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额上的口子早已愈合,外用内服,双管齐下,面色红润极了,连想去胤禛面前卖弄惨状也难以取信。
因此她伤一好就日日上景仁宫点卯请安,偏偏伤了她的元凶始终不见踪影。
宫外逮不住余莺儿的父亲,宫内看不见余莺儿的人。
忍无可忍的年世兰不顾宜修的“劝阻”跑到太后那儿告了余莺儿一状。
理由是余莺儿妖媚惑主,霸占皇上,搅的后宫没有宁日。
胤禛有伤在身,没有宠幸余氏,太后是心知肚明。安抚了年世兰几句,还是让竹息请来了胤禛。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坐吧。”
“谢皇额娘。”
“皇帝臂上的伤可好些了?皇额娘瞧你脸色憔悴,莫不是这伤不见好?”
太后被胤禛萎靡的样子惊了惊,她体谅儿子磕伤了胳膊,近日没叫他请安,怎么看着反而疲乏得很?
“国事繁冗,儿子夜间睡得不安稳,让皇额娘忧心了。”
胤禛脸皮仍薄,说不出自个做了好几日的噩梦。他的亲亲爱妃拿他撒完气后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左拥右抱去了。
“皇帝最要紧的是自己的身子,国事固然重要,但没有一副好身子骨,如何治理偌大的天下?”
“皇额娘金言,儿子受教了。”
太后不是为后宫之事,她说什么胤禛就应了。回养心殿没听到断木之声,他的心情更明快了几分。
“玥妃在忙何事?”
一碗养神汤入肚,胤禛例行询问起了余莺儿的日程。
“回皇上,玥妃娘娘明日要去请安,这会儿在敷手。”终于不用回答皇上明知故问的问题了。
那日皇上没事凑上去看玥妃“练掌”,岂料玥妃一拳打穿了假人的胸腹,木块碎屑险些划伤皇上的龙颜。
之后皇上只敢往燕喜堂送礼,人是半步不往前凑了。
焦进想皇上可能就喜欢自讨苦吃,温柔小意的嫔妃不会似玥妃那样时时刻刻惦记着抽皇上。
若非他想去掉代御前总管这“代”字,任由皇上挨上玥妃娘娘的几掌也是好事。
谁让每次冒着危险去送东西的是他焦进啊!
“朕去瞧瞧玥妃。”同居一殿却见不着面,胤禛从来没听说有比他更委屈的皇帝。
“皇上来了,花棠上茶。”
花穗正细致地为余莺儿的手涂抹香膏,对于胤禛的到来,她并不稀奇。
桂嬷嬷总在她耳边念叨皇上的好,听多了她琢磨出了一事。
皇上惧怕她的神力但是对她的人有所图谋,所以才大献殷勤,送来那么多宝贝。
余莺儿是什么人?她压根没把桂嬷嬷的话放心上,要她感动于胤禛的付出是不可能的事。
皇上倾心她,对她好,送她珍贵之物,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毕竟她余莺儿受上天眷顾,值得世上一切最好的。
胤禛尚不了解余莺儿所想,抿了口茶水就开始套近乎。
“桂嬷嬷她们服侍莺儿可还妥帖?”
“皇上有心,两位嬷嬷都是宫中老人了,怎会不妥帖?倒是皇上瘦了,脸色也不好看,皇上宣太医瞧过了吗?”
余莺儿贪心,寻思着怎么将胤禛私库里的好东西都占为己有。只要到了她手上,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