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才意识到,为什么听了冬主任的话,听了芹主任的分析,总是有种云里雾里虚飘的感觉,不像以往那样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对,就是这种抬脚拎着一个包就能四海漂泊的流浪感。
除了多多跑业务挣钱这件事是真实的,今天上午所有的话里,都藏着掖着他们也无法承诺的未知。
是,冬主任是拍着胸脯说,如以后发生变化他会再带着我们回到台里,如果他调走了呢?他还能把控台里的人员调配吗?
芹主任是有台里编制的,不论哪个领导被换来,她都是动不得的,电视台始终有她的一席之地,更何况芹主任的工作能力以及沟通力,换谁来都不会太差。
我们三个就不一定了,本身就不是正式职工,当下又快脱离了与电视台的聘用关系,我们三个人有那么吃香吗?有那么重要吗?有那么离不得吗?
答案呼之欲出。
讲到这里的玲姐情绪激昂,还准备连环发问,制作姐平静的冒了一句:“你有得选择吗?你能说出我不愿与台里解除合同,继续以台聘的身份,给台里成立的公司跑业务,当制作?能不能说?敢不敢说?既然不能不敢也不会说,讨论这个话题这么激动干啥?是害怕领导听不见你的情绪?还是担心芹主任听不到你的声音?没得选就认命,就接受现实!最起码咱们目前还是幸运的,还能跟着芹主任继续干,随便想一圈换台里其他任何一个人来当广告部主任,或者新公司老总,咱们的日子有没有现在好过?我在台里干了很久了,四十岁的年纪被芹主任抽到广告部来,边学边干,成为拍摄和剪辑的专业人员,让我学了技能长了本事,以后是啥情况,我想不到也不愿意想,最主要想那么多也没用,就这么着吧,跟着安排走!
别反驳我,如果不是你嗓门大的过份,我根本就不会开口说这么多,我还是保持和以前一样,绝对服从领导安排,这是我的态度。
现在我不想听你说下去了,即使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我不想因为你说的这些,给我惹事生非,留下不好的印象,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也不是呱呱呱说不停的人,是亏是福我都接受,我不想也不会和任何人发生不愉快,包括你在内。
别牵扯我,也别干涉我,甚至以后也别因为今天这些话背后嘀咕我,我也不会在拍摄制作的时候拿把你敷衍你,还会和之前一样用心做出让你和客户都满意的片子,就这么多,我话说完了,我现在去剪片子。”
制作姐这一番长长的话,让玲姐目瞪口呆,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的娘唉,我这是说啥了,逼得制作姐姐说出了一个月的话,还这么一针见血,还这么义正言辞的,搞得我好像要惹事生非一样?可能吗?我又不蠢?就是想着咱们三人是一起的,絮叨絮叨发泄一下心里的忐忑不安?相互在分析分析,不糊里糊涂的?有什么错吗?”
办公室就剩两人,瑾墨心里想着你问我我又该去问谁呢?你那张上下翻飞的八卦嘴,我扛不住,我可以躲的快。
然后瑾墨就起身了,也没啥表情:“我去找制作姐了,有一个药品广告的内容太夸张了,一药治百病,内容再不修改台里就不让他播了。”
没等玲姐回话,瑾墨就离开了办公室,关门时,还能听到玲姐低声抱怨了一句,都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