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前奏是狮子座。
1991年8月1日,哈利过完十一岁生日的第二天傍晚。
一名年迈的老狮子应邀而来,拜访了德思礼家。
与十年前不一样,这次,老狮子没法再让一封信替他应对牺牲伙伴的家属了。
邓布利多敲响了女贞路4号的木门,用他苍老的手指。
在客厅,德思礼夫妇接待了他,一阵不自然的尴尬客套寒暄过后,按照达力一早定下的接待流程,佩妮把邓布利多引导到了二楼达力的卧室,又顺手把卧室门关上。
“你到底是老了,腿脚不灵便,傍晚才到。”
卧室中,达力和哈利正坐在椅子上看书自习,见邓布利多来了,达力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站起身,挥动迪歌的魔杖,给邓布利多移了一把椅子出来。
邓布利多的状态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他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达力的话而动怒,一边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椅子上,一边为自己辩解道:
“达力,请原谅一个长久以来自以为是的老人,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反思,去理顺情绪。”
达力仔细打量了一番邓布利多的面部表情和肢体状态,轻笑一声:
“远来是客,你要喝咖啡、红茶还是橘子汽水?”
“橘子汽水?是麻瓜的饮品吗?如果是甜的,我很乐意尝试一下。”
邓布利多也笑了,他感觉今天的达力或许比昨天要好相处一些。
“橘子汽水酸酸甜甜,说是甜的也没错。”
达力说着,迈步走向墙角位置,在自己的冰箱里取出一听罐装橘子汽水,然后故作懊恼地说道,“抱歉,橘子汽水喝完了!”
邓布利多眼角一抽,不用摄神取念,他根本搞不清达力的脑回路,但他不想再窥探一个自己有愧的孩子的想法了,只得提醒道:“达力,你手里拿着的……”
“噢,这是最后一罐,哈利要喝!”
达力咧嘴呲牙笑,然后把手里的橘子汽水直接抛给了刚放下书本的哈利。
哈利二话没说,打开罐口,直接开怀畅饮。
“那红茶其实也不错。”邓布利多退而求其次。
“茶叶用光了。”达力饶有恶趣味的说道。
“那咖啡也行,能给我加点糖吗?”邓布利多又退了一步。
“我不喝咖啡,所以根本没准备。”达力很诚实地说道,他一般不骗人。
邓布利多彻底无语了。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其实我不怎么渴,我们可以直接坦诚地聊聊天。”
“不行,你是客人,你一定要喝!”
达力脸上笑容渐渐变得邪恶,他不容许邓布利多拒绝,又从冰箱里取出花花绿绿好几个装着液体的容器,和一个空杯子,拿到了邓布利多正对着的书桌上,自顾自地调配起来。
“加点荔枝汁液,加点蜂蜜,再加点威士忌……”
达力自言自语、聚精会神的鼓捣着混合饮品,手上渐渐泛起了红色的光芒,“最后再来点绚丽的魔法,搞定!”
“请用!”
看着那杯刚刚加工出来、色泽奇怪、还被达力施了未知魔法的混合饮品,飘到自己面前,邓布利多愣了一下,抬头看了达力和哈利一眼。
随后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咔~不错,有点像果酒,味道好极了!”
喝完后,邓布利多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一脸享受。
可对面,达力的表情却冷了下来:“看来,邓布利多先生浪费了一个宝贵的白天,并没有反思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仍然是个妥协派。”
“你……这……”邓布利多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犹豫,迟疑,被动的应付,一退再退,你让我很失望。”
达力平静地说道,眼眸像一滩深不见底的冰冷潭水,“如果刚才我施加的不是长生药魔法,而是毒素或诅咒,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现在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你对我的评价很贴切,达力。我会学着做出改变。”
邓布利多弄懂了达力刚才一番行动的用意,大受触动,但同时,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我坚信,你不会的无缘无故对我下毒手的。
我经历过很多,眼睛不会看错人,达力,你虽然有很多胆大包天的想法,但你并不邪恶,你的本质是善良的……”
达力善不善良他自己清楚,用不着别人说。
他并没有把邓布利多诚恳的夸耀放在心上,而是挥舞着魔杖,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又送回了冰箱,一屁股坐回了自己原先的椅子上。
“邓布利多先生,你刚才没像昨天那样,对我施展摄神取念,态度又很诚恳,算是个不错的客人。
所以,今天的交谈,我允许你先向我提问,我保证会如实回答。
同样的,后面我和哈利向你询问时,也请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邓布利多没想到短短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的心态就又被达力搞得波动起来,他感觉自己在达力面前,根本藏不住事!
他的摄神取念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可以说除了天生的摄神取念大师,没有人比他更会读心。
可达力一个还没念过魔法学校的小巫师,却能把他的摄神取念感知的一清二楚,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邓布利多也只好抓住机会。
“坦诚交流,我正是为此而来。”
邓布利多铺垫了一句,表示对达力刚才提议的认可,接着便正式开始提问,率先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达力,你为什么能从麻瓜变成巫师?又是如何掌握了跟魔法石相似的能力?”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通过经历一些事情,一些让悲剧变得美好的事情,我可以从中获得一种特别的力量。
这种力量能让我融合魔法物品,从而获得魔法物品的能力。
不过这种力量很难得到,运用起来也有很多的限制。”
达力换了一种说法,非常粗略地解释了自己的系统外挂。
他不怕让邓布利多知道他的特殊性,今天如果能说通这个老狮子,那他以后解决遗憾事件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如果说不通,以邓布利多的性格也不会把他的秘密宣扬出去。
而且,今天交谈结束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让邓布利多跟他立下一个牢不可破的保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