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别人府上的家事,你是如何知晓得如此清楚的?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近些日子你就别出门了!宫宴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养病!”
沈诗琪陪笑道:“真不是两禅寺的事,方才苏令宜与我说,自打上次他遇刺一事后,他们府中便谨慎不少,本就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事儿有了警惕之心,儿子不过是因着前些时日那孤女的事情觉着巧合,随口和苏令宜提了一嘴,不曾想他家也遇到了类似的事,这才恍然。”
宁氏皱眉:“什么孤女?我怎么不知晓?”
沈诗琪立刻挑拣着将杜鹃的事情说了,乃至院中如今的红玉,又杜撰增删了些“机缘巧合”,说与宁氏。
宁氏听完,沉吟片刻:“所以,你巧合之下发现了陈王的人手背地里活动,宣平侯府这才又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特来道谢。”
沈诗琪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一切都是巧合!多亏了沈氏机敏能干,将杜鹃的事情处理得漂亮,否则如今咱们府里又要多出来外头的眼线了。”
宁氏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小孽障。
“能派到你跟前儿,想来容貌都是出挑的,你如今倒是能忍住。”
沈诗琪:“......”顾瑾言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色坯么?怎么连自家亲娘都是这个态度?
但她张口就来:“如今我已有了诗琪这样的贤妻,貌美能干又温柔贤惠,自然看不上外头那些庸脂俗粉、别有用心之辈。”
说起沈氏,宁氏总算露出些笑意:“算你小子懂事!琪儿是顶好的,这些时日在府里处理大小事务都是井井有条,又一心向着侯府,向着你,你可不能负了她。”
“我自是不会。只是娘,宣平侯夫人与您畅谈许久,可有说起什么旁的?”
宁氏瞥了自家小孽障一眼:“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宣平侯夫人一番拳拳之意,无非都是为了自家孩子的前程。你既也与令宜那孩子交好,日后领着他一并上进才是。”
沈诗琪并不满意这一番话,继续问道:“母亲,都到了这份上了,我是您亲儿子,有什么不好说的?两禅寺的事情我知晓一部分,如今人死灯灭,圣人身子却康泰,远没到那个时候呢。要我说,此事最凶险的时候早已过了,何必如此小心?”
瞧着便宜亲娘对皇家的事情尤为忌讳。
可前世,镇北侯府与大皇子联手一事却来得如此轻松,几乎是废物世子在宫中刚一出事,镇北侯府几乎慌不择路一般,立刻选择了大皇子。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沈诗琪确信,宁氏绝非蠢人。
整个侯府的隐藏实力,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可为何前世的镇北侯府,最后还是落得那般惨烈的结局?
其中,是不是还包含着什么别的隐情?
宁氏当即拧眉:“住口!你当天家威严是儿戏?你爹大胜归来,本就烈火烹油,咱们这样的勋贵人家,如何小心都不为过!不过数月的功夫,你就飘起来了?”
沈诗琪故作委屈:“娘若是不直说,我怎知会不会一不留神便闯下祸事?对了,方才说的那杜鹃,后头被忠勇伯府的人领了去,忠勇伯府后头连着又是大皇子。包括宣平侯府里头的那个伶人,这陈王费尽心思的,莫非是在为大皇子笼络人手?”
“可如今大皇子既占着嫡长,又得圣上器重,何须与陈王这般多此一举?若说是陈王主使,此事于他又有何益?您总得给我掰扯清楚了,我才知晓今后应当如何行事啊。”
宁氏额角青筋直跳,抬眼看了一眼桂嬷嬷。
早在宁氏找来世子之前,春辉堂所有下人便已经被远远遣开,如今宁氏一个眼神,桂嬷嬷心领神会,福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