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杀手货郎如彗星般崛起于江湖之中。
短短数年时间,便成为杀手榜上赫赫有名的存在。
最后更是暗杀了当时杀手榜上,排名第二的幽冥,取代了他的位置。
一跃成为了当时大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
十年前,货郎决心挑战杀手榜第一的血手,但是苦于血手行踪诡谲,无人知晓他身在何方。
货郎便把目光放在了隐居的老馆主身上。
于是,他费尽千辛万苦,又花费了大量的金银,总算是打听到了济世堂的所在。
在货郎的计划中,只要他暗杀了医武双绝林和通,那就足以证明自己已经超越了血手,杀手榜第一也将被货郎的名号所取代。
然而,那时的老馆主刚刚经历了林牧双目失明的打击,正憋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货郎又不知死活的找上门来,结果自然不必多说。
他被老馆主打断了一条腿,肋骨也断了十几根,几乎变成废人。
再后来,货郎留下信物换了自己一命,并且从此消失在江湖之中。
按照老馆主当初与货郎的约定,直到有人用信物找他帮忙,他才可以重出江湖。
而货郎也信守承诺,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出现。
若非李文富家住南州,货郎的隐居之地也恰好在此,林牧还真想不起来找他帮忙。
只不过这样一来,货郎也等于重获自由。
恐怕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老馆主报仇。
“林神医,那怎么办?”听完林牧的讲述,老李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神色担忧。
如今老馆主已经故去,那货郎难免会将仇恨,记在林牧的头上。
早知如此,那一日他就不该替林牧代写信件,而是应该自己去南州,教训李文富。
姬梧桐的想法亦是如此,心中懊悔没有出手帮忙,但是却不像老李头那样担心。
她知道林牧的实力,再加上又有自己贴身保护。
因此只要那货郎没有突破到宗师境界,就算来了也没用。
“既来之,则安之!”林牧的脸上也丝毫不见担心之色,依旧是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晃悠,笑道:“那货郎来了岂不是正好。”
“说不定我还能再让他留下一件信物。”
“这么厉害又遵守承诺的打手,去哪能找到?”
“对了,老李头,这段时间你就先不要让香香过来了,小孩子牵扯到这种事里面,终究不好。”
老李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嗯了一声。
他看见林牧脸上的笑容极为自信,想必应该已经有了破解之法吧。
不多时,老李头领着香香告辞离去。
济世堂又只剩下了林牧和姬梧桐两人,对坐在桌旁饮茶。
外面狂风渐起,呼啸着穿过济世堂的后院,发出呜呜的声响。
“好像要下雨了~”姬梧桐起身关窗的同时,瞥了一眼窗外的夜空。
只见乌云密布,看不见一颗星星。
“一场秋雨一场寒,老孟劈的柴火,这不就派上用场了。”林牧淡定的喝着茶水,调侃道。
前两年的时候,老李头帮忙把济世堂的房子翻新了一遍。
如今是又坚固又暖和,任凭外面风雨再大,林牧在屋中都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更何况,姬梧桐还在自己的身边。
一条毛毯从姬梧桐手中落下,盖到了林牧身上。
姬梧桐也裹着一条毛毯,坐在一旁,嘴里发出滋溜滋溜的喝茶声音,一脸的满足。
这种天气,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喝上一杯热茶,简直是再舒心不过了。
“林牧,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呀~”
突然间,姬梧桐莫名说道。
“嗯?”林牧一愣,心中疑惑姬梧桐今日怎么会这么大胆,鼓起勇气说出这种话来。
但他还是配合回应道:“我也喜欢你!”
“我知道~”姬梧桐眯笑着双眼,目光始终在林牧的脸上。
此刻,林牧的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红润。
心仪女子的主动表白,天底下没有任何男子可以忍住不心动。
而姬梧桐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坐在了摇椅的边缘,“往里面挪挪,我也要躺着~”
“这摇椅太小了,两个人躺的话,有点挤。”说话间林牧撑着胳膊便要起身,“要不你躺着,我坐凳子。”
“别动!”姬梧桐见状柳眉一竖,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度,“你敢起来试试看?”
林牧无奈,只得再次躺下。
又往旁边挪了挪,给姬梧桐腾出位置。
“这才乖嘛~”姬梧桐好似哄香香的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果然,林牧的脸更红了。
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我有点困~”玩够了之后,姬梧桐打了一个哈欠含糊道:“你别乱动,我睡一会~”
说完,她又往林牧的怀中拱了拱。
“嗯!”林牧点了点头,伸手将其环抱。
不知何时,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雨水敲打着窗户和屋顶,发出一阵轻响。
耳边也随之传来姬梧桐微弱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林牧不自觉的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心中感到一阵安逸。
奇怪,自己明明不困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想睡觉呢?
林牧心中疑惑,想着想着便也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远在南州的李家府邸内。
李文富躺在床上,摸着右腿暗自悲伤。
他能攀上兵部侍郎这棵大树,并且成为其干儿子之一,靠的就是一身独到的轻功和腿法。
然而自己被人在睡梦中,偷袭废了右腿,一身武艺也随之废了大半。
这今后还让他怎么为干爹效力,怎么飞黄腾达?
想到伤心处,李文富更是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而就在这时,他的大房妻子推门而入,独自走了进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李文富瞥了一眼来人,冷哼一声道。
自从他拜了兵部侍郎当干爹之后,连娶七房小妾,这也导致他与自己的发妻,关系日益疏远。
“你这是什么话?”李文富的妻子迈步坐在床边,叹气说道:“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怎能如此想我?”
“那你过来干什么?”听见妻子并非是过来取笑自己,李文富心中的怒火也尽数消散。
说话间取下自己腰间的钱袋问道:“可是缺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