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整队之后准备开始出发之时,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仿若汹涌的战鼓,自远及近,滚滚而来。
秦思源一马当先,率领千余骑兵如黑色的钢铁洪流,瞬间杀至,黑色金边的披风在微风中飞扬。
秦思源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决绝,他二话不说,挺枪直入敌阵。
长枪似蛟龙出海,所到之处,官军如脆弱的蝼蚁,纷纷被挑飞。
骑兵们紧随其后,马刀闪烁寒光,喊杀声震碎了这荒野的寂静。
邓玘睚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大吼:“顶住!今日若退,唯有死路!”。
他挥舞长刀,与秦思源战作一团。刀枪碰撞,溅起串串火星,两人身影交错,快如鬼魅。
蒋雄试图组织防御,可还未及反应,秦思源的长枪已如闪电般刺来。
蒋雄惊恐地瞪大双眼,却无力躲避,枪尖瞬间洞穿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他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吴云青见状,咬牙切齿地冲来相助邓玘,却被骑兵侧翼冲击。
马刀落下,吴云青虽拼死抵抗,却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终因重伤倒地,奄奄一息。
邓玘和戴君恩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渐感力不从心。
秦思源看准时机,大喝一声,猛地发力,一枪挑飞邓玘手中长刀,紧接着反手一刺,枪尖抵住邓玘咽喉。
戴君恩见大势已去,欲要投降,却被旁边的骑兵一把擒住。
刹那间,战斗结束,原本还妄图挣扎的官军彻底崩溃。
秦思源这一击,如雷霆万钧,让前来攻打保宁府的官军灰飞烟灭,只留下一片死寂与血腥。
这场战斗的惨烈而决绝,而保宁府的危机,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胜利的曙光洒落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
秦思源动作利落地取下沉重的头盔,随手递给一旁的侍卫后,便伸手接过李虎恭敬递来的水壶。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水壶,对着壶嘴狠狠地灌下一大口清凉的水。
水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仿佛一股清泉滋润着干渴已久的身体。
喝完水后,秦思源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溢出的水渍,然后将目光投向正在忙碌清扫战场的骑兵们。
这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的要快一些,敌人死伤的数量并不算太多。
那些原本就疲惫的官军此刻已然失去了斗志,既没有选择逃窜,剩下的大多数人也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了。
就在这时,林云率领着十几名手下匆匆赶来,他们一路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待到达秦思源身旁时,林云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禀报:“大人,大营那边已清理完毕”。
秦思源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接着便果断下达命令道:“传我指令给雷虎,从现在起,所有人员皆听从他的调遣和指挥”。
“务必彻底清查乡野各地,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藏匿起来的官军!”。
稍作停顿之后,他继续吩咐道:“另外,派人去给苏先生传达命令,告诉他可以着手动员百姓做好返乡的准备工作了”。
语毕,秦思源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建筑物显得破败不堪,这些都是老百姓的房子。
尽管当地的百姓早已迁移离开,但这些房屋还是遭到了官军无情的破坏与推倒。
许多没有遭到破坏的房屋摇摇欲坠,即便尚未倒塌的,也是残垣断壁、破旧异常。
于是,他眉头微皱,眼神凌厉地再次下达命令:“再让府城那边将那些罪犯送一批过来”。
“责令他们为百姓修缮房屋,并对这边的道路予以整修!务必尽快完工!”。
一旁的林云赶忙应道,同时手中的笔在小册子上飞速舞动起来,将秦思源的每一个字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待全部记录完毕,他抬头看向秦思源,轻声询问道:“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秦思源微微颔首,表示目前就是这些安排,接着又补充道:“交给苏先生和雷虎去具体执行吧,让他们自行拿捏分寸即可”。
说罢,他目光转向林云,示意对方可以将这份命令呈上来。
林云心领神会,迅速将刚刚书写完成的命令从本子上撕下,毕恭毕敬地递到秦思源面前。
秦思源接过纸张,取出随身携带的私印,稳稳地盖在了上面。
随后,他将这份带着印章的命令交回到林云手中。
林云不敢耽搁,立即转身将其递给了站在身旁的一名暗夜组织成员。
那名成员双手接过命令,然后翻身上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以最快速度将这份重要的命令传递回目的地。
待到传令之人离去,一直守候在旁的马逸群方才迈步上前,手里抓着的是邓玘。
此刻的邓玘浑身鲜血,虽然身陷囹圄,但却毫无惧色,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怒视着秦思源。
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吞噬殆尽,大有一副慷慨赴死、绝不屈服的架势。
秦思源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这位在史册之中留有姓名的武将。
此人虽说名气并非十分响亮,正史之上也并未记载其太多丰功伟绩,但秦思源曾在某些民间流传的野史当中偶然读到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邓副总兵好像有点不服气?”秦思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轻松地问道。
听闻此言,邓玘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泄了气。
是啊,他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呢?回想起这场激烈的战事,秦思源虽然在前期的确使用了不少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段。
但仔细想来,那些也不过都是战争中的常见策略罢了。
更何况,最终决定胜负的那场决战,双方可都是真刀真枪、实打实的正面交锋啊!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保宁卫所展现出的实力和勇气让人不得不为之折服,自己确实输得心服口服,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去不服气。
想到此处,邓玘不禁惨然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哪里有什么不服气的哟,我如今只不过是个一败涂地的败军之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