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出镇子的时候,李宗长一个闪身躲进了旁边的树林。
胡来在路边鬼鬼祟祟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李宗长的身影。
李宗长躲到了树后,手中不断弹出小石子击打着胡来。
胡来被打的跳来跳去左捂一下屁股右捂一下脑袋,但始终没有看到李宗长在哪。
最后无奈胡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长,你别逗我了,快出来吧。”
李宗长“哈哈”大笑了几声拍拍手,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一路跟着我是想干嘛呢?”
不等胡来回答,老远就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胡来的名字。
等那人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胡来才看到这是跟他同村的发小周大牛。
“大牛,你怎么来了,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来从小父母双亡由爷爷奶奶带大,前几年爷爷和奶奶相继离世,大伯他们一家也很是不待见他,特别是大伯母视他如仇敌,大伯有心帮衬也对抗不了大伯母。
不过胡来总归偷偷受过大伯不少的关爱,所以如果村里出了事,即使他不情愿也是得回去看看的。
“是你大伯家出事了,好像是闹祟了,村里都拿不定主意,你大伯家的孩子还小所以村长就让我老县里找你了,我打听了好多人才说你往这边来了,你快跟我回去看看吧。”周大牛虽气喘吁吁但是着急拉着胡来就走。
胡来挣脱了周大牛的手,“等等,等等。”说着跑到了李宗长的身旁。
“道长,你也听到了,这事好像有点邪乎,您能不能帮着看看啊?”
胡来一脸的谄媚讨好,因为这十里八村确实没有几个有真本事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以李宗长的本事有他在肯定不会出事,再加上胡来原本是想死皮赖脸跟着李宗长的,现在村里出了事,万一李宗长跑了他上哪去找啊。”
胡来一脸期盼的看着李宗长,李宗长却并没有搭话。
“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胡来直接上前拽住了不答话的李宗长。
李宗长甩开胡来的手,手指快速交替掐算了起来,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眼珠子转了转才缓缓道:“那我就走一趟吧。”
接着三人又回到了镇上,为了更快的回村,胡来在镇上“花大价钱”租了一辆牛车。
牛车拉着他们三个“快速”的朝着村子驶去,其实也就比人快步走路快那么一点点。
还没到村子就看到同族的几个叔伯一直在村口来回张望。
见到牛车来了就快步走了过来,拉着胡来就往村子里走,胡来急忙又将李宗长拉了过来。
简单介绍了下李宗长,众人也来不及寒暄,就朝着胡来的大伯家走。
胡来的大伯叫胡有财,但是家里一直过的贫苦,根本没发财过。
这不最近房子有点漏水,想着干脆找村里人来帮忙修缮一下,毕竟到时候胡有财的儿子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但没想到修房子还修出了这种事。
众人一溜烟的来到了胡有财家,家里的屋顶还没完全上好,只上了一半,很多人正围在小院子里吵吵闹闹,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有人眼尖看到了胡来过来了,于是闪开了一条道,村长看到就把胡来领进了屋里。
屋里正躺着三个人,胡来的大伯和大伯母还有一个是村里的捕蛇人蛇老七。
“四叔这……蛇老七咋在我大伯家躺着?”
村长也姓胡是跟胡来同一族的,但也算很远了,为了尊称胡来都是喊他一声四叔。
村长见此将胡来和李宗长领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去。
村长抽了口旱烟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你大伯收拾你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的时候发现屋顶上有一条手臂那么粗的蛇,当时你大伯不在家,你大伯娘就去村里找来了蛇老七。
蛇老七刚从镇里喝完酒回来,醉醺醺的就来了,三下五除二就将蛇抓住装到了布袋子里。
原本我们都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一般蛇老七将蛇抓回去之后,就会念叨一番将其放回山里。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我们正帮你家修房子,蛇老七就急匆匆的跑过来问你大伯娘,那蛇昨天是从哪出来的。
你大伯娘就说了是修屋顶的时候,从屋顶上跑下来的,听到这个我们也没在意,而蛇老七却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见此我们都上前询问,但蛇老七就是一副被吓呆了的样子一直在说着“完了,完了”。大家看蛇老七这样子,心里越发好奇。
这时,村里最年长的刘爷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对着蛇老七呵斥道:“老七,到底咋回事,你倒是给大家伙儿说说,别在这里光喊完了完了的。”
蛇老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哆哆嗦嗦地看向刘爷说:“刘爷啊,我昨个儿喝多了,没仔细看那条蛇,没注意到大妹子说是从哪下来的,回家之后倒头就睡了过去,今天清醒了才发现,那蛇在布袋子里死了。
我仔细看那蛇感觉很不对劲,这才跑过来问了问,都怪我啊,那原本是这老房子里的屋龙啊。
屋龙有很多人都知道是一种具有灵性的蛇,是家中的守护神,一般屋龙会出现在人丁兴旺,家庭和睦的人家,屋龙能够保护家庭继而避免灾难。
如果屋龙离开则预示着家庭的衰落,在乡下经常就会碰到家中进入了蛇,其实这是一种祥瑞,但大多数都是比较害怕蛇会在家伤人的,这种蛇就要由捕蛇人来将他们恭恭敬敬的“请走”就会相安无事。
胡家的这条屋龙这么粗,原本是胡有财还没结婚胡来的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应该就在这了。
可能一直没找到别的合适的居所所以一直呆在胡家的老房子里。
但现在却被蛇老七喝酒误事将屋龙给闷死了,原本好好的请走他就可以了,可现在这样,屋龙肯定会回来报复,而且这条屋龙在蛇老七看来早已经有了灵性,比其他的那种普通的屋龙更具灵性。
一般来说这种有了灵性的屋龙是不会轻易的就死去的,但是恰好这几天胡家修房子屋龙受到了惊吓,再加上蛇老七新换的捕蛇袋是密不透风的,又在大太阳下晒了一下午肯定醒来的时候蛇已经死了。
这蛇现在这样了不光蛇老七,这胡家肯定也要遭大难的。”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
村长皱着眉头说道:“老七,你是不是看错了,咱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屋龙?”
蛇老七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村长,我干这行多少年了,怎么会看错,虽然以前村子里发现的屋龙都很小,但是这条确实是很大的,现在还在我家呢。”
蛇老七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赶紧摆上贡品将屋龙请回家供奉再祈求它的原谅。”
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蛇老七就去准备了,也赶紧让胡有财夫妻俩也准备起来,大家平常也都信这个一听蛇老七这样说也都帮着忙乎起来。
天色渐晚,蛇老七才捧着一个小棺材走了过来。
“这是?”胡有财疑惑道。
“这就是那条屋龙”蛇老七说着将屋龙摆在了供桌上,还亲自动手给屋龙刻了个牌位。
众人看着供桌上小小的棺材,气氛压抑而凝重。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蜡烛摇曳不定,几乎要熄灭。大家心中一惊,隐隐觉得不安。
胡有财夫妻按照蛇老七的指示,诚心诚意地开始祭拜,口中念念有词,请求屋龙的原谅。
蛇老七也同样不停磕着头,嘴里不断许下承诺会好好供奉屋龙。
然而,就在此时,供桌竟剧烈摇晃起来,小棺材也跟着震动。所有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接着,一道黑影从棺材里窜出,瞬间化作一股黑烟冲向人群。有人发出惊呼声,大家四处逃窜。蛇老七大喊:“不好,屋龙怨气太重不肯原谅我们!”
正当众人绝望之时,刘爷颤颤巍巍站了出来,他一锄拐杖,将拐杖朝着黑影扔了过去,被拐杖扔到的黑影顿时消散,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蛇老七哆哆嗦嗦的将刘爷爷的拐杖捡了回来递给他。
“刘爷,这……。”
“我这拐杖是桃木的,这几年我一直用它,占上了人气,应该能够暂时的吓唬住它。
但是现在它不肯原谅你们又加上我们对它动了手,恐怕这件事情不能善了啊。”
“那该怎么办啊?”胡有财顿时慌了。
先安稳度过今夜等明天去镇上打听一下看有没有懂行的人帮着来看看。
没成想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跟刘爷一块过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昏迷不醒了并且身上还长出了像蛇鳞一样的东西。
我和刘爷都吓坏了,他们三个怎么喊也喊不醒,而且那蛇鳞随着时间的增加长得越来越多,现在已经长到肚子上了。”
听村长说完,胡来倒吸一口凉气,跑到了隔壁屋里,掀开了大伯的衣服,果然在腹部一脚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蛇鳞
他赤裸着上身,腹部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原本应该是平滑的肌肤,此刻却被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黑眉锦蛇的蛇鳞所覆盖。
那些蛇鳞大小不一,紧密地排列在一起,每一片都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是被一层黑色的金属所包裹。鳞片的边缘锋利而尖锐,随着他微弱的呼吸,微微颤动着,好似有生命一般。
在黯淡的光线下,蛇鳞的纹理清晰可见,犹如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纵横交错。有些地方的鳞片相互重叠,形成了不规则的凸起,而有些地方则因为鳞片的缺失,露出了鲜红的血肉,渗着血水,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当他稍微移动身体时,腹部的肌肉牵扯着鳞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是无数条蛇在同时蠕动。细看之下,那些鳞片上还隐隐有着细小的黑色斑点,犹如蛇的眼睛,阴森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胡来一脸祈求的看着李宗长。
李宗长上前用手翻了翻胡有财三人的眼皮,其他两人的眼睛都很正常,等翻到蛇老七眼皮的时候,众人都吓得后退了几步,因为蛇老七的眼睛显然变成了蛇瞳,如同一个蛇的眼睛一般冷冷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那蛇的棺材在哪?”李宗长朝着众人问道。
“在这,跟我来吧。”众人跟着村长来到了胡有财家的仓房里,仓房的桌子上摆了一个黑色的小棺材。
那棺材有半米多长,李宗长走上前想要打开棺材看一看。
众人见此都紧张的后退了好几步,李宗长笑了笑缓缓打开了棺材盖。
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景象,只有一条手臂那么粗的黑眉锦蛇,它修长的身躯可达两米左右,身躯圆润而富有力量感。
蛇身的底色呈现出典雅的黄绿色或棕灰色,背部中央有一条醒目的黑色纵带,从头部起始一直延伸至尾部,宛如一条黑色的丝带贯穿其间,这与胡老七三人身上黑色丝线很是吻合。
它的头部较大,呈椭圆形,头部前端微微上翘,虽然死去多时但给人一种昂首挺胸的威严之感。
眼睛后方有一道醒目的黑色眉状斑纹,犹如精心描绘的妆容,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且恐怖的色彩。
李宗长轻轻挑开黑眉锦蛇的眼皮,它的眼睛很是明亮,瞳孔犹如深邃的黑洞,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狠力的光芒。
李宗长将棺材慢慢拖向了自己这边,鳞片与棺材相互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它的鳞片光滑而坚韧,每一片都紧密相连,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一件精心打造的铠甲,从这条屋龙的尸体上就可以看出它是有点修行的。
但是最终因为蛇老七和老胡家的操作,把他的命给葬送了,所以它很生气要报复这些人。特别是胡家人,它在此处保护了胡家那么久,最终落下了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