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都看呆了。
白图也看呆了。
刚来到酒吧的陆子真还有几位富少都有些不知所措。
其中一位富少看向白图:“白少,你不要命了,搞这种东西?”
“啊?”白图不明所以。
那富少直接道:“一看就是嗑药磕的!你早说啊,你说我都不带来的!”
“不是……”白图看向先前在黄城身边的两位姑娘。
那两位姑娘也都被吓呆了。
“你们在我这搞这些?”白图有些生气。
姑娘连忙否认:“我没有!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啊!黄少他只是喝了半杯酒就这样了……”
正说着,舞池上的黄城抓着自己的裤头。
撕拉一声,就剩一条蓝色的卡通内裤了……
黄东连忙捂住怀里小萝莉的眼睛。
沈霖到场的时候,黄东正扛着黄城离去。
“东哥,这么早就走?”沈霖好奇道。
“这家伙喝醉了……”黄东无奈道。
“这谁?”
“我堂哥。”
“喝了多少?”
“虽然不想承认,而且听起来很扯,但是他确实只喝了半杯就耍起了酒疯……”
“……”
突然,电话又响了,黄东掏出手机,是温暖打来的。
“黄东,你在哪?”温暖语气有点急促,而且听背景音有点嘈杂。
黄东不由问:“外面呢,家里又干起来了?”
“没有不过吵起来了!小姬姬也上场了,我拉不住!你快回来吧!”温暖说道。
黄东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这老头一家怎么带来那么多事呢?
“回家!!!”
黄东大吼一声,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卧槽!!!”陆子真直接被吓了一跳!
白图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其他人更是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几个大活人就这么水灵灵地消失了!
唯独沈霖摆了摆手:“淡定,都淡定!东哥就不是普通人,习惯就好!”
回到家,隔老远就听到小姬姬的嗓门:
“门口有辆粪车路过你是不是也要上去尝尝咸淡?管得可真宽你,十几年对黄东不闻不问,现在听到人家上清北还你的功劳,你的种好……一大把年纪了要点逼脸好吗?你教育,你就这两把刷子能教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教自杀啊,还是教如何断绝父子关系啊?
挺大岁数了就懂点事儿吧,反正对黄东来说他就没爷爷,你死就死彻底一点,没钱我给你,回去买点好点的水泥给你坟头填上,省得时不时钻出来膈应人……”
黄东:“……”
温暖看到黄东,连忙上前:“你去劝劝她吧……那老头被气得满脸通红的,我怕再骂下去,就真被骂吐血了……”
黄东摇了摇头:“不不不,我现在上去,等下连我一块骂了怎么办?”
这时,黄东肩上扛着的黄城突然睁开了眼,大喊一声:“骂得好!!!”
温暖被吓得一个激灵,问道:“他这是……”
“哦,喝多了,刚打完一套脱衣拳……”黄东解释。
黄城拍了拍黄东:“弟啊,放哥下来,哥也要去骂上两句……”
黄东想了想,将黄城放了下来。
随后,他晃晃悠悠走了过去,然后指着黄老头的鼻子开始大骂:
“君可知朽木雕花尚需三分巧匠?某些人倒好,偏拿榆木疙瘩充紫檀香案。这茶汤浮沫再厚,到底比不得明前龙井清透,您说是也不是?”
黄东惊讶地张了张嘴,这黄城骂人还挺文雅的,就是连自己都骂了进去,用自己比作朽木和榆木疙瘩,拐着弯说黄老头没本事……
这哥才是狠人啊!
“逆孙,你在说什么!!!”黄老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黄城醉眼迷离冷哼一声,随后继续道:“闻南郭先生当年吹竽,尚知混迹于众。如今倒有人捧着半部论语,便扬言教化众生,还妄图要教出一位圣人。哎,到底是《荀子》说得好——梧鼠五技而穷。
诗经里‘投我以木桃’的佳话,到某些人这儿,怕是要改成‘掷我以陈谷’还自诩慷慨呢。无妨,且将这秕糠撒向闲塘,自有野鹤会择精而食。”
黄老头指着黄城的鼻子:“你你你……”
最终,气血上涌,喉头一甜。
“噗”地一声,一口老血喷出,随后脸色霎时苍白,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黄父微微张了张嘴,他似乎在黄城的身上,看到自家大哥的影子。
不过如果当年大哥有他儿子现在一半的勇气,想必也不会被逼得自尽……
黄城似乎也清醒了一些,不过他感觉意犹未尽,借着醉意,要将心中积郁在此刻一次性宣泄出来:
“古来瓦釜雷鸣时,黄钟总得收着声。不过您这砂锅都豁了口,怎还想着与编钟合奏《韶》乐?倒不如学学磨镜客——把锈迹擦净了,方照得见云鬓花颜!”
此话一出,黄东都不由拍手叫好!
“好!说得太好了!!!”
“黄东,最后这那句瓦釜雷鸣我没听懂……”温暖小声道。
“出自《楚辞》里的‘瓦釜雷鸣,黄钟毁弃’,意思是无才无德的人占据高位……”黄东简单解释了一下。
温暖倒吸一口凉气:“贴切是贴切,不过这样说他爷爷,是不是太狠了?”
“怎么会,已经很温和委婉了,小姬姬那才叫狠,用水泥填坟头呢!”
“哦,对对对……”
“要不说古人行文作墨之前都喜欢喝几杯酒呢!你看,这小词儿整得多硬!还真让他喝对了,就是酒量不咋滴……”
黄东正说着。
黄老头已经被家里保镖抬走送去医院了。
姬无月看到黄东,先前还呲牙的表情顿时变得委委屈屈的,跑了过来:
“东东……那老头凶我……”
黄东犹豫了两秒,还是拍了拍她的脑袋:“嗯,你骂得好!”
黄城端起了茶几上的茶,一饮而尽,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黄父,眼神有些迷离,表情似笑非笑:
“二叔,似乎说几句爷爷也不是很难的一件事,而且更谈不上不孝,你说我爸当年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反驳一句?”
黄父沉默片刻,随后开口:“可能你爷爷教出来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愚孝吧,大哥他尤甚……不过如今看来,你比你父亲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