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瑶听到如月愚蠢的言论,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冷冷的,比屋外的寒风还要冷冽。
“如月姨娘,你知道眼前这个人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吗?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怕给裴君卓招来灾祸。”
如月心里谨慎几分,但一见到金灿月素雅清丽的装扮,就觉得对方家里没什么钱财,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地位。
肯定是金玉瑶这个该死的女人故弄玄虚,弄一个女人来吓唬她。
“贵人们都在前院听戏,能到你这破落小院来的人,能有什么高贵的身份?我管她姓甚名谁,我只知道我才是夫君最宠爱的人!”
金玉瑶看了眼金灿月的神情,见她没有生气,才傲然地介绍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位是江陵郡主,也是当朝裴相的夫人。姓金,闺名灿月。”
如月受了一惊,脸上露出几分惊惶,“不可能,江陵郡主怎么可能会到后院来看你?”
“因为她是我的同族堂妹。”金玉瑶心里清楚,幸好裴君卓想让如月对付她,没告知如月她和金灿月的关系。
如月连忙朝身后招了招手,“你们去请裴少过来,让他过来当面对质。”
她记得裴相的夫人,就是裴君卓公子的养母。
金灿月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妻妾相争的局面,她知道金玉瑶在利用她的势打击妾室如月。
但金玉瑶赠送地契和房契在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提前给的利息吧。
裴君卓来得很快,见到如月在门外等待,笑着搂住她的腰,往内室里走,准备日行气金玉瑶一事。
“金玉瑶,你不是说爱我吗?就嘴上说说而已,不把地契和房契交出来,我怎么信你?”
“你舍不得契书,就和你的契书过一辈子,让如月为大你为小……”
却在见到金灿月的那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向金灿月的眼神有些躲闪,身体侧挡住如月的脸。
许久,他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金灿月笑了笑,“你夫人邀请我过来的,让我看一看她这个‘胜利者’。”
“本来我要离开了,你的妾室过来,以为我是和她争宠的女人,又留下了我。”
裴君卓只觉得羞耻,愤愤道:“你走吧。她们不懂事,还请不要多计较。”
金灿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施施然离开了后院。
她按了按还是扁平的荷包,心满意足。
直到院子里听不见脚步声,金玉瑶忍不住冷嘲热讽,“你们心虚了?也对,一个是我三妹妹的替身,名字都是化用她的芳名,另一个对她爱而不得,只能偷摸找替身。”
如月听见她含沙射影的话,怒道:“你说谁呢?明明我的名字是夫君取的,夸我如明月明亮美丽。”
“算了吧,如月就是如金灿月,能有什么别的意义?别自欺欺人。”金玉瑶一针见血,揭开这层遮羞布。
裴君卓不想讨论这事,拉着如月离开了后院。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如月见到裴君卓没有一句解释,像默认了她是金灿月的替身似的,纠缠着裴君卓非要他哄她。
裴君卓烦躁极了,没有心情哄人。
如月心里憋屈,眼眸一横,心里有了算计,“夫君,这江陵郡主可是金家的人,特意到后院见金玉瑶夫人,会不会也是为了契书?”
裴君卓愣了愣,连忙摆头,“可能性不大。”
“虽然金玉瑶和金灿月是堂姐妹,但关系并不好,用死对头来形容也不为过。金玉瑶宁愿把契书给咱们,也不会便宜金灿月。”
如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可今日金玉瑶仗着江陵郡主的势欺负我,也没见江陵郡主生气,她们关系不合是真的吗?”
裴君卓犹豫了。
今时不同往日,她们会不会暂时达成共识,一致对外?
如月见裴君卓犹豫了,心里鄙夷,爱而不得的女人又如何?
也不过尔尔。
她再一次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夫君。”
裴君卓咬了咬牙,脚步的速度快了几分,追着往前院而去,赫然是金灿月离去的方向。
如月嘴角勾了勾,在背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