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寻常而又偶现神秘的一日,杨天一站在一处静谧之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着一丝未知的气息。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一方小小天地,那里,正悄然上演着一幕动人心弦且满溢奇诡的活剧。
瞧,从那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两只老鼠如两道灰色的闪电窜出,它们那灵动的鼻尖不停地颤动,似在急切地寻觅着什么赖以生存的物事。就在此时,一条蛰伏于暗处的蛇,恰似夺命的暗影,猛然间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出击。其身姿矫健而凌厉,速度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其中一只老鼠尚未及反应,便被蛇口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血盆大口瞬间吞没。
另一只老鼠目睹同伴惨遭厄运,那双眼珠子瞬间瞪得极大,仿若两颗熟透饱满、色泽鲜亮的花椒粒,而其中燃烧着的,是足以燎原的愤怒火焰。它僵立在不远处,四肢因极度的恐惧而微微颤栗,却又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不敢向前挪动分毫。
大蛇将猎物吞入腹中,那庞大而冰冷的身躯满意地扭动,蜿蜒着向自己的洞穴缓缓爬去。它爬行时,身躯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却又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的“沙沙”声,仿佛是死神得胜后的低吟。眼见蛇身已有大半没入洞穴,那黑暗的洞口好似一张恶魔的巨口,正要将罪恶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幸存的老鼠像是被同伴的亡魂注入了无畏的勇气,陡然如射出的利箭般飞奔向前。它的目标,是蛇那仍露在洞外的尾巴。它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带着决然的气势狠狠扑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口咬住蛇尾,尖锐的牙齿深深嵌入那冰冷坚硬的蛇鳞之间。
蛇遭此突袭,吃痛之下,一股汹涌的怒火瞬间从心底腾起。它放弃了即将成功的进洞之举,庞大的身躯缓缓从洞穴中倒退出。那只老鼠本就身形小巧灵活,见蛇转身,它机灵地迅速松开嘴,“歘”的一声,以快到极致的速度逃窜而去。大蛇岂会甘心,在后面紧紧追赶,它那长长的身体在地上如波浪般快速滑行,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恰似一条汹涌的沙浪在追逐着一个灵动的精灵。但老鼠凭借着对周围复杂地形的熟悉,左拐右拐,巧妙地穿梭于石块与草丛之间,蛇虽奋力追赶,终究还是望尘莫及,无奈只能怀着满腔的愤怒与不甘返回洞穴。
可命运的齿轮并未停止转动,没过多久,当蛇再次尝试进洞之时,那只老鼠竟又鬼魅般出现。它依旧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重复着之前那惊心动魄的咬尾动作。蛇被这接二连三的挑衅彻底激怒,又一次愤怒地出洞追赶,老鼠则故技重施,以敏捷得令人惊叹的身手轻松逃走。如此这般,来来往往,双方似陷入了一场无尽的僵局,僵持了许久许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鼠与蛇的追逐与对抗在这方天地间循环往复。
终于,大蛇在这漫长的消耗战中疲惫不堪,它那原本充满力量的身躯变得迟缓而无力,缓缓地从洞穴中爬出。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它的嘴里竟吐出了那只早已死去的老鼠。那只幸存的老鼠先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它那小巧的鼻子不停地嗅着同伴的身体,嘴里发出“啾啾”的叫声,那叫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悲戚,仿佛是在为死去的同伴沉痛哀悼,又似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鼠族情谊。随后,它用嘴轻轻衔起同伴的尸体,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离开了这片充满生死搏斗与爱恨情仇的战场。
杨天一将这亲眼目睹的奇异一幕,缓缓讲给友人张历友。张历友听闻后,内心犹如被投入了一颗巨石,久久不能平静,思绪翻涌间,感慨万千。待回到家中,他心潮依旧难平,遂挥毫泼墨,创作了一首《义鼠行》,以此来纪念这只在鼠辈中堪称重情重义的传奇老鼠,让这一段小小的动物传奇,在文字的世界里得以永恒流传,成为人们口中与心中一抹独特而动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