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强便坐不住了,推开门进了厨房,看着平平安安,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妹儿,这是龙凤胎?还是你有福气!”
三凤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咧了咧嘴角。
二强瞧着他娘的脸色,眼珠一转将主意打到三凤身上:“三凤,我听说你这点豆腐可赚了不少钱呢!咱一家人,你这手艺也教教哥!手里得有不少吧,先借给哥20两,等哥把铺子铺开了赚了钱就还你!”
三凤脸色彻底绷不住了,僵着嘴角问道:“听说听说听说,哥你这几年不回家看一眼,这大过年的是听谁说的?我帮着人家卖豆腐赚点钱买粮食,不然靠着家里剩的那几亩旱田,家里锅都要揭不开了!还20两,你就是把我活剥了我也拿不出来!”
二强听着三凤夹枪带棒的话也不生气,故意看着他娘说道:“妹,你咋跟爹娘一样,这几年没见还跟哥生分了,先借给哥救救急!”
说完又耷拉着脸说:“你哪知道在人家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哪能跟你在家一样,想干啥干啥,我就说你命好吧,哪家出了嫁的姑娘,还赖在家里吃住,连这几个孩子也不用管!”
说完又对着韩婶说:“娘,我说你也真是偏心!能这么帮三凤,就借我点钱不行?”
三凤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在往她娘心口插刀子。
“娘,你不知道街角的那间铺子位置有多好!人来人往都要从那过哩!我先将铺子盘下来,将店开起来,日后那间铺子肯定要赚钱的!”
韩婶看着这个被她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心里只有无限悲哀。
很快二强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韩婶腿边,像小时候一般说道:“娘!我给你挠挠背!”
说完便将手伸到后面,轻轻的给韩婶抓着背,韩婶眼神动了动,看着眼前的二强,终于觉得曾经熟悉的儿子回来了。
抓着二强的手,韩婶有些卑微的恳求道:“儿啊,干啥非得再盘一间铺子,你丈人家不是有两间敞亮的铺面吗?”
二强本来以为这招奏效了,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娘,没想到他娘开口还是这一套,有些不耐烦的将他娘的手甩开:“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自己都说了,那是我老丈人家的铺子!不是我的!”
韩婶嗫啜着说道:“儿,不是娘不愿给你,”
韩婶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强气急败坏的打断:“不是不愿给我,就借钱给我吧!”
说完眼珠一转,又换了副面孔:“娘,我可是倒插门去了别人家,说出去你和爹脸上也无光啊!你先借我些钱,我将铺子支起来,领着胖妮出去单过,给你和爹也挣挣脸面!”
“到时候,将你和爹都接到镇上去住!娘,你不知,镇上可比在家中方便太多呢!一日三顿的吃食都不用自己做,街上到处都是卖吃食的!”
看着时而兴奋癫狂时而满脸不耐烦的二哥,三凤心中全是不解,二哥究竟怎么了?虽说以前他便只顾着自己,但无论如何他还是爱护、尊重爹娘,如今怎的像掉进钱眼一般呢?
这边二强还在巧舌如簧的不断游说着,尽说些往他娘心上插刀子的话,眼看着他娘像一尊木偶一般,任他如何说也油盐不进,二强很快也上了脾气。
恶狠狠的说道:“娘,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不是真不把我当一家人了!你和爹为了自己便利,把我倒插门走了,便不顾我的死活了!”
韩婶听着他的指控心中委屈、痛苦和麻木交织着,嘴唇都有些哆嗦。
外头冰天雪地,寒风如刀,韩叔站在门外默默听了许久,半边身子都被冻透,此刻推门进来,头顶冒着些许白烟。
韩叔看着屋内,动了动嘴角:“你一口一个我和你娘不管你,当初是谁铁了心要去王圩子镇?”
“今日又是谁撺掇得你?去年家中好不容易存了些钱给你办酒,你连面都不露?如今为了银钱你舍得冒着风雪回家了?”
“这些都不再说了,我和你娘只问你一句,那年你走时说怕被人看不起,家中被打扫的瓢干碗净,给你集了30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银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听着韩叔一句接一句的质问,二强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解释道:“那30两,那30两是用来做生意了,和胖妮他爹一起!”
韩叔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那你就管你老丈借钱吧,让他帮你把铺面租下来。”
二强听到他爹的话立刻撒泼打滚起来:“家中不是有些银钱吗?为何不能借给我!三凤都能带着孩子住在家中?为何借你亲儿子些银钱便一毛不拔!”
“谁告诉你我们家中有银钱你就问谁去借吧!”
“爹!你是一点不管你亲儿子死活了吗?我看你跟娘是老糊涂了!连远近都不分了!那下次我便带着胖妮一起回家中住!你也来管我们一家吃喝!”
韩叔听着二强的话皱着眉头不说话,韩婶一脸戚戚,悲哀的说道:“儿啊,你妹她不容易!你莫要说这种话!她男人前年走了,你让她带着几个孩子往哪奔?她不是旁人,是你亲妹子啊!还有啊,你妹她也不是在家中白吃白,,,”
“够了!”韩婶的话说到一半,被韩叔打住,脸色阴沉的说道:“家中去年剩下的4两银子,是这一大家子的口粮,你若好意思要,就让你娘去取,若还有一分良心,便滚吧!”
二强气急败坏的看着他爹,嘴里一直嘟囔着老糊涂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