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小燕！”
林枭把手伸到刘媛面前。
“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
刘媛和林枭握了下手，又问洪昌：
“你叫什么？”
“我叫马如龙，你可以叫我龙哥！”
林枭闻言心头一动，心说果然还是洪昌鬼啊。
自己怎么没想到用个假名字呢？
失策！
“龙哥！”
刘媛甜甜地喊了洪昌一句龙哥。
小燕也跟着喊了一句。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
洪昌突然问刘媛：
“刚才那黄毛谁呀，看着好像挺嚣张啊！”
“他叫杨超，跟他一起的女孩叫王可欣。
杨超挺能混的，他大哥在平房区那边跟着狗哥混。
我们这边的小混混，都怕他！”
“哦……混社会混到他这样，也是没谁了！”
洪昌目光瞟向林枭。
林枭知道他的意思。
之前周愉好像也说过，在平房区那边，有个叫疯狗的人。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来，喝酒！”
在洪昌和林枭的劝说下，很快刘媛和小燕都喝了两瓶。
两瓶啤酒下肚，刘媛说话的时候，舌头已经有些发硬。
小燕虽然长的瘦，酒量却很好。
只是跑了几趟厕所，却没有像刘媛那样。
“小燕，你太瘦了，多吃点！”
“林哥，我真吃不下了。”
小燕冲着林枭一笑，然后问：
“林哥，你们在哪住啊？”
“我们……”
林枭朝洪昌扫了一眼。
洪昌立马接道：
“我们在学校住！”
“学校？”小燕看着洪昌，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还上学？”
“他是上学，我是进修！”
洪昌趁机往自己脸上贴金。
“哦……”小燕有些窘迫地说，“我初中没念完就退学了。”
“都一样！”洪昌说，“社会也是个大学！”
小燕怅然一笑，低头不语。
这时，刘媛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林枭朝洪昌看了一眼。
洪昌心领神会，站起身说：
“那行，今天咱们先到这呗？”
小燕也跟着站起身。
林枭去扶刘媛。
这会刘媛的酒劲已经上来。
胡言乱语地说:
“你别碰我，我还没成年，你要是敢碰我，你就是犯罪！”
“媛媛。”小燕走过来将她扶住。
刘媛醉眼惺忪地看了小燕一眼，指着小燕说：
“小燕，你就是个傻比！
我要是你，我就把强子废了！
你他妈为他流了两次产，他还在外面乱搞，你说你是不是傻？”
小燕被她这么一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林枭怕她一个人扶不住，便托着刘媛的胳膊。
刘媛转回头，笑着对林枭说：
“我知道你想睡我。”
“我没那么想！”林枭说。
“你有！”刘媛大着舌头说，“你就是想睡我！”
“你喝多了！”
这时洪昌结完账回来。
林枭让他叫了辆出租车。
四人上车后，司机看到刘媛的样子，有些不悦地说：
“先说好，吐车里二百！”
林枭没理他，问小燕她们住哪？
小燕说她住在刘媛家。
四人打车来到刘媛的住处。
这里是一片棚户区。
泥泞的街道污水横流。
坑坑洼洼的街道两侧，是一排低矮的自建房。
在一个路口下车后。
刘媛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林枭抱着她。
小燕在前面带路，然后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
顺着胡同又走了大约二三十米。
小燕在一个黑色大门前停住。
趁她开门的功夫，林枭往周围看了一眼。
刘媛家是那种几十年前的公房。
很多住户已经搬离。
只有一少部分人，还住在这里。
小燕打开大门，引着他们进了屋。
刘媛家的房子并不大。
大约六十平左右。
一进门是走廊。
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
顺着走廊往后走是厨房。
小燕推开东侧的门户。
摸索着将灯打开。
昏黄的灯光亮起。
水泥地上满是灰尘。
东侧墙边放着一个老式的梳妆台。
上面的镜子已经碎裂。
镜子里的人，像是被切成了几块。
靠近走廊一侧的墙边，摆着两个生锈的三腿铁凳。
铁凳里面是一张双人床。
一条已经有些变色的被子，很随意地叠在一起。
被褥上散发的霉味，充斥着林枭的鼻腔。
“林哥，你把她放这就行。”
小燕走到床边，对林枭说。
林枭把刘媛放到床上。
小燕扯过被子将她盖上。
然后对林枭说：
“咱们去那屋吧。”
林枭跟着她来到西屋。
她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林枭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打开灯。
屋内一片狼藉。
用过的卫生纸，随意丢在床边。
一些沾着血的纸，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床上的被褥，扭曲地圈在一起。
像块腐朽破烂的抹布。
见林枭盯着地上的卫生纸。
小燕走过去，用脚往床下踢了踢。
然后坐在床上，笑着对林枭和洪昌说：
“林哥，龙哥，你们谁先来？”
“来什么？”林枭微微一怔。
“你们不想和我睡觉吗？”
林枭扭头和洪昌对视了一眼。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
不等林枭说完，小燕已经站起拉着林枭的手，笑着说：
“你们请我吃饭，我陪你们睡觉天经地义！”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洪昌。
“龙哥，你要一起吗？”
“不不不！”
洪昌连忙解释道：
“燕子，我们就是单纯地请你们吃顿饭，没别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小燕的脸蛋竟然红了。
她低着头说：
“我除了这个，没什么能给你们的。”
“我们什么都不要！”
林枭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
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孩。
林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们和自己的妹妹差不多。
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你父母呢？”林枭问。
“死了！”
小燕苦笑了一下。
“我妈和别人搞破鞋，让我爸给杀了，后来我爸被枪毙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那你没有别的亲人吗？”林枭问。
小燕摇了摇头。
“听我妈说，我爸在老家，欠了人家很多钱，早就不和家里联系了。”
洪昌走过来问：
“强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