两年,真足够了,有什么想对师父说的话就回来对师父说,师父你还有话想对你说,你也别太着急,时间足够。就这么说了,我还要通知你大师兄和你二师兄呢。”
说完冷锋就挂掉了电话。
余顺立刻找上了许正阳,告诉许正阳,他们要立刻启程回国。
见到余顺一脸的焦急之色,许正阳也不先问发生什么事了,二话不说就立刻打电话找当地的大使馆,联系回国的事。
全部联系好之后才问道余顺,出什么事了?
“正阳叔,师父他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他自己快要不行了。”余顺此刻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这,余少,你别着急,我们现在人在非洲,你着急也没有用,能详细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吗?”
“我也不清楚啊,师父打电话来说,他预感到了自己大限马上就到了,要我动身回去。”
“这也能预感的吗?”许正阳有些半信半疑,但相信的成分要更偏多一些,因为冷锋可是活过了一个多世纪的人,对于他自己的生死,冷锋早已经看淡了,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来跟徒弟开玩笑的。
这时,余顺的手机又响了,是林四海带来的。
“师兄!”
林四海听出了余顺的情绪不对,安慰他说道:“小师弟,你也别太着急,师父他说预感到了,也不知道准不准,可能是没影的事呢,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我带了最好的医生和设备一同去,你放心,保准你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师父,正阳在你身边吗?你叫正阳听下电话。”
“喂,正阳,安排好了怎么回国吗?”
“请首长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了大使馆,马上就有直升机来接我们去开普敦,今天那里有直飞樟宜国际机场的航班,我们将在那里转机回国。”
“好的,你安排的很好,路上注意安全,余顺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帮我照看好他。”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时间是个怪东西,你不在意它的时候,它过的很快,你在意它的时候,分分秒秒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余顺就是在这种度日如年的焦急中,赶回到了庐陵,见到冷锋的那一刹那,瞬间就被冷锋那苍老的模样所惊吓到,以前的冷锋虽然有些削瘦,但至少该有肉的地方,还有一些肉的,但现在的冷锋,却瘦到让人感觉皮肤下面就只剩骨头了。
余顺一把抓住冷锋那削瘦的手掌,上面尽是些老人斑,余顺双膝跪地,膝行一步靠近冷锋,泪水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哭道:“师…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冷锋斜靠在轮椅上,为小徒弟拭去泪水,笑道:“痴儿,回来了,莫哭啦,呵呵呵,师父不是跟你说了吗?好了,莫哭了,起来说话,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小师弟,先起来吧,师父有话要说父!”一旁的林四海和莫家兴伸手将余顺拉了起来。
冷锋仔细端详着面前师兄弟三人,慢慢地看着,似乎要将三人的面孔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冷锋,这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跟着我党,打下了这一片朗朗乾坤,但做过最骄傲的事,就是收下了你们这三名弟子,特别是顺哥儿,能在生命中最后的这十来年,遇上了你,可以将我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于你,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师父,我不许你死!”余顺喊道,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呵呵呵,痴儿,人哪里还能不死的!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莫再哭了,要哭,等我真死了的那天再哭吧,现在听我说。”
“师父…”
“怎么,我还没死呢,就不听我话了。”
“我…”
“好了,好了,听我说,四海。”
“师父,我在呢!”林四海连忙应道。
“20年前,我劝你急流勇退,你会不会怪我?”
“师父,您说哪里的话,徒弟我怎么可能会怪你,从小您就教育我,有舍才有得,没有20年前我那一退,怎么换的来我林家现在的辉煌!师父,您也是知道我脑子不太好使,才会在20年前点醒我。我林四海从小孤儿寡母的,是在您的教育下长大的,别说您是为我好了,您就是要我项上人头,我林四海能保证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呵呵呵,你能看透就好了,家兴啊。”
“师父,我在!”
“你虽然也自幼在我门下习武,可惜我这一身武艺,却没能交全你,你不会怪我吧!”
“师父,您也知道,我从小志就不再习武,那时都是因为家族安排的,但您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而看轻我,甚至比教导的师兄的时候还认真。可惜我本身的习武天赋就不够,没能学全您的武艺,但您除去武艺之外的东西,我可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能拜您为师,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