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阴森恐怖、尸骨遍地的乱坟岗内,确切来说并非普通的乱坟岗,而是一个专门用来抛弃尸体的地方,这里的尸骨甚至连被埋葬的资格都没有,就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意扔在这里。
白冰岚和那位名叫秋雪的女子静静地行走在这个犹如地狱般的世界里。
突然,走在前方的秋雪停下了脚步,她在众多尸骨中发现了一串红色珠子,此刻,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泉涌般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这具尸骨是不是就是你的姐姐?”白冰岚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认得这串红珠……”秋雪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哀伤。
那些所谓的镇妖司,口口声声说要降妖除魔、为民除害,但实际上他们除掉的妖魔寥寥无几,反而依仗着朝廷赋予的权势,肆意欺压凌辱平民百姓,如今的镇妖司早已腐败不堪,烂到了骨子里。
可是他们仅仅是一群普普通通、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啊!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起义反抗吗?凭他们这些平凡人的血肉之躯,真的能够与那群强大的修士抗衡吗?
“那个可恶至极的熊初墨从一开始见到我时,就心怀不轨,妄图将我掳走占为己有,即便我的家人们苦苦哀求,甚至跪地磕头,他依然不肯罢休,执意要将我带走。”
“当城主府的执法队赶到时,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要强行把我抓走。”
“就在那次危急关头,我的姐姐挺身而出,自愿代替我前往那个可怕的狼窝,从那以后,她便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那个熊初墨,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定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哪怕为此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也在所不惜。”
“正是因为这一次,他竟然与城主府相互勾结,残忍地将我的整个家族灭门,我的父母和其他亲人无一幸免,全部惨遭毒手。”
“最终,我也被熊初墨强行带走,而这一切,都是我上次胆敢反抗他所遭受的残酷惩罚。”
“而就在我以为我也要成为他的肉肏步入其她女子的老路之时……”
“你遇到了我。”
白冰岚接着她的话说道。
秋雪点了点头,她喃喃自语道:
“我也没想到,把我害到这种家破人亡地步的竟然是口口声声为百姓谋取安居乐业的镇妖司,而真正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却是本该残暴无情的妖修。”
白冰岚也没再说什么了,只见她伸出手,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光流转,如同梦幻般的光芒闪烁着,转瞬之间,眼前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幽蓝色冰棺。
“放进去吧。”
秋雪愣了一下,她再次看向白冰岚,眼中充满着感激的泪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和感激,此刻,她心中对白冰岚身为狐妖的恐惧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意和依赖。
秋雪小心翼翼地将姐姐的尸骨放入冰棺之中,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不舍,当尸体完全进入冰棺后,她轻轻地抚摸着冰棺的表面,仿佛在与姐姐作最后的告别。
白冰岚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知道,对于秋雪来说,这是一场痛苦的离别。
“谢谢……谢谢你!”秋雪哽咽着向白冰岚道谢,声音中充满了真诚与感动。
“这么说来,你现在也是无路可去了呀。”
“那么,你是否想成为…一个妖族的…侍女呢。”
白冰岚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轻声说道。
而秋雪在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恭敬地跪在白冰岚的面前,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
“小女子愿意!”
……
天衍宗。
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程欣怡的四肢都被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无法动弹半分,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愤怒。
而此时,一张令她极为熟悉且憎恶的脸出现在她的身旁,此人正是她曾经的师父——孙天文,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欣怡,仿佛在审视一件物品。
“程欣怡,为师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究竟有没有杀人夺宝?你可要想清楚了,毕竟你以前就在宗门之中的名声就品行恶劣。”
孙天文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他的目光如刀般锐利,似乎要将程欣怡的内心看穿。
“我孙天文教出的弟子,绝不允许这种死不承认,反而诬陷他人的败类出现!”
他的话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程欣怡的心口,让她感到一阵刺痛,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最尊敬的人,心中充满了悲愤与不甘。
“清者自清!我没有!”程欣怡一脸坚定,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无辜和不屈。
“孽障!”那孙天文听到这里直接气愤地怒吼一声,声音如雷贯耳,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颤抖。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是我孙天文的弟子,也不再是天衍宗的弟子,我孙天文不允许这种败类出现!”孙天文怒不可遏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动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周围许多等候号令的人全都走了出来,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气势汹汹地向程欣怡逼近。
“既然你不再是我天衍宗的弟子,那就该把宗门曾经的养育之恩还回来,这极品冰灵根你也别想用了,那就成全彭如烟吧。”孙天文冷漠地看着云舒,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
他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要将程欣怡自己的极品冰灵根嫁接到彭如烟体内,让她失去这个天赋异禀的根基,成为一个普通人。
程欣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天文,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她怎么猜也能猜到,这一切都是个局,一个很大的,针对于她的局。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
如果说彭如烟是发起者,那么他们就是——实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