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
“你什么你!”
肃国公夫人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将一个青花瓷茶杯狠狠地朝她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在沈纤月脚边碎裂,她吓得浑身一颤。
应夫人怒火滔天,指着地上的碎片,厉声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今天是我寿辰,你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沈纤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
她知道,如果她哭了,只会让肃国公夫人更加生气。
几番责骂后,肃国公夫人终于累了,指着门口,厉声道:“滚,给我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沈纤月如蒙大赦,转身逃也似回自己的院子。
这一切都是沈时鸢的错!
如果不是沈时鸢,自己也不会又何至于被婆母如此羞辱?
她定不会放过她!
与此同时,马车刚到太子府门口,月峰便匆匆迎了上来。
“太子妃,殿下有请。”
沈时鸢微微蹙眉,这么晚了,燕冥轩找她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衣裙,本想回房换一套,但见月峰神色焦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吧。”
包包连忙跟上,却被月峰拦住,“殿下只传召了太子妃一人。”
包包顿时有些担忧。
沈时鸢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无妨,你先回去等我。”
包包无奈,只能停下脚步,目送她离去。
月峰似是察觉到包包的担忧,安慰道:“不必太过忧虑,殿下不会为难太子妃的。”
包包小声嘀咕:“太子殿下阴晴不定的,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月峰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太子对太子妃的态度与旁人不同,只是这种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静心苑。
沈时鸢来到书房前,轻轻叩响了房门,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进。”
沈时鸢走了进去。
书房内,燕冥轩正坐在书案前,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暖黄的烛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和。
沈时鸢向燕冥轩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免礼。”
沈时鸢起身,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燕冥轩开口。
然而,燕冥轩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站起身来,艰难的走了两步
沈时鸢的目光一震。
看来,燕冥轩的腿已然恢复了,只需锻炼一段时日便能正常行走。
“恭喜殿下,看来臣妾的药方确实有效。”
燕冥轩嘴角微微勾起,摆了摆手,调侃道:“本宫倒是没想到,你居然真能说到做到。”
他今日在书房批阅奏折时,无意间感觉到腿部有了知觉,心中一动,便试着站了起来,结果竟真的能不依赖拐杖,勉强走上几步。
沈时鸢谦虚地笑了笑:“臣妾只是尽了该有的本分罢了,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此事,暂时还要瞒着。”
皇上以及那些朝臣们整日都想废了他这个太子,他若太早展露锋芒,必招祸患。
沈时鸢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不会打草惊蛇。”
燕冥轩的腿虽然恢复了知觉,但到底还未痊愈,久站仍有些吃力。
沈时鸢见状,便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想帮他坐回椅子上。
两人距离之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时鸢身上淡淡的馨香,混着药香,传入燕冥轩的鼻息。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坐回椅子上后,两人神色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亲近只是一场错觉。
燕冥轩将目光移开,“今日参加肃国公府宴会,如何?”
沈时鸢实话实说,“今日应府寿宴,沈纤月故技重施,欲陷害妾身破坏寿辰,却被臣妾识破,反被肃国共夫人责骂驱逐。”
燕冥轩剑眉微蹙。
“想来太子妃还是大意了,以至于让其钻了空子。”
若是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沈纤月。
沈时鸢低眉,并未接话。
她并非认同燕冥轩所言,就算她再谨慎,以沈纤月的性子,没有空子也会制造空子。
燕冥轩见她沉默,脱口而出道:“你既已嫁入太子妃,本宫可不会白让你受委屈。”
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话中过于暧昧,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
“本宫只是不想你丢了太子府的面子。”
沈时鸢微微一愣,“妾身明白。”
燕冥轩揉了揉眉心。
“本宫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沈时鸢闻言,以为是要伺候他宽衣解带,便走到他跟前,伸手欲解他的衣带。
可还不等碰到他的衣物,就被一只大手禁锢住了手腕。
沈时鸢不解地望着燕冥轩,“殿下,妾身只是想帮你梳洗,你为何这般大反应?”
燕冥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触电般松开她的手。“不必了,本宫自己来便可。”
沈时鸢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燕冥轩掌心的温度,她垂下眼帘,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思绪。
的确,他已渐渐恢复,不再需要她事无巨细地照顾。
燕冥轩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不想被发现,于是挥了挥手,语气略显急促,“下去吧。”
沈时鸢福了福身,很快消失在书房门口。
回到青云苑,包包立刻迎了上来,一脸关切:“小姐,殿下找您可是有什么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沈时鸢手中的披风。
沈时鸢淡淡一笑,“只是闲聊了几句,并无大碍。”
包包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太子殿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沈时鸢浅笑,附和道。
“确实。”
接下来一连几日,沈时鸢都深居简出,潜心研究药草,偶尔会去静心苑为燕冥轩调理身体。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出去看诊了。
沈时鸢仔细地将药箱收拾妥当,里面放着常用的针灸用具和一些特制的药膏,和包包一起去了上次的寺庙。
寺庙内,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皆是祈福求安之人。
沈时鸢和包包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较为清净的偏殿。
住持早已等候在此,见沈时鸢前来,双手合十,欠身行礼。
“阿弥陀佛,太子妃娘娘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娘娘菩萨心肠,施药救人,功德无量。”
沈时鸢回以一礼。
“大师谬赞,时鸢只是尽绵薄之力,当不得如此夸奖。倒是要谢过大师愿意腾出一间厢房,供时鸢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