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鸿这句话充满酸意,顿时惹得一阵窃笑声响起。
霍修鸿一个冷眼扫过,楚渔立刻闭上了嘴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发现霍总真是醋缸一个啊!怎么跟自己的儿子吃起醋来了?”
沈傅樱话语刚落,大宝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撒腿去找浅浅玩耍了。
霍修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他镇定下来。
“闺女啊,是爹不对,不该说你。都是你妈太顽皮了。”他解释道。
沈傅樱小拳头紧握,轻轻敲在霍修鸿的胳膊上,“这么多人面前,就不能给点面子?”
这种说法听来着实不庄重。霍修鸿冷笑一下,一把捉住她的手。
玩笑归玩笑,事情还是得交代清楚。
“那小农宫就在法兰克王宫后面,是个小宫殿,但却有着最大最美的花园。”
小农宫景色举世闻名,但因其属于私人领地,一直未对外开放。
楚渔作为当地人,这些情况她都了解得很清楚。不过她也未曾进去过,毕竟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踏入的。
“就那么一个小宫殿,能装下外面那么多的人吗?”楚渔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正好能看到不断涌入宴会厅的人群。
沈傅樱和霍修鸿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沈傅樱走到窗户旁,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白皙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暖意。
“以我对凯特王后的了解,她这是要把比赛现场设到花园里。”
听到这话,楚渔嘴巴张得老大,满脸惊讶。费俞抢先说道:“这凯特王后还真会想,再多豪华布置也比不上大自然本身的美。”
作为一个专业的舞台设计师,费俞对这一点体会颇深。他擅长于利用麦田、森林、海岸这些自然元素构建舞台,这才是艺术与自然最为和谐的交融。
距离约定时间只剩十分钟,门外却依然平静如常。费俞和楚渔出去查探多次,安保人员表示无人来访。
“真是见鬼了,搞什么名堂?”楚渔眉头紧皱,小声抱怨着。
沈傅樱从窗口望去,楼下一片寂静,仿佛将他们遗忘了一般。她轻倚窗前,质地柔软的裙子勾勒出曼妙曲线,修长双腿隐在裙摆之下,白嫩脚踝若隐若现。
霍修鸿瞥了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而沈傅樱只顾注意楼下的动静,并没发现身后那道火热的目光。
“修鸿,路上可有见到什么?” 没有回应,她提高了嗓门。
“霍修鸿!”
转头正好看进对方那幽邃的眼眸,脸颊霎时变得滚烫。“你你在看什么?”她带着几分嗔怪问道。
霍修鸿冷静回答,“没什么,待会再看。”
“说什么呢!”沈傅樱瞪圆了双眼,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羞涩地别过了脸去。
这人怎么啥话都说得出口,幸好其他人各忙各的,俩孩子也在远处玩闹,否则沈傅樱真的要羞死了。
“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回去别想有好日子过!”
沈傅樱咬着牙,附在霍修鸿耳边狠声威胁。
霍总裁听罢立即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像家里丢了百斤谷子。
“拿这个吓唬我?”
这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听得沈傅樱浑身打冷颤。
“我…我不是吓唬你,正经事呢。你觉得刚才秘书领咱们走的路不对劲吧?”
霍修鸿斜眼看了她一眼,眉宇舒展些许,其实他自己早留意到了这古怪处。
“那理查四世这是有意造势。”
“造势?!”
沈傅樱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引得周遭干活的人都投来了目光。
费俞轻咳几声凑近前,朝他们暗使个眼色。
霍修鸿神色一凛,心下顿悟。
费俞看向房间角落里几个隐蔽之处,嘴巴轻轻张合:
“那里装着窃听器。”
这种场合不安装窃听设备才怪呢,费俞一进来便觉察到了那份熟悉感。
自小他就这般成长过来,也难怪他会走上黑客这条路,即便家族觉得从事时尚对他没啥助益,还总是有意无意地隐藏自己真实身份。
沈傅樱这方面见识浅些,可她并未感到意外,毕竟这儿的人各个都有小算盘。费俞能帮大伙儿找见偷听器,却无法让人洞察彼此心中所藏之机心。
于是,她俯身低语,假装同霍修鸿咬耳细谈起来。
“这么说来,理查四世与凯特王后是偏心于我们霍家咯?那么这桩生意怕是要成定了?”
霍修鸿冷笑间挑眉,猛地伸手拽了下她的手臂,顺势将沈傅樱拉坐入怀中。
“虽然还没正式签字画押,不过按照规矩也算违背口头承诺了。理查知道亏欠咱们,所以才会特意带咱穿过闹市,借此提高霍氏知名度。”
即使最终未能如愿,这趟出门也不算白跑;若真击败其他竞争对手达成协议,则霍氏名声大噪对Y国亦有益无害。
真是两全其美的手段,沈傅樱不禁暗赞一番王室成员心思细密。
不过同样的,对于这样的人,她必须格外警惕。如此工于心计之人万一盯上她,只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恰好十点整时分,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
两位仆役上前引导大家乘车,前往皇宫庄园。
下车那一刻,眼前所见令所有人惊愕万分——竟是一辆南瓜马车?
孩子们欢呼雀跃冲上前去,连楚渔都愣在那里,掐着手边费俞,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
“难不成进了童话故事里?这也忒过了些吧!”
只见一驾镶嵌金箔华贵非凡的马车,由两匹健硕良驹牵引,驾车师傅行了个礼后,递出一盒鲜花编织而成的手链。
“诸位光临,请接受来自凯特皇后的邀请。”
直到这时沈傅樱才明白过来,原来今晚这场宴席是以‘童话世界’为主题的。
从他们戴上了那花环的那一刻起,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由五彩斑斓的田野和清澈小溪组成的梦中田园。沈傅樱对这个想法感到十分好奇,脸上洋溢着笑容,小心翼翼地选了一朵最鲜红的玫瑰戴在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