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马缓缓行至近前,只见几面大旗随风飘扬,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吴”字。姜维心中暗自思量,却仍旧未能想起哪位将领会以“吴”字为旗号。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来人中搜寻着可能的答案。
此时,刘璿却已心领神会,他轻轻一挥手,示意黄庆前去探问。黄庆领命,快步走到车队之前,昂首挺胸,向着对方阵营大声喊道:“来者可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姜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继承了吴懿的职位,难怪会以‘吴’字为旗。只是他为何会带着军马来到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正当姜维心中疑惑之际,只见吴尊从阵中走出,他身姿挺拔,神色坦然,大声答道:“正是本将!”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庆见状,壮着胆子问道:“吴将军,您为何阻拦陛下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生怕触怒了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
吴尊闻言,眉头一皱,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黄庆,怒骂道:“哼!我不与你这个阉人废话,快请陛下出来,我有要事禀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仿佛黄庆只是他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刘璿也来到了车队前面,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吴将军,别来无恙啊。你为何阻拦朕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从容和淡定,仿佛早已料到了吴尊的到来。
吴尊见状,脸色一沉,满是不屑地说道:“哼!想当年吾父在时,你们都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今帝位刚刚稳固,就贸然迁都,陛下此举实是劳民伤财之举。臣为大汉计,为陛下计,望陛下早回成都,迁都之事断不可行!”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对迁都决策的质疑和不满。
刘璿闻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说道:“哦?若是朕不从呢?吴将军又当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玩味,仿佛并不将吴尊的威胁放在心上。
吴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阴恻恻地说道:“陛下,蜀地是蜀国人的蜀地,可不是你们刘家的蜀地。迁都之事关乎国运民命,望陛下早做决断,速回成都!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成大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刘璿的警告和威胁。
刘璿继续笑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深知吴尊的所为肯定不是一时兴起,若是一味的让步,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吴将军言之有理,迁都之事确需慎重考虑。不过,朕既然已经决定迁都,自然有朕的道理。吴将军若能以大局为重,支持朕的决策,朕必当铭记于心。”
然而,吴尊却并未被刘璿的言辞所打动。他狠了狠心,说道:“若陛下执意不肯回心转意,吾等臣民将另立新君!蜀地不能因陛下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动荡不安之中。”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充满了对刘璿最后通牒的意味。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有的支持吴尊的决策,认为迁都确实太过草率;有的则反对吴尊的做法,认为他这是在公然挑战皇权。而刘璿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和淡定。
刘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吴将军此言差矣。朕身为大汉天子,自当以天下苍生之福祉为重任。倘若这世间真有更加贤明之君主,能够肩负起复兴汉室之大业,朕甘愿退位让贤,成就一番佳话。只是,吴将军你心中所认定的那位明君,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尊刚要开口应答,忽闻旁边一人厉声喝道:“刘璿,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速速回成都去吧!若是不回,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紧张。吴尊心中一凛,猛地意识到自己被刘璿的几番言语差点带偏了方向。自己已然走上了造反之路,岂能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僵局之中。现场的局势也愈发紧张,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那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丝风吹草动而断裂开来,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成都城内,夜色已深,刘禅正欲安歇,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宦官黄皓满面焦急,冲进了寝宫之中,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黄皓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简洁明了:“安平王刘理率领众大臣,正往寝宫而来!说是要找太上皇您评理呢!”
刘禅听后,心中的疑惑更甚。评理?评什么理?自己已然退位,成了太上皇,这朝中之事,又与自己何干?他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话说。”
不多时,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寝宫之外,随即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安平王刘理也跪在其中,他施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皇兄,陛下非要迁都不可,而太上皇您也不加以规劝。据探子来报,陛下在去往汉中的路上,遭遇了歹徒的袭击,恐有性命之忧啊!”
刘禅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蜀地治安一向良好,哪有那么多歹徒?况且,我大汉的白毦兵英勇善战,一般的歹徒又怎能对抗得了?”
刘理见刘禅如此说,心中焦急万分,他生怕刘禅会误会自己的来意,连忙接着说道:“皇兄,这歹徒之事,或许只是表象。也有可能是军中对陛下的迁都之事不满,从而出现了兵变啊!”
此话一出,跪在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道:“太上皇,您得速速拿个主意啊!如今迁都才刚刚开始,就出现了兵变,这证明现在迁都实在是大错特错。望太上皇收回陛下的成命,以安天下之心。”
刘理见状,也接上了话茬:“若太上皇能收回陛下的成命,百姓必会感恩戴德。只是,陛下恐会因此失掉威信。为我大汉的江山社稷计,当另立贤君,以稳朝纲。”
刘禅听后,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虽然是懒散一些,但脑子并不慢。他听出,这众多大臣其实是不同意迁都的,而自己的儿子刘璿却执意要迁。大臣们见无法说服刘璿,便决定换个皇帝,以阻止迁都之事。只是,他们为何不在朝会上提出来,而是等刘璿出了成都之后突然发难?这其中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刘禅冷冷地看向了刘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说道:“王弟,你导的这一场好戏,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你不怕这场戏演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