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你醒了。”
林月浅看到睁眼的他,露出欣喜的笑容。
江靖尘意识渐渐回笼,侧过脸看她,嗓音少了几分中气说:“谁让你抱宋书豪?”
“......”
林月浅笑容僵化。
这人还真是......死里逃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她算账。
“当时我太害怕了。”
“那条蛇是不是宋书豪故意放出来的?”
“......”
林月浅想扶额,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他应该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
江靖尘想起来,虚弱感让他力不从心,跟着又倒下去,眩晕的同时伴随耳鸣。
林月浅忙将床头升高,担心看着他,“你别乱动了,医生说你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需要卧床休息。”
缓过来的江靖尘,半睁着眼,眼睫低垂的模样,破碎又惹人怜惜。
“宋书豪是不是想来个英雄救美?”
江靖尘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林月浅无语几秒,服了他莫名其妙的脑洞,“没有,你不要这样想。”
江靖尘:“不管是不是他搞的鬼,我都没有让他得逞。”
他语气似有几分骄傲。
林月浅忍俊不禁:“阿靖,他真的没有。”
江靖尘拉住她的手,“如果他为了救你,被蛇咬伤,你是不是就会喜欢上他?”
“......”
林月浅拿他没辙,只能哄着:“不会,我只喜欢阿靖。”
“可你抱了他。”
“......”
这人醋精吧。
“要不你把我手剁了吧。”
“目前不行。”江靖尘惨白的出唇角勾了勾,“你又不让我做,还要靠你的手让我爽。”
“......”
这么羞耻的话,他是怎么堂而皇之说出口的?
但他有兴致开玩笑,应该没什么大碍。
门口传来敲门声。
林月浅没料到,江清影和江怀风会来。
江靖尘眸光冷淡,“你们来干什么?”
两人像连体婴儿紧贴在一起,互相推搡让对方先说话。
江清影顶不过江怀风,被推了出去,她眼神东看西看,就是不好意思看床上的人。
“奶奶说,让我们过来看看你。”
“江清影。”江靖尘说:“我还没找你算账。”
江清影立即躲在江怀风身后,将人推出去。
江怀风撞到床尾,皱皱眉,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江靖尘,这事的确是我姐疏忽,把你老婆丢到岛上,才害得你被蛇咬,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女人计较。”
江靖尘冷道:“我是小人,只有小量。”
“等你出院了,我让我姐给你磕头赔罪。”
说完,江怀风和江清影接力,又把人顶前面去。
江清影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咬牙低语:“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他磕头了?”
两人扭扭捏捏扯了半天,最后被江靖尘一句“滚”给轰了出来。
江怀风揉着一头银发,“我就说你不要来医院看他,这不是找骂,还非要拖着我来,明知道我跟他不对付。”
江清影来了医院后,负担明显减轻不少,“上次你不是还帮着他对付沈传雄。”
江怀风:“那能一样吗?我们江家人,对付外敌的时候,当然要立场一致,再说了,老子早就看沈传雄不顺眼,有人帮我教训他,老子肯定要助力啊。”
江清影手肘撞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江靖尘,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
江怀风见了鬼一样看她。
江清影笑:“至少,他对他媳妇是真的好。”
股东大会如期举行。
江靖尘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缺席,没有竞争者后,江言礼面对股东,底气十足,进行述职报告演讲。
随着他的谢礼,以为大会就此结束。
有工作人员突然敲门进来,在江楚天耳边说了什么。
少顷,大屏切换到视频,江靖尘一身病服坐在床上,脸色少了几分血气,眼神却坚毅有光。
“不好意思,各位股东,今天我的述职报告以这样的方式与大家见面......”
江言礼握紧手里的翻页笔,盯着大屏上面容冷俊的男人,本以为他中毒住院就会缺席会议,想不到他还能撑下去。
江靖尘语言阐述逻辑清晰,对于江氏未来的发展独辟蹊径,自成一家。
股东们时不时交头接耳,交流意见,更多的人露出赞赏笑意。
还没到投票环节,江言礼就感觉自己已经输了。
一个星期后,江靖尘出院之时,便是上任江氏集团行政总裁cEo之日。
他衣着墨色西装搭配干净白衬衣,领口依旧解开几粒扣子,从不被领带束缚,面对媒体采访,随性大方,和上一任中规中矩的江言礼,全然是两种风格。
“看吧看吧。”江楚乔丢下新鲜出炉的财经报刊,“死野种真的踩着言礼上位了。”
叶琼捡起来,目光淡漠盯着封面上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五年前,风光无限的还是她的儿子江言礼。
短短五年,江靖尘就追赶上来。
叶琼拿着报刊前往董事长办公室。
“江楚天,你作为董事长,有完全的否定权,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叶琼将报刊往桌上一扔,在他对面坐下。
江楚天没有看,“这是财团内部商议的结果,你无权过问。”
“我无权过问?”叶琼气笑:“江楚天,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你父亲的?你说过,江氏集团以后只会留给长子,你现在算什么意思?”
“我发觉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当初为了把那个女人接回来,亲口给我承诺,以后你所有的一切都会留给言礼,可你在干什么?”
“不仅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一直养在我眼皮底下,让我沦为豪门界的笑柄,还把她的儿子找回来,夺我儿子的权?”
“你以为我叶琼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江楚天不紧不慢捡起面前的财经,甩手朝她身上一扔。
“叶琼,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做了什么?”
叶琼微微一怔,将身上的财经朝地上摔去,“我做什么了?!”
江楚天眸光冷锐盯着她,“你千方百计不让他参加股东大会,真以为你背后的小动作,我不知道?”
“......”
叶琼眼底闪过一丝虚,须臾,她强硬道:“你儿子鬼迷心窍,为了他那个小姑娘,非要追到岛上被蛇咬伤,关我什么事?”
江楚天冷嗤:“叶琼,你的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穿,当日你假意说不舒服,没有跟着上游轮,就想把自己摘干净。”
“你以为风过无痕,但凡是有接触就有痕迹,你是想我一个个查下去,把你娘家的人都给拎出来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叶琼满眼不甘,轻哼着:“江楚天,你就是想让那个女人的儿子继承你的位置。”
江楚天道:“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江氏集团以后交给谁,都不是你姓叶的说的算。”