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玘瞪大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战场,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短短半个时辰啊!官军竟然就已经伤亡了三四千人之多!这些可绝非是什么乌合之众、酒囊饭袋,而是实打实拥有强大战斗力的精锐之士啊!
惨烈至极的战斗犹如一台无情的绞肉机,不断吞噬着官军士兵们的生命和精力。
他们每一刻都在浴血奋战,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与牺牲。
“谭青!”邓玘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话音未落,只见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那位英姿飒爽的骑兵统领立刻挺身而出,中气十足地高声回应道:“末将在!”。
邓玘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紧紧锁住谭青,咬牙切齿地吼道:“率领你的骑兵部队立即出击!”。
“务必给我冲破保宁卫那帮杂种的战阵!只要你能够成功完成此项任务,此次作战所获战利品,本将军愿分你半成!”。
说罢,他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谭青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与坚毅。
他向邓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末将遵命!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将军的重托!”。
言罢,他转过身去,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朝着骑兵集结之处走去。
不多时,谭青便已抵达骑兵聚集地。
只见他身手敏捷地一跃而上马背,右手抽出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战刀,高高举起,口中振臂高呼:“弟兄们!此时此刻,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荣华富贵近在咫尺!”。
其麾下的骑兵们闻言,一个个顿时热血沸腾起来,齐声呐喊响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
“将军已然下令,只要咱们能够一举冲破敌军战阵,人人皆可获得丰厚赏赐!”。
“兄弟们,跟随本将军一起杀进秦家,让敌人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谭青再次怒吼一声,随后一夹马腹,率先向着敌阵疾驰而去。
身后的骑兵们亦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紧紧跟随着他奋勇冲杀向前……。
就在官军骑兵开始集结之际,目光如炬的秦思源便一眼洞穿了他们的企图。
只见他神色一凛,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传我命令,命三座军营中的将士即刻杀出!”。
语毕,他更是身形矫健地大步迈向那支整装待发的骑兵队伍。
来到近前,他双手抓住马鞍,用力一跃,稳稳地翻身上马。
紧接着,他右手迅速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马刀,高高举起,口中高呼:“诸位兄弟,此刻便是我们一展身手之时!今日之战,胜负在此一举!”。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上千名英勇无畏的骑兵纷纷跃上战马,动作整齐划一。
与此同时,众人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愿随指挥使大人奋勇杀敌!”一时间,气势如虹,令人为之胆寒。
而此时,马逸群静静地站在一旁,几次想要开口劝阻,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这倒并非是他贪图战功,更非有意与秦思源争抢功,只是实在担心秦思源亲自上阵会遭遇不测。
然而,眼前的情形让他深知自己此时出言相劝绝非明智之举。
毕竟,如今骑兵们的士气已然被充分激发,“给我冲”和“跟我冲”所带来的影响差异巨大,他对此心知肚明。
更何况,远处步兵阵营那边的激战早已陷入白热化阶段,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
己方的战士们经过长时间的浴血奋战,已是疲惫不堪。
倘若此时自家大人能够身先士卒、亲赴战场,无疑将会极大地鼓舞士气,使其瞬间攀升至巅峰状态。
秦思源一马当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弥漫着硝烟的战场,胯下战马四蹄腾空,扬起阵阵尘土,朝着敌军骑兵就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去。
他目光如炬,神色冷峻中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然,在疾驰之中,他动作利落无比,将马刀插回刀鞘,顺势一探手,便牢牢地捞起了挂在马侧的长枪。
那长枪入手,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传遍全身,却更激起了他心中那滚烫的战意。
李虎手举着保宁卫的旗帜,紧紧跟随着秦思源的身影,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似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呐喊助威。
旗帜上的图案在飞扬间醒目无比,仿佛是凝聚着保宁卫所有战士们的荣耀与信念,激励着每一个人奋勇向前,绝不让这旗帜倒下半分。
骑兵队伍里,有三百名彪悍的骑手见状,纷纷效仿秦思源,动作整齐划一,皆是伸手握住长枪。
长枪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好似点点寒星坠落人间,只待饮血方能罢休。
而其余几百骑兵则迅速且有条不紊地开始给军弩上弦,他们手指灵动,熟练地摆弄着弩机。
“咔咔”的上弦声汇聚在一起,竟也如同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前奏,为即将射出的弩矢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官军骑兵们见对方这般气势汹汹地冲来,也毫不示弱,为首的谭青大喝一声:“儿郎们,冲啊!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说罢,他也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战刀,那战刀裹挟着凌厉的风声,似要将空气都劈开一般,朝着秦思源这边的队伍狠狠砍来。
身后的骑兵们也齐声高呼,如汹涌的钢铁洪流,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一时间,整个战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两边对冲的力量彻底撕裂。
“杀!”秦思源怒吼一声,声如洪钟,瞬间冲破了战场上嘈杂的声响,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双腿猛地夹紧马腹,战马领会其意,速度陡然又快上几分,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官军骑兵冲去。
手中长枪平举,枪尖直指前方,在高速的冲击下,那枪尖竟隐隐带起了一道白色的气流,好似一条择人而噬的灵蛇,朝着敌人的咽喉要害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