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议论纷纷,紧张的气氛几乎凝固。
林掌柜眼见局势不利,强作镇定,扯着嗓子喊道:“这大夫说不定是被傅家收买了!大家别被他们骗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向人群中几个平日里与他交好的闲汉使眼色。
小伙计急得满头大汗,攥紧拳头,却又不敢上前与林掌柜理论,只能低声咒骂几句。
任婉清眉头紧锁,她知道林掌柜诡计多端,绝不会轻易认输。
傅景阳见状,冷笑一声,朗声说道:“林掌柜,你如此心虚,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对你不利?我们傅家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做亏心事,更不怕你污蔑!这老大夫是城里有名的杏林圣手,医德高尚,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他目光如炬,直视林掌柜,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林掌柜被傅景阳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一些原本被林掌柜煽动的围观群众也开始动摇,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开始相信傅家的清白。
“我看这林掌柜才是做贼心虚!”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林掌柜脸色铁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高无赖,低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高无赖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吭声。
他偷偷地看向白捕快,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却见白捕快正和卢师爷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求救信号。
就在这时,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路人突然站了出来,指着林掌柜说道:“我亲眼看到他给了高无赖银子,让他……”
林掌柜脸色大变,猛地扑向路人,厉声喝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任婉清感激地看了傅景阳一眼,傅景阳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这温情的瞬间让任婉清心中充满了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医馆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老大夫缓步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老大夫身上。
老大夫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老夫已经仔细检查过这位…这位高壮士的身体,并无任何食物中毒的迹象。”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林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指着老大夫,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胡说!他明明吃了傅家的东西才……”
“林掌柜,”傅景阳上前一步,打断了林掌柜的话,“事实胜于雄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林掌柜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转头看向白捕快,高声说道:“白捕快可以为我作证!高无赖确实是吃了傅家的东西才不舒服的!”
白捕快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林掌柜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拉下水。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是的,我亲眼看到高无赖吃了傅家的东西之后才……”
“白捕快,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高无赖吃了傅家的东西,而不是林掌柜偷偷塞给他的什么?”任婉清冷笑着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白捕快,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心思。
白捕快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任婉清的目光。
任婉清冷笑道:“既然白捕快这么肯定,那我们就去衙门,让县太爷来评判”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林掌柜和白捕快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任婉清会如此强硬。
他们本以为可以凭借平日的交情和一些小伎俩蒙混过关,却不想踢到了铁板。
卢师爷眼见局势要闹大,连忙上前打圆场,堆着满脸笑容劝道:“林掌柜,傅少爷,这都是邻里街坊的,何必闹到衙门呢?不如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说着,还偷偷给林掌柜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
林掌柜却像着了魔一般,眼神闪烁,根本听不进卢师爷的劝告。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任婉清,咬牙切齿道:“去衙门就去!我倒要看看,谁是谁非!”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县衙。
衙门威严耸立,森严肃穆,小伙计吓得腿都软了,躲在傅景阳身后不敢露头。
任婉清却依旧神色镇定,她紧紧握着傅景阳的手,目光坚定。
傅景阳回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林掌柜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冷哼一声,大步走进了衙门。
“大人!草民要状告傅家……”林掌柜的声音响彻大堂。
任婉清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且慢!” 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仆从,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她走到林掌柜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老爷,妾身来晚了……”
任婉清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